[位麵]君侯奮鬥史 65、壽宴

忠賢候老母親韋氏要過六十大壽了。

這大厲朝上流圈子裏可是個不得不重視大事兒。

韋氏很低調,從來不因為兒子發達而忘記本心,她很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與普通人家當家主母相比,她無疑要單純一些,好她這個階層已經不用隨意和底下人鬥智。既然明白自己不是聰明人,韋氏就很老實按照自己規劃出來笨人方法小心翼翼活,她吃得好穿得暖,生活順遂心意,於是也提醒自己隨時待人謙和,行事小心,不為自家兒子招致災禍。

所以縱然溫家韋家旁係親戚千千萬萬,想走她關係攀附上侯府和商行也不知凡幾,卻從沒有人從她這個所謂薄弱防禦處得到一絲半毫好處。

平時交好機會太少,給老太太過大壽這種侯府為數不多宴會自然沒有人會錯過,於是從老太太壽宴三天之前,侯府老管家忍冬便開始了自己天昏地暗忙碌。

壽禮被人一擔一擔挑進大門,放入庫房中,字畫、古董、綢緞、珠寶乃至於稀世罕見一些藥材這裏就像是挑大白菜,就算他將自己栽培出師三個跟班兒一起給叫著打理,每天禮物也夠讓人收拾半天。

韋氏沒有別要求,她老了,也已經風華不再,不同於中年時對於美貌追求,現她,希望就是府內能夠一家人團圓相聚。

她坐侯府大都別苑裏慢悠悠飲著溫樂特意找人為她調製奶茶,夏季陽光毒辣,但這個僻靜院落中卻感受不到絲毫暑氣。忍冬帶著一列仆役小心端著托盤進來,瞅著老太太表情謹慎開口道:“老夫人,宮內派人送來了上好宮鍛,小特意拿來給您過目,您瞅瞅花色可還合心意?”因為溫樂久久沒有回府關係,老太太這幾天有些憂鬱,作為管家,忍冬自然肩負著調節主人心情重任,恰好宮中送來了這種百年難得一見好貨色,他忙不迭就拿來給韋氏看。

老夫人一愣,支起自己上半身向那些托盤看去:“宮內送?是……是哪位貴人?”

忍冬笑很是得意,“來人說是聖上親口下命令呢!滿大厲翻過去抖摟抖摟,也就隻有老夫人您有這個麵子!”

老夫人失笑:“若沒有樂兒和潤兒,哪來我這老太婆顏麵。宮鍛你收下去吧,碼頭人可有來信?”

忍冬不著痕跡退了一步,“近揚州碼頭離大都也有些路程哩,侯爺他即便是已經到了,消息傳回來也需要個幾天時間。”

老太太臉上希冀慢慢黯淡了下去,她輕歎一聲,憂愁又想要趴回自己貴妃榻上,卻忽然聽到院落門口一陣**,忍冬手下大跟班對把門兩個丫鬟說了些什麽,那倆丫鬟臉上迅速有了亮芒,皆是一臉喜色轉身飛奔了進來,跪地一拜:“老夫人!侯爺和溫大人回府啦!”

忍冬心中一喜,剛想回頭說兩句吉祥話,那個憂鬱緩慢老太太便早已不見蹤影。

溫樂回府時受到了相當隆重歡迎,他家老太太不知道怎麽那麽得到了消息,他進門還沒幾分鍾呢,就見人從宅院深處拖著一雙布鞋眉飛色舞飛奔出來。老太太年紀越發大後脾氣也像是小孩子,一個飛撲將溫樂抱懷裏後就大哭了起來,捶他後背:“不孝子!你還知道回來!”

溫樂被她捶咳嗽了兩聲,揮舞著雙手一邊求救一邊嗷嗷叫:“娘!娘!被你勒死啦!”

老太太沒好氣一抹眼淚:“勒死你倒好了!省叫我這老太婆心裏掛念,你說我生個兒子有什麽用!”

溫潤連忙上前攙扶勸慰:“母親何苦這樣說,兒子與樂兒此番出海就是去為您尋找壽禮了。”

說完不待她再說什麽,朝後一拍手,就有四個美貌婢女上前,一人托著一個紅布蓋著大方塊。

老太太一眼看去不甚明白,那紅布一被掀開,她便訝異“喲”了一聲——

——四個金絲編成小籠子裏,臥著四隻憨態可掬小動物,一隻卷成一團細白如雲幼貓崽,貓崽乖巧安靜,抬著頭小心翼翼打量紅布外麵世界,臉上五官似乎被人一拳打扁,凹陷成了一個側麵扁平弧度,使得它臉變得尤其大,眼睛尤其圓,醜可愛。

另一隻也是貓崽,渾身銀灰絨毛一看就知道柔軟有手感,胖像個球兒,被關籠子裏功夫還抱著一塊白肉舔舐。

第三隻是一隻兩個拳頭大小獼猴,渾身毛發金黃,神情並無畏懼,它舉止怡然自得輕鬆活潑,靠籠壁上盤著八仙腿,歪著腦袋傻乎乎和韋氏大眼瞪小眼。

後一個籠子裏,渾身粉紅小狗崽還未長出完全獸毛,四仰八叉躺平呼呼大睡,小肚子一起一伏間還能聽到細微呼嚕聲。

韋氏剛一出口驚訝聲立刻被咽回了肚子裏,她詫異回頭盯著自己兩個兒子看了一眼,又重掃視了一眼四個籠子,臉上笑容是怎麽掩也掩藏不住。

哪有女人不愛這些軟綿綿乖巧小東西?就連愛孫子也是這個道理,小孩兒們年幼時候不也是這樣天真活潑可愛無暇麽?

她輕聲吩咐人將四個寶貝放回她院裏,還特地囑咐自己大丫鬟找人去好生照顧,這才沒好氣又錘了兩個兒子一人一拳:“算你們還有良心!”

溫樂哭笑不得和自己大哥對視,女人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奇怪生物,哪怕終其一生溫樂也沒摸清楚自己母親心裏想些什麽東西。

他們也都近了不惑之年,十多年感情經過時間洗禮已經變成曆久彌香珍藏,每年出海對於他們來說都像是一場短暫而甜蜜約會。

手牽著手,倆人韋氏去梳洗之後,一起回到了獨屬於他們院落裏。

他們臥房自然不一起,而是兩間蓋臨近房間,房間與房間外看去不過一牆之隔。兩人揮退了隨從和侍婢,分別進入屬於自己房間,鎖好門後,溫潤拿起博古通今架上一個商朝玉瓶,按了下玉瓶底架子上按鈕,再走到衣櫃前使了一把巧勁拉動,那衣櫃瞬間便向右滑去,如同有早就放置好軌道一般平穩,衣櫃後頭一個暗門順勢就露了出來。

暗門內是一個不算小房間,運用了外麵兩個屋子之間麵積落差另外加蓋,從外頭根本不可能猜到會有這麽一處地方。房間並沒有窗戶,卻也不閉塞,顯然是有另外通風設備。溫潤正關門恢複自己屋中衣櫃原樣時候,溫樂也進來了。

房間頂部有一盞自明燈,開關就牆上,打開後滿室都是通透,兄弟倆情難自抑擁抱一起,也許是這種無時無刻不偷、情感,才造就了他倆十多年都不曾改變感情。

溫潤咬著溫樂耳朵吃吃發笑:“那隻扁臉貓,我見你喜歡,已經讓人留了一隻幼崽送到臨安去了。”

溫樂耳朵一熱,連忙掙紮:“你可別瞎胡鬧,明日母親壽宴要開場,若留下痕跡叫人懷疑,我可讓你好看!”

“再過三日便是乞巧了,母親生辰湊得好。”溫潤親了親他側臉,放開嘴裏含著耳垂,眸光深沉,“大都乞巧你還未和我過過,這裏可是要擺燈會放河燈,皆是陪我一起去可好?”

溫樂有些不太好意思推開他臉,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乞巧是什麽意思,頓時有些臉紅:“姑娘家節日我倆去算什麽。”

溫潤愛看他口不對心情態,聞言勾唇笑笑,一手自溫樂胸口蜿蜒而下摸上褻褲係帶:“一次好不好?”

溫樂嚇了一跳,趕忙推拒,“不行不行!明日要早起,我要站外頭迎客。”

溫潤一臉失望,解開他上衣抱著胸口和肚子猛一頓親吻,忽然頓了一下,悶悶笑了起來:“……胖了……”

溫樂大吃一驚,低頭看去,可不是嗎,小肚腩都出來了!白白軟軟攤那兒不成形狀!

溫潤使勁兒揪著肚皮上軟肉揉來揉去,尚且不解饞,又推著人**上上下下舔了一遍,抹抹嘴誇讚道:“胖了好,年紀大了就是要胖一點才不顯老。你肚子上雖然有肉,卻十分柔軟勁道,我摸起來比揉屁股還痛!”

溫樂麵紅耳赤一腳把他蹬到地上。

七月初四淩晨,本該萬籟俱寂時辰,大都忠賢候府已經上下忙碌起來。

一大早打扮倍兒精神溫道庸穿著一身端正幹淨書生袍乖覺站溫樂身旁,父子倆站侯府門邊,臉上掛著如出一轍笑容,眼看府門口車馬喧囂,心中都默默哀歎連連。

這個什麽什麽來了,身後呼啦啦一大堆,帶著走明麵過場第二道壽禮跑上來打招呼:“哎喲哎喲!侯爺!可是好久沒見了,您身體可還硬朗?”

溫樂眯著眼睛一笑,他還未上前時候,溫道庸便附他耳邊不著痕跡提醒道:“禮部尚書芳綸。”

“芳大人!”溫樂立刻哥倆好抬高了嗓門兒,上去一個擁抱,“都好都好!芳大人也好吧?”

芳大人被他這一個擁抱抱受寵若驚,一開始膽色也不知道哪兒去了,紅著臉呐呐點了點頭,衝溫道庸靦腆笑笑,火燒屁股衝進院子裏去了。

溫道庸:“……”

溫樂湊過來:“唉現過來胖子叫什麽名兒來著,小子你點別掉鏈子啊!”

溫道庸眯著眼盯著他爹看了一會兒,挫敗歎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下兩章是肉渣和肉,我就不另外備注裏說明了。

另,請別舉報,我絞腦汁就弄出來那麽一點,他倆感情怪不容易,老柏拉圖也太不人道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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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淺死後陰間做了一個小判官,有一天他突然發現自己死並非偶然,當所有疑點都指向他生前將他捧手心裏愛人關詮之作,於是他開始動用私權去尋找證據為這個男人洗刷,不了卻被一個半路殺出來鬼馬大帝不停搗亂阻礙,這讓他愈發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