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一段傳說— 第1052章 賭戰
“陛下，根據我目前的觀察來看，大寧城內外匯聚的蒙古騎兵總共大約有2萬人馬。!。而且他們似乎還不知道我軍已經抵達壩的消息，所以此役再以擊敗敵人為目的就不合適了。”
其實頭頂的微型個人衛星已經匯報給了唐少哲確切的答案，大寧城內外的蒙古騎兵共有2076人。不過唐少哲也沒必要給出太過精確的數字，知道大概就行了。
說起這次朵顏三衛聚集的兵馬，分別來自四個部落。兀良哈部出動了6000人馬，翁牛特部出動了6000人馬，紮刺亦爾部出動了5000人馬，而烏齊葉特部則派來了3000騎兵。
明朝所冊封的朵顏三衛其實便是由這4個部落所組成的，這次的行動也是在其中3個部落相繼發生政變後的首次聯合出擊。新一代的族長需要用利益來獲取本族牧民們支持，並向部落周圍所有人展示他們全新的政治態度。
而聽到唐少哲的建議後，不等金幼孜和楊士奇說話，朱棣便直接點頭答應下來：“當然，如此累累血債麵前，朕需要的不再是擊潰戰，而是殲滅戰。國師，你還有何建議？”
隨手收起光幕後唐少哲竟然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一張大地圖，這是利用微型個人衛星的攝圖而隨手製作出來的精確區域地圖，麵有著各種準確詳盡的地理信息。
“陛下請看，這是壩，這裏是大寧……我說你們這都是怎麽了？”唐少哲正準備意氣風發的指點江山，就發現所有人的注意力早都被吸引到了地圖，至於他說什麽則沒人關心。
甚至沒有等朱棣開口，張輔就已經忍不住心中激動而用顫抖的語氣道：“國師大人，不知這份地圖麵的情報可準確麽？若是準確，那這仗就先贏了一半呀！”
朱棣也沒有責怪張輔搶在頭裏說話的失禮行為，隨即道：“國師大人，此圖何來？”
要說唐少哲所拿出來的地圖，不但數據精準而且精美清晰，就算拿到現代也是好的地理情報圖，何況在眼下的大明。大明軍中所繪製的軍用地圖和它相比，根本連渣都不是！
旁邊的一眾將佐們更是伸長了脖子死盯著地圖看，恨不得抱在懷裏摟著它睡覺。就連金幼孜和楊士奇也是兩眼放光，這種精美絕倫的地圖便是給文人當藝術品觀賞也是可行的。
唐少哲卻渾不在意的笑了笑，直接道：“放心，這地圖絕對準確。它是我剛才開天眼看回來的，不會有問題。好，你們也別這樣，待會我允你們隨意觀看就是了。”
張輔兩眼發光之後又提出新要求，有沒有關於本次北伐更全麵的地圖拿出來？這樣就可以更早更準確的做出完美的戰略戰術計劃來！
這個當然有，無非是讓微型個人衛星多出幾次圖罷了，沒有任何難度。於是唐少哲當即答應下來，甚至向他保證可以拿出各種比例尺的詳細地圖來。
這才最終讓整個武官群體們滿意，於是朱棣便將整個局勢又帶回了戰前會議。
“國師大人，說說你的詳細計劃！我想有關本次的進攻，你心中肯定有了成算！”
唐少哲也不多說，將手中地圖展開鋪好，便開始了指點江山：“大家來看，敵人們剛剛攻打下來了大寧城，他們收獲巨大，肯定是想盡快將這些物資帶回去。
“不過他們此次出兵的組成很複雜，共有4個部落摻雜其中。相信他們明天會召開個分贓大會，來解決問題。因此，我的計劃便是趁他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先包圍，再殲滅，打一場漂亮的圍殲戰。不但要解救咱們的百姓，而且要在敵人尚未離開之前就成功殲滅他們作為報複。
“這樣對軍隊的士氣和傳統不但很重要，而且對咱們周邊的敵人也是一個完美的震懾。當然，這取決於此戰勝利後‘不小心’遺漏幾個俘虜出去才好。”
包括朱棣在內的所有人都始終在默默點頭，讚同唐少哲的意：“唔，具體計劃呢？咋們到底還在壩，距離大寧可是至少還有300裏路呢！”
關於這點唐少哲早有考慮：“是的，陛下。壩距離大寧城確實有300裏地，但是根據目前全軍的武裝越野速度來看，這點距離並不是什麽難題。
“神機營的正常全武裝行進速度是5個時辰10裏路，而這期間還計算了吃飯喝水休息等行為在其中。假如忽略掉紮營，來一次急行軍的話，我相信咱們一天一夜絕對能趕到大寧。
“現在是22點17……唔……亥正初刻，算緊急集合的時間，出擊部隊最遲於亥正二刻就能準備好出發。這樣最遲於明晚此時，各個部隊絕對可以抵達進攻位置。
“而敵人此刻毫無察覺，等到他們今晚狂歡並休息一晚後，明天再進行具體的分贓大會肯定又要耽擱一天。等到後天他們想要離開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提前一晚到達指定位置的我軍將士，除留下少量的警戒部隊外則可以好生休息一晚。等到次日全部進入伏擊位置，然後紮緊口袋，將這些畜生全部殲滅！
“唔，離開大寧向西返回的路途共有3條，我軍完全可以在每條道路都布置一個團的兵力來守株待兔。另外，為避免敵人逃竄其他方向，我建議再派遣6個團將剩餘道路封死。”
隨著唐少哲的手指在地圖指指點點，朱棣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旁邊的將官和文臣們，也是一個個認真傾聽。不過，雙方的目的絕不相同。
等他說完，金幼孜隨即開口道：“這都是你的想象，假若這些畜生們今晚就走呢？或者休息一夜後明晨便撤離大寧，又該如何？國師大人的伏擊計劃豈非便成了一場笑話？”
見到又是這為大學士率先跳出來質疑計劃，唐少哲心中很是不爽。不過朱棣這次卻是點了點頭，同樣道：“幼孜說的沒錯，戰場之可沒有盡善盡美的作戰計劃呢！”
張輔也讚同的點點頭：“陛下說的沒錯，戰場情況瞬息萬變，國師大人還應想好其他的補充計劃才好。否則一朝有變，我軍的行動豈非成為徒勞？”
眼見眾人都在反對，唐少哲終於仔細想了想。似乎他這個計劃還真是有點想當然了，完全預設了敵人的反應。若是料得準也還罷了，若是不準那真就鬧了笑話。
不過唐少哲既然準備涉足此次戰事，那就沒有輕易退縮的道理。不說金幼孜和楊士奇還在邊冷眼旁觀，就是他自己也不會允許頭一次出戰就鬧出大笑話來的。
稍稍思考之後他便提出了補充意見：“陛下，別忘了神機營還有騎兵編製。相信以他們的行動速度，今晚進行急行軍的話，最遲也必定會在明天中午趕到大寧。
“到時若是敵人已經拔營離開，便在短暫休息後追擊去對敵人進行騷擾了遲滯行動；若是敵人準備離開，依舊可以采取騷擾遲滯行動。否則，便按兵不動好好休息。
“等到夜晚我軍其他步兵趕到指定位置，再由騎兵進行戰場監視，保證我軍在第二天實施包圍殲滅戰。就算敵人第二天還不走，我軍也可以主動進攻，全殲敵人。”
總體來說，這次的補充計劃總算沒有太多的漏洞，基本考慮到了各種意外的發生。對於唐少哲在極短時間內做出備案，朱棣感到很是意外——這唐仙也太神了點。
雖然唐少哲還沒有考慮到敵人是否有援軍的情況，不過朱棣也知道這種情況下朵顏三衛大約不會還提前準備好援軍的——他們幾個部落正常條件下的作戰力量也就這麽多了。
“不知國師大人總共準備動用幾個兵團出擊作戰？”朱棣目光炯炯有神的望著他。
關於這個數字唐少哲早就有計算，包圍埋伏需要9個團就足夠了，而夜半追擊的騎兵部隊有一個團也差不多：“陛下，總共需要10個團。”
“10個團呀？這就是5千人，而敵人有2萬人馬，會不會太過托大了些？”
“嗬嗬，這都算是盡量尊重他們了。其實真要動起手來，我看他們也就隻能從一條路離開大寧。那樣計算的話，其實臨戰對付他們的人手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個兵團500人的！”
“唔，說的也沒錯！不過這樣的話，國師和幼孜的打賭是否有些不公平？當初咱們說好的可是以一敵十。現在是500人V2萬騎兵，難度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唐少哲無視朱棣的暗示，反倒冷笑道：“哼，無妨。有神跡火銃在手，別說是以一敵十，就算以一敵百也是小菜一碟。隻是不知道，兩位大學士還敢賭麽？”
金幼孜和楊士奇十分隱蔽的交換了個眼色，後者前一步拱手道：“倘若當真是以一兵團500將士對陣2萬敵人並完勝，那我等便算輸了，也是心服口服！”
“哼，放心！隻要敵人不會分身術，那就隻能從我軍所埋伏的路線中選擇一條回返。而我軍每條線路埋伏的將士肯定是一個兵團500人，關於這一點的真偽，大學士盡可在戰後問詢參戰將士。便是主動出擊，也可以隻動用一個兵團發動進攻。如何，這也可以先說好！”
唐少哲不屑一顧的表情刺激了金幼孜和楊士奇，兩位大學士都已經是位極人臣，平日裏在朝廷中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何曾受過如此的蔑視？
金幼孜甚至顧不和楊士奇交流便率先表態：“唐國師此言大善，臣願與國師一賭！”
楊士奇也在隨後行禮道：“微臣附議幼孜大人所言。”
“哈哈哈，好，好極了！若是此次賭約我贏了，那麽兩位大人可就要當眾向我道歉。承認之前對我的人身攻擊全部都是嫉賢妒能，而神機營作為國之柱石理應受到朝廷的尊重。”
唐少哲的臉還是掛滿了明顯嘲弄的笑容，但楊士奇和金幼孜卻隻是稍一猶豫便答應下來——他們根本不信500神機營將士可以全殲20000蒙古騎兵。
就算整編之後的神機營確實很厲害，但是也不能太過小看昔日縱橫天下的蒙古騎兵？
以一敵四十？好，這若是成功的話，不是他們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你唐仙再厲害我們也承認，可是總不能在短短時間內讓這些粗坯士兵們變成修真仙？
“好，此次賭約成立，陛下就是見證啊！嗬嗬，我等著二位向我斟茶認錯哦！”
“哼，若是國師輸了，那便要請陛下窮治欺君大罪，至少也要通告天下，廢除國師尊位！”
“嘿嘿，悉聽尊便就是！可惜，怕是兩位看不到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