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使命之路—

成熟了？

區區三個字，居然就讓唐少哲幾乎為之一怔。難道今天心境的變化，是因為我成熟了嗎？可是……今晚變成熟了的意思豈不是說之前的我一直不成熟？好吧……貌似現在想想是有些不成熟的孩子氣，做事情完全意氣用事。

“呼，主神，你說我成熟了是好事。但是為什麽我總覺得心裏有點別扭呢？就好像想這樣做，但卻又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別那麽做，還要考慮考慮。難道成熟了，就意味著我變得優柔寡斷了嗎？”唐少哲對自己的心態混亂很有些不解。

主神這次沒有猶豫，直接道：“不，你隻是剛剛跨入一個新的精神境界，心理上還有些不習慣而已。慢慢熟悉了這種心態之後，你考慮問題就不再會被以前的意氣用事影響了。”

“是嗎？那會怎麽樣去考慮問題？像現在這樣？以最小的代價去獲取最大的利益嗎？”

“是的，你會慢慢習慣像今天這樣，用利益的得失來衡量整個事件的取舍。爭取利益最大化，保證私有利益不受侵犯。這就是成熟的標誌，隻論利益，無分對錯！”主神的聲音很輕柔，但是聽在唐少哲耳中卻好似晨鍾暮鼓一般振聾發聵。

呆了半響，唐少哲隻剩下喃喃自語：“用利益的得失來衡量取舍？無分對錯，隻論利益！無分對錯，隻論利益。這……這就是成熟嗎？難道我今天開始所做的一切，都是用利益在衡量後做出的選擇麽？主神，真的是這樣麽？”

“……宿主決定追殺叛徒，是為了震懾不軌力量；救援人質，是為了收買人心；接下來現場放出證據，是為了鼓動情緒。起碼到目前我所知道的部分來看，都是為了某個目的服務。以前宿主做事隨心所欲，大多沒有什麽針對性的……這就是區別！成熟與否的區別！！”

“那……成熟後會不會變得太過冷血？所有的行動都是為了某種目的去服務，豈不是太過功利了嗎？難道成熟就是指這個變化？”唐少哲似乎有點思緒混亂。

“隻有不斷為目的努力服務的人，才會走在成功的道路上。之前宿主的很多行動都毫無邏輯可言，完全是足夠運氣才沒有出事兒。否則，失敗是唯一的下場。現在能夠成熟起來，或許才會對未來的成功有所保證。”主神的結論絲毫不留情麵。

唐少哲難免有點不爽，主神說話太絕對了：“你說的太誇張了吧？以前我做的也不錯呀，收集到了足夠多的能量就是證明嘛！”

“僅靠小聰明混日子，那成不了大事。以前的宿主，做了很多無用功。”

“我擦，你這完全是事後諸葛亮嘛！照這麽說，當時你就用綁定在我身上，也沒見你提醒我啊！嫌我做事不夠成熟，那你來呀！起碼可以當個參謀指點我吧？現在說的一套一套的，當時咋不見你出謀劃策呢？還主神呢？我呸！”唐少哲被刻薄言辭激的大怒。

“限於規則的力量，我是無法直接幫助宿主行事的。何況之前我隻是個不完整的分身投影，甚至連本身記憶都不完全。大多數時候，隻能依靠本能行事。而那是最低限度的發揮作用罷了，幫不上宿主多少很正常。”主神毫無羞愧之心。

唐少哲卻嗤之以鼻，道：‘照你這意思，現在你就能幫助我了？”

“當然，萬神殿之中不止宿主一人受益。現在的我，已經在慢慢改變之前的錯誤。”

“盡全力幫我？”唐少哲一臉的懷疑之色。

主神的答案絲毫沒有停頓：“沒錯！”

聽到了主神的肯定答案，唐少哲頓時麵色一整，鄭重道：“這可是你說的呀！哈哈，早就發現你在萬神殿之後有所改變，直到今天才試探出來你以後能起到的作用。反正我不管，你說了今後盡全力幫助我，說到做到哦！”

“……你剛才都是故意的？”主神說話很慢，像是不相信似的確認道。

唐少哲不在乎的隨便道：“廢話，否則我哪有這麽多閑時間陪你聊天。就算之前確實有點對目前狀態的疑惑，在你確認後早就認可了心態改變。後麵嘛，都是陪你玩呢！”

“……”主神似乎有點不相信，沉默片刻後才道：“果然是成熟了！我想，宿主現在或許根本不會再需要我來幫忙了！”

“不會吧？主神，你丫太小心眼了？這就生氣了？”

“……不是生氣，宿主可以利用祈願神壇得到了思想獨立隔離對我使詐，已經確實證明了你的成熟進步。宿主越強，我才會越高興。我們……本就是一體兩麵。”

不管主神還要說話與否，唐少哲急忙打斷道：“哎，你說的，記住了。我們是一體兩麵，天生禍福與共。今後有什麽我想不到的地方，還要多多提醒我啊！”

“……宿主還是回去繼續按計劃行事吧，我們沒必要再交流下去了。”

心中偷笑的唐少哲不再多說什麽，又恢複了一切正常。剛才他雖然進入了腦海中不斷與主神交流，但是還分出部分神識指揮目光緩緩掃過全場人臉頰。那無喜無悲的眼神，幾乎讓所有人都看的心驚肉跳。這時候才突然覺得，還是以前那個隨時有說有笑的親切隊長好呀！

現在的隊長似乎忽然變得讓人感覺深不可測似的，看人的眼神更是差點讓人心肌梗塞發作。眼神真是夠犀利！話說以前咋就沒發現隊長嚴肅的時候也會如此嚇人呢？總覺得就像是鄰家大男孩的樣子，親切平民化。不過當真比較起來，也不好說那個隊長更棒一點。

隨著唐少哲完全沒有感情的目光環視全場後，剛才還有些喧嘩的場麵很快就陷入了某種神秘的沉寂當中。敞開著大門的全勤車裏麵，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而高聳的金屬合金車頂上，昂首站著滿麵嚴肅的隊長。

現場終於平靜，他也與主神結束了交流。恢複正常的唐少哲深知此時此刻對於整個未來計劃的重要性，所以暗吸一口氣後，放聲道：“2013年10月11日星期五的晚上21點整，我們的小隊經曆了一場早有預謀的血腥暴亂。

“有很多人受傷，有不少人死去；妻子失去了丈夫，父親失去了女兒……在大災變後的第10個月，居然再次讓所有人回憶起來了當初苦難的一切。幾乎已經被所有人都慢慢遺忘的傷口，再次以血淋淋的形式重現人間。

“而造成這一切血腥災難的，是以奧克斯帕為首的前黃道宮戰士們。我們在喪屍圍攻艾鎮的時候好心收留了他們，但是得到的卻是無情的背叛和可恥的暴亂。他們慫恿別人，殺人、放火、搶奪、侵犯……企圖重新讓所有人掉進悲劇的深淵。”

在唐少哲飽含感情的演說中，車下所有人的心中都湧上了苦澀的不甘和無窮的憤怒。之前所發生過的一切居然全都曆曆在目，仿佛活生生重現了當時的景象似的。很多人的情緒，幾乎在這一刻達到了即將爆炸的頂點。

“殺掉他們！”現場再度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