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我的王國—
死靈君王自出現在鬼舞麵前開始，就有一團黑霧始終籠罩在頭頂之上。
雖然唐少哲可以看清楚她的窈窕身形，但卻無法目睹死靈君王的容顏。
據主神所說，這是高階死靈生物使用了“靈魂霧靄”來掩飾自己的一種特別方式。
記得唐少哲當時還曾經問過死靈君王為什麽要用技能來掩飾自身的容顏的問題。
主神回答他說，這就像是身份高貴的人遮掩自己避免給低賤之徒看見相類似。換句話說，其實不過是一種對於自身地位的驕傲。死靈君王是死亡世界中位階僅次於死神的存在，它們的自傲程度可想而知。
當時唐少哲並沒有多想，隻是隱隱覺得死靈君王身上也有傲嬌屬性，僅此而已。
但是當他動用“真視之眼”破除了一切迷霧阻礙後，才感到了深深的悔恨——早用就好了。
真視之眼的效果確實很強大，轉向死靈君王後，唐少哲的麵前再沒有了任何阻礙與偽裝。
凡是他想要看見的，無論之前有什麽東西遮擋住視線，發動“真視之眼”後也會一片坦途。之前的一團黑霧在唐少哲發動“真視之眼”看過去後，瞬間就煙消雲散。可死靈君王的本來麵目毫無掩蓋的展現在了他的麵前，他卻頓時震驚失聲。
雖然眼前的容顏猶如冰雪般蒼白，但是唐少哲對此卻再熟悉不過了。
那柳葉彎眉、那燦爛星眸、那桃花嬌顏、那烈焰紅唇……放眼望去，竟沒有半分陌生。
毫無疑問，那冷若冰霜的蒼白容顏正是他自始至終夢牽魂繞的段娜！
可我記得那段視頻裏麵，娜娜不是主動感染了喪屍病毒麽？怎麽……喪屍病毒？！我擦，現在的娜娜不正是喪屍麽？就算死靈君王是死亡世界中僅次於死神的存在，它們的身份也依舊是亡靈喪屍呀！這麽說，眼前的死靈君王真是娜娜？
心頭狂喜的唐少哲也不再顧及其他，直接高聲叫道：“娜娜，娜娜，段娜，段娜！”
眼見叫“娜娜”，死靈君王對此並沒有反應，唐少哲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鬼舞的外表身份。
聽到一個精靈女子突然叫“娜娜”，想必段娜根本不可能想到是在親切的叫她。
發現失誤後唐少哲急忙改口叫段娜的全名，但是正與暗影針鋒相對的死靈君王依舊絲毫都不肯理睬。難道說，娜娜變身為喪屍之後已經喪失了原本的記憶嗎？心中一片冰涼的唐少哲頓時懷疑起來：“主神，是不是變成死靈生命後就會喪失人類本身的記憶？”
假如事實真相如此，那對於唐少哲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是的！”主神肯定了唐少哲的猜測。
心如死灰！唐少哲的臉色幾乎在瞬間一片慘白。
找到本位麵段娜和唐少哲關於大災變的結局後，唐少哲已經傷心欲絕。尤其看見視頻裏麵段娜時時刻刻所流露出來的款款深情後，更是全麵激起了他埋藏於心底最深處關於段娜的一切。可好不容易找到了本位麵的段娜之後，卻發現她變成了喪失記憶的死靈生物。
這種從天上瞬間摔落深淵的感覺，讓唐少哲整個人當即麻木。
但他又看了兩眼正在與暗影對峙的段娜後，不甘心又問：“難道沒有例外嗎？”
再次向主神求證，也不過是不肯輕易死心罷了，唐少哲實在不指望能聽到什麽好消息。
可世事無常，主神居然回答說：“有例外，但宿主不要對段娜報以太大希望。即使她擁有人類記憶，也很可能不記得宿主了！”
“為什麽？主神，能給我詳細說說嗎？”
“唔，好吧。當人類喪失靈魂化為死靈生物後，本身的記憶會就此消散。但這隻是常理，世間一切都總是有偶然和意外出現的。死靈生物分為4個階段層層進階，等到死靈生物進階為高等死亡領主的時候會覺醒天賦記憶。”
“天賦記憶？可我記得你說天賦記憶是亡靈生物本身最遙遠的記憶傳承，其中更多記載的死亡世界與亡靈生物本身的事情。”
主神肯定了唐少哲的猜測，道：“是的，天賦記憶中並無人類靈魂失去的那段記憶。”
“我擦！那你說的例外是什麽意思？”
“宿主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天賦記憶覺醒隻是開始，高等死亡領主所能覺醒的天賦記憶還很有限。直到它們再進階成功，化身為死靈君王的時候才會在覺醒更多天賦記憶的同時，有可能會想起一部分失去的人類記憶。不過我要先說明，這種幾率百中無一！”
“……呃，主神，照你說來即便運氣好，死靈君王能恢複人類記憶，也隻有一部分？”
“是的，隻可能是死靈生物生前靈魂記憶中最深刻的那一部分，可能並不多。”
“嘶……我擦，恢複人類記憶的可能幾率隻有1%，恢複的記憶還隻能是少量一部分靈魂深處的執念！這不就等於沒有可能嗎？”
“所以我才說這種機會很偶然的，即使段娜有可能恢複記憶，她也可能不認得宿主。剛才宿主喊她的名字，她毫無反應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絕對不可能。我相信娜娜，即使隻能恢複一部分記憶，她也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事情。”唐少哲堅持不信。
“那宿主如何解釋之前叫她名字都沒有反應的事實？這證明她連自己都忘記了！”
“哼，肯定是剛才正在與暗影全神貫注的交戰，所以才一時失察了。等我讓暗影停止戰鬥，絕對就會聽見我叫她名字了。”
雖然暗影率先停手時候肯定會大虧，但是唐少哲現在顧不得那些了。主神也沒有提醒勸阻，反正就算暗影完好無損和死靈君王也不過是個平手而已。平手對於目前局勢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當其餘喪屍趕來時，失敗仍然是唯一的結局。
主神已經暗自盤算好了，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唐少哲的生命。
假如3分鍾後唐少哲依舊不肯撤離，他就算違背規則的力量也要將宿主傳送回去原位麵抱住性命再說。
雖然伊特拉瑪諾斯福茲科克西法則很可能因為主神幹涉宿主的決定而將主神抹殺，但卻好歹留下了宿主性命和一絲複活主人的希望。
卻說唐少哲眼見局勢改觀，頓時再次激動起來，大聲喊道：“段娜，段娜！”
若不是因為現在鬼舞的外表，恐怕他會直接宣布本人就是唐少哲。
不過在他高呼之後依舊不見任何的效果，趁著暗影停手而全力一擊重創對手的死靈君王在聽見喊聲後也隻是輕蔑的掃了他一眼，道：“哼，段娜是誰？不過就算你現在呼喚哈迪斯大人都沒有用，你成功的激怒了我。卑微的存在，我隻會賜予你毀滅！”
什麽？死靈君王不記得段娜？她果然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麽？
主神這時淡淡道：“她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難道宿主還能期望什麽嗎？”
是啊！她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還能記得指望她記得我嗎？
唐少哲最後的一點僥幸希望頓時被主神的話所斬斷，幹淨利落！
陰森笑聲中，對麵的死靈君王抬起左手，一團如墨似漆的黑暗能量慢慢聚集在掌心：“卑微的存在，你給我毀滅吧！”
但在死靈君王抬起左手的瞬間，始終開啟著“真視之眼”的唐少哲卻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看見了一枚閃耀著紫色光芒的鑽戒！
那居然是……紫晶鑽戒？
紫晶鑽戒！
竟然真的是他送給段娜的紫晶鑽戒！
看見紫晶鑽戒的同時，唐少哲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了往昔一幕幕熟悉的畫麵。
……
“少哲，這枚紫晶鑽戒是我這輩子收下的第一枚戒指，也是最後一枚。你可要記住了，現在戴在中指表示我們在戀愛。以後，你還要親手把它戴在我的無名指哦！假如你敢忘記，我就去打到你想起來為止！”
“安啦，安啦。娜娜，我即便忘掉自己姓什麽，也會記得這件事的。那怕我死了，都會從幽冥趕回來親手為你將它戴在無名指上的。”
“恩，說定了哦。就算你化為厲鬼，也要趕回人間辦到。否則，看我不去地府追殺你！那怕把十八層地獄都鬧個天翻地覆過來。”
“那你忘記了我們的誓言又怎麽辦呀？”
“我怎麽可能會忘記？就算忘記了我自己是誰，我也不會忘記你呀！少哲，你記住我今天所說的話。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我段娜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忘記關於你唐少哲所有的一切——包括這枚紫晶鑽戒！”段娜驕傲的展示著中指上愛若珍寶的紫晶鑽戒。
……
你真的沒有忘記嗎？娜娜……
望著嘴角露出殘酷微笑的死靈君王，唐少哲的心中卻是翻騰不休。
前方冷酷陰森的死靈君王，在唐少哲的眼中卻隻是段娜清純美麗的形象。
眼見一抹狠戾的陰森微笑閃過死靈君王嘴角，她手中那團黑漆漆、霧蒙蒙的死亡能量已經匯集成為蘋果大小了。
“友情提示：死靈君王即將發出致命一擊，宿主應當盡快決定是否返回本位麵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看在還有複活機會的份上，主神目前還在盡量勸告唐少哲。假如他真的主動代替宿主作出決定，肯定會被規則因此抹殺全部意識的。
不到萬不得已，主神不會平白犧牲了自己去保住唐少哲的性命——那是他的最後選擇。
娜娜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難道還會記得我嗎？不可能吧！
主神勸告的時候，唐少哲還在糾結。
“哼！”但一聲冷笑之後，死靈君王終於發出了致命攻擊。
一團黑色死亡能量化作一支長箭直直射向唐少哲的眉心，那樣可以直接消滅靈魂。
眼見死亡之力所組成的長箭點射而來，唐少哲反倒放下心來：既然如此，那就讓生與死來做個裁判吧！
“唐少哲！”麵對極速射來的死亡之箭，不閃不避的鬼舞卻忽然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了一嗓子。
（特別鳴謝：書友“ibmandy”捧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