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明朝那些事兒—
唐少哲幾乎被他的答案逗笑了：“不可能。你殺不了我的！我可是修真者呢。”
“嗬嗬，可我能殺了我自己。…呃…”話音未落，桂凡已經兩眼翻白，嘴角開始溢出漆黑的鮮血。
唐少哲嚇了一跳，幾乎就此推開桂凡的身體。隨後想到此人很危險，不能隨時放鬆對他的控製。但見桂凡口中流出黑血後，頭也歪向了一邊，心中還是出現了不好的預感。
“主神，怎麽個情況？”這種情況下還是問主神來的準確。
“……目標已喪失生命體征。”
“死了？老天，我還沒來得及問誰派他來的呢？我擦，這是自殺？死士呀！虧我來這裏一直謹慎小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毛還有人派死士來暗殺我捏？”
關於這個問題，主神沒有答案給他。
即便桂凡不是自己殺的，可是唐少哲還是忍不住有些惡心想吐。剛才一個活生生的性命就這樣在眼前泯滅的感覺很不好。
無論現在的唐少哲獲得了多大的能力，可他畢竟不是一個經常麵對死亡的人。生活在優異條件家庭的他，還做不到麵對死亡毫不變色。
一想到自己和網絡小說中很多一旦具有特殊能力後立即就可以談笑間殺人的人物之間的差距，唐少哲就忍不住鄙視自己。他為毛就做不到呢？
當晚，‘紅袖招’在唐少哲的招呼下，鬧到很晚。雖然唐少哲向所有人打聽這個桂凡的消息，可是這裏如何有人會知道？
第二天一早順天府就呼啦啦來了很多人。正在詢問，錦衣衛來人指控這名刺客是刑部海捕文書上捉拿的江洋大盜——桂凡，六年前曾在陝西犯下滅門血案。
唐少哲知道後隻說了一句話：“好吧，他沒有騙我。起碼，名字是真的。”
原本以順天府的介入，這樣的凶殺案起碼會讓苦主和凶手兩家傾家**產說不定才會結案。可是一來忌憚唐少哲的傳聞，二來居然有錦衣衛介入，竟然就此不了了之。
等到帶走了桂凡的屍體之後，不但不需要唐少哲去出庭，據說還會給他發一筆獎金，順便頒發一個見義勇為好市民獎啥的。
好吧，以上最後是唐少哲自己的理解。順天府衙門隻是說會吧刑部海捕文書上麵的懸賞如數給他。至於這個殺手來自何方，就不歸他們管了。
不過，事情居然已經鬧到了順天府，那麽這件事的知情範圍就擴大到了整個京師。市井中在傍晚就出現了唐上仙奮起神威誅殺江洋大盜的段子，而其他處……
雖然一夜未眠，但是賽哈智此刻的精神卻好的很。當然，這不包括他有些蒼白的臉色和略有發黑的眼圈。不過，朱棣也不會在乎就是了。
“……已經確認了？”朱棣的聲音即使再輕，也充滿了威嚴。
“是的。經過仵作鑒定，桂凡是自盡身亡，他口中藏了毒藥。但是他的胸口有雷電灼燒過的痕跡不假。”賽哈智詳細匯報目前掌握的情報。
“恩。那麽，你來說說這個殺手實力如何？”朱棣抿抿嘴，又拋出另一個問題。
“桂凡此人雖然犯下過滅門慘案，不過其本人極有天賦而且修煉刻苦。他是華山掌教的嫡傳弟子，在草莽之中頗有名聲，其個人修為也稱得上一流。”賽哈智評價極其客觀。
“唔，草莽之中的一流水準麽？與朕宮中禦前的那些人相比呢？”
“呃，應該在伯仲之間。若論暗殺之道，怕是桂凡還要稍勝一籌。但若正麵對敵，桂凡多半會落敗。”
“原來如此。唔，你下去吧。繼續留意著那人，有新鮮事兒隨時報與朕知曉。”
“微臣遵旨。”
剛剛梳洗完畢後，永平公主也得到了消息。
略微沉默一刻後，她才淡淡的發話：“容嬤嬤，，桂凡是自殺麽？”
“是的，公主。”
“唔。吩咐一聲，善待他的家人。給桂凡家送去50兩銀子，讓他們好生過日子，不要聲張。恩，再幫我把管家叫過來。”
“是，公主。”
等到李管家進來後，容嬤嬤從隔簾裏麵出來，交給了他一封信。隨後，隔簾裏麵也發話了：“這封信，給萬福寺的那位加急送過去。”
“是，殿下。”
“記好。我不希望出什麽差錯。”
“請殿下萬勿掛心，小人會把一切安排妥當。”
“唔，你辦事本宮還是放心的。恩，還有一件事。‘如意坊’的你那個堂弟，打斷兩條腿，讓他回家歇著去。”
“……是。謝殿下慈悲開恩。小人感激不盡。”
“另外：找人盯著唐少哲，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下去吧。”
隨著李管家退出，容嬤嬤有些擔心道：“公主，真的需要聯係萬福寺的那位了麽？”
“嗬嗬，我也不想啊。容嬤嬤，我們這回似乎惹上了一個麻煩！解決麻煩的方法未必隻有一種。萬福寺那位來之前，我們還有機會。”
“望羨，你說這會是誰呢？”朱瞻壑有些疑惑，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有點不安。
唐慕這個時候沒有了昨晚對妹妹的焦急，一臉的平靜之色：“最大的可能是富陽侯府。”
“哦？為何得此結論？”
“唐少哲自來京師，未曾與其他人有過節。唯一一次出手就是打上了‘如意坊’，而富陽侯的氣量稍顯不足。如此一來，答案便浮出水麵。”
“哦？為何不會是我的兩位王叔或者我那位王弟的嫁禍之術呢？”
“他們？不會。嗬嗬，恐怕拉攏的可能更大一些。”
“可我那位表弟雖然年輕氣盛，卻不會想出派殺手的主意來。望羨是否認可？”
“是。世子說的沒錯。不過，富陽侯未必做的事，富陽侯府還有人去做的。”
“恩，姑母麽？嗬嗬，說的也是。這還真像是她的手筆呢。她這人，太過迷信術之一道。經常沉迷其中而不可自拔。”
“嗬嗬，不過一婦人耳，世子何必在意？”
“也罷，望羨說的沒錯。不過，望羨還忘記了一個人。”
“哦？請殿下指點。”
朱瞻壑麵色漸轉嚴肅，正色道：“皇祖父呢？”
唐慕一怔，良久，才遲疑道：“陛下那邊，慕始終猜測不透。或許有關，或許無關。”
“嗬嗬，是麽？望羨也有如此難以決斷的時刻啊？哈哈哈……”
“父王，此事，兒臣可否借力而為之？”朱瞻基一臉喜色激動道。
“哦？做什麽？”朱高熾饒有興趣的望著兒子。
“…呃？當然是拉攏唐少哲了。”
“嗬嗬，如何去做？”
“兒臣隻需要告訴他桂凡的來曆，不就是一個機會麽？”
“嗬嗬，那麽桂凡來自何處？”
“這個兒臣已經知曉。他出自富陽侯府。”
“你這樣將汝姑母和表弟主使此事的消息泄露出去，若被你皇祖父知曉，他會怎麽想？”
“恩？這……”
“雖說天家無私事，但是天家也有情。無論自家人做錯了什麽，都是吾家私事。即便是寒門小戶尚知曉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汝尚未得登大寶，難道就要大義滅親麽？”
“這……”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將朱瞻基說的冷汗涔涔。
“還是那句話，這個位子不好做。切記：一動不如一靜，多聽多看，少說少做。瞻基，可明白了？”
“多謝父王教誨，兒臣懂了。”朱瞻基一臉的欽服之色。
看著兒子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肥胖的朱高熾笑了起來，很溫和。
（好吧，這一章的題目是為了下一句：天涯共此時。其實暗指同一時刻各方麵人物的狀態。嗬嗬，個人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