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我願意
“首長，我……”湯敏正襟危坐，聞言後立即站起，一絲不苟的開始匯報。(）
“叫我三叔就行了我，這是在家裏。”湯雲華神情放鬆的指了指座位，道：“坐下說。”
“現在是工作時間，首長。我不是您的侄女兒，而是您的部下。”
看著執拗而堅持的侄女兒，湯雲華有點頭疼的隨意擺擺手：“行，那你說吧。”
“是！我覺得唐少哲所說的話值得信任，從他的身上我能清楚感覺到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雖然他不肯透漏細節，可試試又如何？這次行動從頭到尾都不需要我們付出任何代價，假如行動不成功也不會出現任何危及共和國安全的風險。”
“所以你的意見是答應這個唐少哲要求，認為這是一次有機會成功的計劃？”
“是的，首長。您請看，這是我最短時間內搜索到的唐少哲資料。其中有很大……”
不去理會侄女兒的獻寶，湯雲華輕輕搖搖頭歎息道：“將你派駐到國安專門對總參負責的部門真是沒錯，否則真不放心你的前途。”
雖然對這個評價不服氣，可是湯敏依舊像標槍般肅立整齊。
“三丫頭，我來問你，你知不知道f22猛禽戰鬥機被美國列為國家最高機密？”
“是的，首長，我知道。”
“我再問你，那你知不知道f22從立項開始、經研製、測試、改進、定型、製造到服役的漫長階段中總參和國安一共派出了多少人？又組織了多少次行動？付出了多大的犧牲，都隻是為了獲得第一手的研究資料甚至測試報告，你知道嗎？”
“是的，首長，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肯定也清楚我們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最終得到了什麽，對嗎？”
“是的，首長，我們幾乎一無所獲。”
“呼……”湯雲華很是疲憊的長出一口氣後慢慢靠在椅背上，一改剛才的嚴厲味道，閉上雙眼輕聲道：“三丫頭，既然你也知道這些信息，那你怎麽會相信這個人的胡說八道？難道你認為總參和國安的精粹力量加起來都做不到的事情，這個人就能做到？”
眼前浮現出唐少哲在她麵前與眾不同的嬉笑怒罵風格，湯敏堅持道：“是的，首長，我確信這一點。”
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湯雲華失笑道：“嗬嗬，三丫頭，你倒是蠻有自信的。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你對這個人所說的一切深信不疑？”
“是直覺，首長。”
“直覺？”湯雲華很有些無語，最後盡努力勸道：“三丫頭，軍人做出判斷所依靠的可不是直覺，而是基於各種準確情報綜合分析後得出的結論。可是你說的這個人和這件事根本就聯係不起來，簡直是癡人說夢。”
“可是爺爺也說過，軍人在特殊情況下可以憑借直覺來作出判斷，靈敏的戰場嗅覺是每個成功軍人的天賦！”
以前還覺得湯家第三代之中湯敏的性格最為剛強，也是最適宜在軍界發展的好苗子，唯一可惜的就是她的性別。
可現在湯雲華真是有些慶幸湯敏是個女孩子，不用上戰場去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否則她絕對是英年早逝的下場。
“爺爺說過的話有那麽多，怎麽你偏偏就記住了這一句？三丫頭，聽三叔一句勸，不要摻合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想要證明自己不比男人差，方法不止這一種。想立功的迫切心情我很明白，可是沒必要拿你的前途開玩笑。這樣的行動計劃假如匯報上去，你知道將會給你的軍人生涯留下怎樣的汙點評價嗎？這樣的代價，不值得！”
“首長，可我堅持認為本次行動計劃可行。”湯敏一板一眼毫不退讓。
聞言後湯雲華猛然坐起身來，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湯敏，嚴厲道：“湯敏中校，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咬了咬牙後，湯敏依舊肅立挺胸道：“是的，首長，我可以為此負責。”
“負責？你拿什麽負責？就憑你這個芝麻綠豆般的中校軍職？”
“三叔……”湯敏有點急了，當初她以22周歲升職中校，是誰在誇她來著？
“你不要叫我三叔，現在是工作時間，叫首長。”
“……是，首長！”
“就憑這麽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狂妄無知小子嘴裏的胡言亂語，你就要賭上自己的前途？我看你根本就不明白什麽叫做嚴謹！負責？你這樣胡鬧就是對你前途最大的不負責任！你知道有多少人對你期望有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別看湯家權勢顯赫一時無二，影響力更是橫跨軍政兩界。可大有大的難處，“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的老話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至理名言。
現在的湯家興盛到了極點，可是鮮花凋謝之後呢？盛極而衰乃是天道輪回，而陽極轉陰更是萬物必然。
此時湯家的一切榮耀都寄托在湯老爺子身上，一旦老爺子身隕不治，湯家又是何去何從誰也不敢打包票的。
此時的湯敏即便落下這些汙點也不要緊，可是待老爺子百年之後就將會在合適時候成為政敵攻訐的把柄。因此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再讓侄女胡鬧下去了。
“首長，可是我相信唐少哲可以完成他的許諾，這次行動並不是沒有成功可能。”
“哼！”湯雲華冷笑一聲，直接道：“好，假如我沒有眼花的話，他提出的對應條件好像是讓你嫁給他與湯家聯姻。就算他真的可以成功，你願意嫁給他嗎？”
湯敏心中頓時一亂，剛才爭論了半天，她似乎忘記了這個條件。不過，真的忘記了嗎？
一時間，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今天隻認識了不到12個小時的某男子形象。
……
“謝謝，謝謝！呃，夏天熱，有點上火。”
……
“我說我能幫國家搞來美歐最先進的高科技裝備，譬如f22、f35、t50神馬的……”
……
“我說你煩不煩呀？這麽點小事兒至於嗎？想要繼續談也行，等我有空吧。否則你就按照之前我所說的一切向上匯報吧，以你的軍階也決定不了這些國家大事。”
……
“哼，太祖告訴我們，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
“我說湯敏，你可不要太過分啊！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
“哼，是嗎？可惜這會兒我突然有點尿急，想要出去上廁所！”
……
“我說，你非要看男人尿尿嗎？你對男人的生理結構很好奇嗎？看這些難道也不感到臉紅嗎？會長針眼的！”
……
“你才見過什麽東西呀？想看我的寶貝？嗬嗬，我還真怕你看在眼睛裏麵拔不出來呢！到時候我女朋友不就吃了大虧？哼，我突然還就不想尿了！”
……
“晤，你說的也有道理。這麽著吧，你就說我想要和湯家聯姻。嗬嗬，目標就是你。”
……
“因為我看你漂亮不行麽？像你這樣的製服禦姐，可是我最喜歡的類型啦！”
……
“其實我說的是真的，和你聯姻對我而言好處多多呀。第一……第二可以抱得美人歸，即便你不想承認我也要說，你其實很漂亮，也很吸引男人。”
……
為什麽他說的每句話我都會記得很清楚呢？難道……不，湯敏，你隻是為了工作，為了共和國的未來。不過，假如他真的完成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真的要嫁給他嗎？
他說我漂亮，他說我是製服禦姐，他說喜歡我，是真的嗎？哎呀，不行啦，我比他6歲呢！就算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可也沒聽誰過抱兩塊金磚的呀！
“看吧？我就知道你所謂的負責連你自己那關都過不去！”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三叔湯雲華篤定早就如此的聲音，湯敏的腦中頓時一熱，猛然抬起頭來脫口而出，大聲道：“我願意，首長。我，願意！”
“三丫頭，不要賭氣。三叔並不是逼迫你怎樣，你也不需要用這樣的堅持來證明對自己所認定計劃的信心。我們都放開一點，好嗎？”
“不，首長……”
“別老是首長首長的，叫我三叔！”
“......是，三叔。我並不是在和您賭氣……”而是，真心願意。不過這句話湯敏並沒有說出來，活了25年時間，她似乎頭一次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湯雲華差點傻眼，他隻是習慣性的想要緩和一下氣氛。以前你要在談工作的時候讓她改口叫三叔，就算是殺了她都不可能的。在他的印象中，似乎這還是湯敏第一次這麽聽話。今天這是怎麽了？轉性了？為什麽會這麽聽話呢？真的改口叫三叔了？
湯雲華當然不明白其中的差別，首長是工作稱謂，可三叔是長輩稱謂。談婚論嫁這是私事，首長管不著，可三叔管得著！公私分明，向來是湯敏的不二守則。
心中一動，湯雲華仔細的向著侄女兒望了過去。湯敏潔白無瑕的臉頰上微微有點紅潮，看起來情緒是真的很激動。
她似乎對這個計劃誌在必得？晤，到底為什麽呢？怎麽會這樣？我知道那件事之後她整個人完全變了，一心撲在工作上再也不聽任何人的勸告。
可是這個計劃明顯就是那個叫唐少哲的小子扯出來的彌天大謊，三丫頭怎麽就看不見呢？難道現在她還是隻有立功這一個念頭嗎？算了算了，隨她去吧！無論如何我湯家還沒有沉淪下去，自家的孩子總還是護得住的。政敵當真想要攻訐我們，那裏還找不到理由？
“晤，既然你堅持，那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在沒有證明唐少哲確實有能力完成這個計劃之前，你的報告就先留在我這裏，不要在外傳了。”
“什麽？可是三叔……不，首長，我……”
“你別著急，三丫頭。你既然如此認真，那我就專門委派你負責和唐少哲前期聯係，為此事至少做出一點可以令人信服的事跡來當做向更高一層匯報的證據，你覺得怎樣？”
我負責前期聯係？這豈不是還要和那個家夥經常見麵嗎？這怎麽可以呢！
“好的，首長，交給我吧！”心中還在猶豫，但是湯敏嘴裏卻已經答應了下來。
當然，誰都知道這是下級服從上級的命令。你看，首長交待的任務嘛！
送走了湯敏之後，湯雲華坐在座位上想了半響後撥動了秘書的電話：“小張，你幫我暗中留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