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仇人在觥籌交錯的時候，唐少哲頭大如鬥。他左看看，右瞅瞅，兩個美人各有千秋。但是此時，雙方卻是勢同水火。

最後，唐少哲還是決定站在覓柔一邊。不是因為冷豔美女充滿**，也不是青春蘿莉還未長開。僅僅他覺得覓柔說的有道理，而唐緋則有些孩子氣。

“二小姐，你還是把那個還給覓柔吧。她說的沒錯，畢竟是我已經送出去的禮物。即便是我，現在也無權處分。我送你一個新的，好吧？”

“不。就要這個。”

“呃，可那個已經不是我的了。聽話，好不？我再給你加一份群魔亂舞做禮物。”

“唐大哥，我記得你上次答應過我三個條件？”

“恩，沒錯。你還用第一個條件換了一副返虛圖，放心，等做好之後就給你送去府上。”

“今天，我用第二個條件。我要這個九九歸一。”

“啊？”唐少哲真是大吃一驚。你真以為修真上仙的條件是街邊大白菜呀？就用來爭風鬥氣？這個條件雖然有些強人所難，不過卻也不在先前的限製條件中。

“你確定要用掉一個條件？隻為了得到那個九九歸一？”唐少哲免不得再確認一次。

“是的。”唐緋的回答幹淨利落。

勝負已經顯而易見了。覓柔毫無懸念的敗北，唐緋誌得意滿的離開。不過，唐少哲卻因為這一次的事情，開始覺得唐緋這小姑娘太有些不懂事。

仗著自己的條件優越欺負其他人的家夥，唐少哲很難產生好感。不過，他也產生了一種錯覺。唐緋不像是明代官宦小姐，反而像現代腦殘新人類。

甩開腦中的無謂想法，轉而對於覓柔又要好生安慰。這些細節自然按過不表，不過覓柔從此深恨唐緋。雖對唐少哲的做法大致理解，卻也不無怨忿。

唐少哲已經安排好了胡展為他購房買地，因此‘紅袖招’也待不了多久了。這兩天又有順天府查禁，茶室停了2日。

既然快離開這裏了，之前與潤玉合作也算愉快，唐少哲今晚準備再次開張茶室，也算有始有終。何況，他還準備拐走人家一個當紅頭牌。

既然準備結束在‘紅袖招’的小打小鬧，唐少哲就準備讓自己計劃啟動前的最後這一次表演，一定要炫目無比。恩，就當是回饋社會了。

於是，下午時候唐少哲找到潤玉。雖然沒有對潤玉說出他的後續打算，隻說準備今晚茶室開張要好好熱鬧一下。不過，潤玉還是敏銳的察覺了唐少哲的去意。

她也知道，自己這家小廟留不下唐少哲這尊大菩薩。長遠來看，唐少哲離開‘紅袖招’是必然的結局。既然如此，那麽她何必阻攔？

不過一個瞬間，她便作出決定。此時順水推舟做個人情，雖然不是雪中送炭，但是對於維持雙方的交情還是大有裨益。

等唐少哲詳細告知了潤玉關於今晚的打算之後，潤玉卻請他稍待片刻，自己一轉身回了內室。正在唐少哲好奇潤玉到底想做什麽的時候，她出來了。

掛著一臉親切笑意的潤玉一邊遞給他一件東西，一邊道：“這是酈兒的身契。早就答應唐客卿為酈兒破紅，近日妾身也看出來了，酈兒這妮子怕是對唐客卿死心塌地了。

“既如此，妾身不若厚著臉皮做個紅娘，便將女兒送與公子為妾侍。也算成全了一段仙俗姻緣，今後定然留下一段傳奇佳話。

“妾身說不定也會在這段傳奇佳話中留下一點微薄之名。因此，請唐客卿一定要收下這份身契，也是成全了潤玉一點兒小心思。多謝了！”

唐少哲原本也打算近日為酈兒贖身，可是現在被潤玉這麽一說，他就是想給錢都不好意思了。人家送他一份禮物，似乎還是他收下後才算成全了對方。

心中暗暗稱讚潤玉這番話說得漂亮，唐少哲也不會再故作清高，笑容滿麵的收下了酈兒的身契。看起來，潤玉也是猜到了他即將離開的心意。

也罷，既然如此，幹脆做的大一點。在自己的新計劃開始之前，徹底在‘紅袖招’留下一段傳奇，作為演出的落幕吧。

今天來紅袖招玩樂的客人，都發現一些與平時不太一樣的地方。雖說這段時間‘紅袖招’大堂位置的價格還要高於雅間，可是不過高出20%左右。

可是今天大不一樣。紅袖招張貼告示出來，說是今晚唐上仙有大動作，所以大堂提價。不但各類消費高出數倍，還多了一項門票。

老天爺，進去站著都得交錢？這還真是天下奇聞。而且，這門票還不便宜。因此，很多人家的隨從和跟班就隻能等在門外。

開始還是有人不想白花冤枉錢，後來根本是一票難求。想買張門票進去，那怕人家坐著你站著，人家吃著你看著，都沒有機會了。

很多人都被這張緊急告示給招來了。到最後，紅袖招大堂內一張站票，沒有很硬的關係都根本拿不到。有些知道消息晚了的，高舉著銀票都買不到門票。

韓立很是吃味的坐在大堂內，看著這些人像瘋了一樣朝裏擠。之前李茂芳也準備過來看熱鬧，沒想到臨走卻被永平公主給叫走了。最後，韓立隻能獨身來此。

恩，還有‘如意坊’的那個管事曲維給引路。因此，他也混了一張門票，跟著進來坐下了。雖然對韓立真人很是尊敬，但是進來後總有些不踏實。

何況，紅袖招的大堂中央居然還掛起了一張很大的布幔。所有進來了的人都在猜測布幔後麵到底掩蓋著什麽東西？

有幾個進去過茶室，或者聽說過其中布置的客人，心中隱隱有個大膽的猜測，卻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夜幕來臨之際，紅袖招的大堂裏滿滿當當、人頭攢動。每個人都在期待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夜晚。到底，唐上仙會有什麽大動作呢？當然，有個人另有想法。

唐少哲沒有讓眾人多等，就來到了大堂中間。前2天因為順天府的查封，賣出去的邀請函也退錢了事，今晚再無其他意外。

“今天來人很多，也算我與諸位的緣分。自今晚之後，仙緣夢歸茶室就此關閉。”剛說完這句話，大堂內就是一片驚呼。

仙緣夢歸茶室雖然開啟時間不長，可是名氣卻是大的駭人。現在整個京師上下，很多人想盡辦法也想進去看看不說，更有無數人指著這裏吃飯。

正在眾人低聲驚呼、議論紛紛的時候，卻也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陰測測地響起來：“哼，果然知道自己的破綻，也不敢拖延時日了。”

旁邊聽到的人被唬了一跳，紛紛側頭去看這位麵貌有些陰鷙的男子。但是，大堂內此時議論紛紛，唐少哲卻是沒有注意到。

他也不管眾人的低聲議論，隻是像往日那樣，將選號機取了出來。正準備開始選號，韓立卻被唐少哲的無視激怒了。

韓立猛然站起身來，厲聲道：“這位唐客卿，尚未請問你在哪宗哪派修行？師門長輩又是何人？修什麽真？求什麽道？恩？”

這是，來砸場子的？唐少哲一時有些怔住。這麽多天了，自從唐少哲聲名開始打響之後，還沒見過這樣明目張膽來詆毀鬧事的。

唐少哲不由仔細看看這位站起來的人。身著錦袍，腳踏錦靴，似乎出身富貴。一雙淡淡的斜眉下是一對陰鷙的眼睛，這更是給人第一眼留下最深印象的地方。

記憶裏沒有見過這個人，唐少哲不知其身份，但也不怕別人鬧事，隻是淡淡道：“你又是何人？我做什麽修行，與你何幹？”

韓立聞言卻昂首傲然道：“本真人就知道，以你的底細根本不敢作答。哼，也給你一個明白。本真人乃天師道韓立，今日特來揭穿你這騙徒真麵目。”

他的名字一經報出，登時大堂內一片嘩然。這位韓真人之前來過京師數次，很是在一些權貴哪裏顯示了一些神通，因此在京師中頗有威名。

聽到此刻站出來懷疑唐少哲的人是他，大堂內眾人頓時興奮起來。畢竟這件事與他們關係不大，雖然唐少哲近來名聲顯赫，可是韓立也不是無名之輩。

這樣精彩的八卦出現，讓在場的人誰能不興奮起來。兩個修道有成的真人對立起來，想必遠比其他更為吸引人。

“那個人就是韓立？年初鏟除西寧侯家門鎮宅惡鬼的那位韓真人？”

“可不是，今年夏天我可是在襄城伯府門口送別韓真人的時候遠遠瞧見過。”

“哦？他去那裏做什麽？”

“聽說襄城伯府有一顆老槐樹成了精，無論是誰路過樹下都會身體不適。後來還有一個丫鬟死在樹下，可是鬧得厲害。”

“哦哦，莫不是那個槐樹精采補陰血的事情？”

“正是。別人都束手無策，據說想要挖到槐樹的人都無法靠近。後來，正是這位韓真人，驅動三味真火，將那顆槐樹燒了個幹淨，才算了結。”

“三味真火？”

“誰說不是呢。甭管你是再可怕的妖魔鬼怪，遇見這三味真火，那也隻能化為飛灰。”

“那今日，這位韓真人為何來找唐上仙的麻煩？難道唐上仙也是……”

“噝……這話可不敢渾說。”

“對對對，仁兄所言有理。那韓真人這是為何呢？”

“我看那，絕對是因為二人師門有隙，韓真人這才找上門來。你們沒聽到韓真人一上來就問唐上仙的師門麽？估計是知道什麽，明擺著來打臉的！”

…………

這些人說的好不熱鬧，卻把旁邊的潤玉聽得心有不已。這位韓立真人的名頭她也知道。如今明目張膽打上門來，難道真為了什麽師門恩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