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趕場看熱鬧
“怎麽，公子還有什麽事情嗎？”那乞丐轉身看向淩牧雲，“不是要讓叫花子付飯錢吧。”
淩牧雲哈哈一笑，道：“兄台說笑了，在下雖然談不上豪富，卻也不缺那幾個飯錢，隻是有些事情想向兄台打聽打聽。”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既然吃了公子賞的飯，公子你想問什麽就說吧，隻要是叫花子知道的，一定告訴公子。”
淩牧雲道：“嗯，這裏說話有些不便，咱們另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再說吧。”
中年乞丐點點頭道：“好，都依公子的。”
當下淩牧雲掏錢結了帳，而後與那中年乞丐從小酒館出來，來到一條僻靜無人的小巷。
中年乞丐站住道：“公子，這裏夠僻靜的了吧，你想問什麽就說吧。”
淩牧雲微微一笑，隨即笑容驟然一斂，低聲喝道：“看著我的眼睛！”“看你的眼睛幹什……”那中年乞丐不明所以，本能的就依言向著淩牧雲的眼睛去，目光一接觸，頓覺淩牧雲的眼睛湛然有光，動人心魄，似乎其中有一種難以抗拒的磁性，他這一眼去感覺心神似乎都要投入其中一般。
中年乞丐心中本能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竭力想要將自己的目光移開，可一雙眼睛偏偏就像是著了魔一樣舍不得挪動，隨即便陷入了一片渾噩之中。
淩牧雲此番對這中年乞丐施展的正是九陰真經中的移魂大法。移魂大法純係心靈之力的感應，隻要精神意誌層次在對方之上。便能將對方迷魂催眠，反之。就會遭到反噬重創，實在是一門很奇妙也很危險的製敵法門。不過以淩牧雲的精神修為，想要催眠一個連內功都不曾修練過的乞丐，卻是輕而易舉，半分危險也不會有的。
“我問你，你是丐幫弟子嗎？”
眼見對方已經成功被他催眠，淩牧雲開始詢問起來。
“是，我是丐幫中的三袋弟子。”
“這高郵城中地位最高的是幾袋弟子？可有你們丐幫的分舵？”
“地位最高的是四袋弟子。城中隻有一個小堂口，沒有分舵。”
聽說高郵城中隻有個小堂口，地位最高的也才隻是四袋弟子，淩牧雲不禁微微一皺眉，四袋弟子在丐幫中隻能算是中下層，想要直接聯係丐幫高層恐怕有些困難啊。於是他接著問道：“那你們最近的分舵在哪裏？舵主是誰？”
“最近的是江蘇分舵，在揚州。舵主是黎生。”
“黎生？”淩牧雲覺得這個人名似乎有些耳熟，隨即猛然想起，這黎生不就是那個在原著中曾得洪七公傳授過一招降龍十八掌中的神龍擺尾，仗義相助清靜散人孫不二的女弟子程瑤迦，想要捉拿采花賊歐陽克，結果反被歐陽克所敗的那個丐幫弟子嘛！若非郭靖和洪七公及時出現。恐怕就死在歐陽克手裏了。
對，洪七公！通過這個黎生八成就能找到洪七公！
淩牧雲忽然心中一亮，急忙追問道：“你可知道你們分舵主黎生現在哪裏？是在揚州嗎？”
“沒在揚州，前兩天他來我們高郵視察，忽然得報說是寶應有**賊犯案。所以就和副舵主餘兆興一起趕過去擒拿**賊了。”
看來事情還沒過去，我要是現在就急趕過去。沒準還能趕上！
想到這裏，淩牧雲也不顧的再多問其他，當即便放開了對這中年乞丐的心神控製，翻身上馬，直接快馬加鞭出城而去。
片刻之後，中年乞丐幽幽清醒過來，不禁微微一愣，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好像是打了個盹兒，似乎還做了個夢，可具體做的是什麽夢卻記不清了。
回憶前世，隻是隱隱約約記得好像碰到一個好心人請他吃了一頓飯，接著發生了什麽事，他是怎麽來到這個僻靜巷子裏的，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可他好好的，怎麽會糊裏糊塗走到這巷子裏來？難不成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
想到這裏，中年乞丐不禁渾身一顫，不敢再多想，急忙邁步離開了這條偏僻的巷子。
……
淩牧雲離開高郵之後快馬加鞭，到得第二天中午，便已趕到了寶應縣。進縣城找了一家客棧投宿，隨即淩牧雲便出來上街上打聽起來，如果他記得沒錯，那歐陽克要擄的程瑤迦雖然是全真七子中清靜散人孫不二的弟子，卻是出身寶應的大戶人家，應該不難打聽才對。
事實也正如淩牧雲所料想的那樣，程家在寶應城中果然大有名望，他隻是隨便一打聽，便已得知這吳家乃是靠經營當鋪為業，乃是寶應城中一等一的大戶人家，所經營的同仁當鋪不僅是寶應縣典當這一行中的魁首，就是在附近數個州縣之中也都頗為有名。
程瑤迦不僅是程家獨女，又是才貌雙全，不知被寶應縣中多少青年男子所仰慕，因而她的消息更容易打探，淩牧雲隻是略一打聽，便知程家的同仁當鋪就在寶應城西，這當鋪後院有一座繡樓，便是這位程家大小姐的居所。
而且淩牧雲還打聽到，寶應城中最近些時日果然有好幾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失蹤，大家都猜測是被采花**賊給擄去了，可任憑官府如何著力搜捕，始終未能將這**賊拘捕歸案。不過倒是沒聽說程瑤迦出事的消息，由此看來，歐陽克應該是還沒對程瑤迦動手。
這也讓淩牧雲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並沒有來晚，沒有錯過這場好戲。其實看不看戲倒在其次，主要是洪七公行蹤莫定，若是錯過了這次，還不一定得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再找到洪七公呢。
出於謹慎起見，淩牧雲在探聽清楚了之後並沒有就此作罷，還特意去踩了踩盤子。依照當地人的指示，淩牧雲來到城西，找到程家的同仁當鋪。到了當鋪的門前一看，果然是好大一間當鋪，當鋪門上一塊大匾，上寫“同仁老當”四個鍍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淩牧雲沿著院牆繞到當鋪後身，趴在牆頭上一看，當鋪的後麵果然是一座規模不小的花園，園中有一座樓房建構精致，簷前垂著綠幽幽的細竹簾，想必就是程瑤迦所居的繡樓了。
心中有了譜，淩牧雲便溜溜達達的回了投宿的客棧，等到用過晚飯，在房中小睡養神，一更過後，淩牧雲便從客棧中出來，徑往西城奔去。
等到了同仁當鋪，淩牧雲躍過花園圍牆，隻見程瑤迦的繡樓中隱隱透出燈火人影，淩牧雲輕身潛到繡樓之下，一縱身便輕飄飄的上了樓頂。這時天氣炎熱，樓上並未關窗，於是淩牧雲便以足鉤住屋簷，倒掛下來，透過竹簾縫隙向裏張望。
隻見房中共有七人，都是女子，一個十八九歲的美貌女子正在燈下看書，想必就是孫不二的弟子程瑤迦了。其餘六人都是丫鬟打扮，手中卻各執兵刃，勁裝結束，精神奕奕，看來都會武藝。
眼見還沒有旁人前來，淩牧雲自然不會去做偷窺之事，當即一扭身悄無聲息的翻上屋頂，坐下等候，隻等著好好的看一場熱鬧。
等了不到小半個時辰，淩牧雲忽聽牆外有些許微小聲響，估計是來人了，當即將身形一縮，躲在屋簷之後。偷眼看去，隻見圍牆外躍進兩條黑影，定睛看去，進來的這兩人衣衫襤褸，原來是一老一壯兩個乞丐。看兩人走路的步伐姿態，武功應該不弱，想來應該就是丐幫的黎生和餘兆興了。
果然，就見兩丐走到樓下，口中輕聲吹哨，一名丫鬟揭開竹簾，說道：“是丐幫的英雄到了麽？請上來吧。”
兩丐當即躍上繡樓，跳入房中。淩牧雲當即故技重施，再次倒掛在房簷上偷看，隻見房中程瑤迦站起身來相迎，施了一禮，說道：“請教兩位英雄高姓大名。”
那個年紀蒼老的乞丐道：“在下姓黎，這是我的師侄，名叫餘兆興。”
程瑤迦道：“原來是黎前輩，餘大哥，丐幫眾位英雄行俠仗義，武林中人人佩服，小女子今日得見兩位尊顏，甚是榮幸。請坐。”
這程瑤迦說的雖是江湖上的場麵話，但神情靦腆，說一句話，便停頓片刻，一番話說來極是生疏，語言嬌媚，說什麽“武林中人人佩服”雲雲，實是極不相稱。勉強說完了這幾句話，已是紅暈滿臉。
淩牧雲看了程瑤迦未語先羞的樣子，不禁暗自搖頭。這程瑤迦雖然會一身武功，但行為舉止活脫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看樣子不僅半點江湖經驗都沒有，為人還格外的靦腆羞澀，真不知道以清靜散人孫不二那比一般男兒還要火爆的性子，怎麽會收了程瑤迦這麽個徒弟。
就在淩牧雲心中腹誹之際，就聽程瑤迦又細聲細氣的說道：“老英雄姓黎，可是人稱‘江東蛇王’的黎生黎前輩麽？”
那老丐笑道：“程小姐好眼力，在下與尊師清淨散人曾有一麵之緣，雖無深交，卻是向來十分欽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