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三五章 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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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襄陽城中依然燈火依然,街道上卻是少了那麽許多的人馬,錢獨關自然是想不到陸無塵與商秀珣會去而複返,所以城中的人馬並不多,大多已經離城去搜索陸無塵等人。

前後不過是數個時辰,陸無塵和商秀珣兩人再臨襄陽,卻是猶如隔世一般,世間種種當真是奇妙非常。

“秀珣,瞧得此刻的襄陽城,我倒有點仿如隔世的感覺了!”陸無塵頗為感慨的說道。

聞言,商秀珣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當真是多愁善感!要不要吟詩一番?”

麵對商秀珣美人兒場主的薄怒嬌嗔,陸無塵訕訕一笑,並不答話。

兩人翻過高牆,隻見房舍連綿,隱聞犬吠之聲,不時間可以看到身穿藍色勁裝的大漢在大街之上巡視著,火把如同晚霞一般映紅了半邊天宇。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襄陽城隻有當中的一座高樓和主堂處有燈光透出。

這宅院分內外兩重,外院有護院惡犬巡邏,內院卻沒有惡犬,陸無塵兩人騰身而起,奔過了數重房舍,越過內牆,來到內院的大花園內,隻見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在月照下清幽寧靜,景致動人。

“沒想到錢獨關這個粗人竟然住在這麽雅致的地方,真是暴殄天物!”商秀珣說道,她目光在亭台樓閣之上流轉,妙目饒有興致地掃視著一旁的亭台樓宇,雖然飛馬牧場之中的亭台樓閣可謂美輪美奐,但是商秀珣依然是喜歡這裏。

陸無塵聳了聳肩,道:“這裏也不是錢獨關建造的,他不過是將本來的襄陽城主的府邸據為己有而已。說起來,這裏再美麗也與他無關!”

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陸無塵惡意地說道。“便是對牛彈琴一樣,再優雅動人。牛也不會懂的!”

兩人一邊小聲交談著,一邊凝神細聽,不一會就發現左方的一所廂房沒有人,隨即展開身法,如同一陣青煙一般,橫過花園,穿窗而入。

裏麵原來是個大書房。書櫃之上擺滿了經史子集,畫桌上擺了文房四寶和寫畫的宣紙等物,而四壁則掛滿字畫,充滿書齋的氣息。

商秀珣看這裏書卷盈屋。說道:“這錢獨關難道深藏不露,也是個雅人不成?”她妙目望著四周,隻見到畫桌之上畫著一幅仕女圖,她隨手拿了起來,突然“咦”了一聲。

陸無塵循聲望去。卻是看到商秀珣一臉驚訝,他說道:“怎麽了?”

“你來看看這幅畫!”商秀珣說道,將畫卷遞給了陸無塵。

陸無塵接過來,一入手便是聞到一陣淡淡的清香,似蘭似幽。沁人心脾,他細細望去,卻是看到畫卷之上是一個女子,一身白衣,雪白如若九天白雲裁成一般,肌膚勝雪,臉頰之上梨渦淺笑,點點紅暈如霞,三千青絲從肩頭垂下,垂至了胸前,足下赤luǒ,卻是不染纖塵。

月色明蘭如霜,四周百花齊放,女子嫣然一笑,竟是讓百花失色,最是讓人心動的卻是女子一雙精靈般的眼睛,最是傳神,仿佛讓女子活了過來一般。

“婠婠!”

瞧得畫上的女子,陸無塵也是一陣驚訝,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婠婠的畫像,“莫非這裏也有陰葵派的人?”

望著畫像上的女子,商秀珣奇道:“此女美得不像人間的女子,也不知是誰?”她看了眼一臉深思的陸無塵,說道:“是不是對人家心動了?”

陸無塵聽著商秀珣的話,笑了笑說道:“我可不會對一副畫心動,要心動也是對場主你心動啊!”

商秀珣麵色一紅,翻了陸無塵一記白眼,道:“油嘴滑舌!”

方要說話,陸無塵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即低聲說道:“有人來了!”一把拉住了商秀珣,從窗邊小縫隙望去,隻見十多人沿著長廊朝他們的方向走來,帶頭的是錢獨關和一名形相奇特,長發披肩的高大男子。

那個男子身上氣勢如同山嶽聳峙,臉上一陣威嚴之色,顯然是久居上位之人,而且此人目光炯炯有神,時有冷芒閃過,太陽xué鼓鼓的,顯然是高手。

陸無塵與商秀珣對視一眼,也不知道來人是什麽人,但是受到錢獨關這般zhāodài的人定非普通人。

陸無塵低聲說道:“此人肯定與李密有關係!”

商秀珣點點頭,道:“不錯,那錢獨關與李密勾結,如今這人應該就是李密的人,隻怕兩人也是商量如何對付我們!”

四處一打量,陸無塵兩人在畫室的一處大櫥櫃躲了起來,二人方才躲藏好,門已經被推開,陸無塵收斂氣息,一手抱住了商秀珣柔軟的嬌軀。

商秀珣臉上一紅,方是要掙紮,卻被陸無塵捏住了小手,一股醇和真氣運入了經脈之中。

“運氣!”陸無塵輕聲說道。

商秀珣瞪了眼陸無塵,滿臉通紅,被他抱著,隻感到鼻間滿是陸無塵男兒的氣息,身子不由得一軟,收斂心神,默運真氣,慢慢地商秀珣的氣息也是收斂了起來,這時候錢獨關的聲音傳來:“此處簡陋,還請密公不要嫌棄!”

陸無塵與商秀珣對視一眼,沒想到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李密,李密乃天下有數的高手,威名遠揚,此次如次機密地會見錢獨關,也不知有什麽機密的事情。

二人隻聽得一個雄渾的聲音說道:“錢兄這座藏清別院清幽雅致,仿若鬧巿中的世外桃源,錢兄倒是真懂享受人生啊。”

錢獨關愕然說道:“密公眼光獨到,一眼便看透了小弟。我這人自少胸無大誌,隻望能長居溫柔鄉內,快快樂樂度過這一生便算了,諸位切勿笑我。”

聞言,陸無塵兩人心中好笑,這錢獨關還真是睜眼說瞎話啊,不久前還想與李密爭雄,現在卻說隻想安度一生,真是有夠無恥。

與此同時,一個青年說道:“錢幫主說笑了,錢幫主若是胸無大誌,那麽天下人豈非皆是碌碌無為之輩?錢幫主日理萬機,卻是讓徐某好生敬佩!”那個青年的話語頗為諷刺,意下便是指他們對錢獨關的野心心知肚明。

錢獨關哈哈一笑,卻是中氣不足,沒笑幾聲,便是一陣咳嗽,顯然是受了內傷,緩了口氣說道:“那不過是方接任襄陽城,不得而而為之而已!倒是徐軍事胸中韜略讓人心中敬佩!錢某早已經仰慕已久,今日得睹徐軍事風采,當真是三生有幸!”

彼此對視一眼,陸無塵束音成線,道:“此人必是那徐世績了!”

“錢兄似乎是受了內傷!”李密說道。

“唉……“錢獨關歎道:“本想是為密公獻上一份禮物的,沒想到卻是被她逃脫了!”

“哼!”

一聲冷哼傳來,商秀珣隻感覺耳中一麻,心中驚駭,這李密縱橫江湖數十年果然是名不虛傳,便是這一聲便是知道他內家功夫造詣頗為深厚。

李密的聲音中有著一股恨意,道:“那個賤人,老夫他日定然要讓她生死兩難!”顯然是因為李天凡之死而讓他悲憤非常。

“密公放心,我們兄弟二人必將那人擒下,讓密公發落的!”這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說道:“我大哥精通追蹤之術,尋得他們的蹤跡易如反掌!”

聞言,李密欣然說道:“有兩位名震漠北的長白派符真和符彥兩位高手親來出手,那個賤人定然手到擒來!”

陸無塵兩人均是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人,也不知道這兩人什麽來頭,卻是聽得李密說道:“那個賤人知道楊公寶庫的秘密,恐怕已然為李世民所知道,哼!”

“那個賤人也許成了李世民的姘頭,若不是如此,這麽秘密的消息怎會被李世民知道?”錢獨關說道,看來這消息便是李世民所發出來的了。

陸無塵向著商秀珣眨了眨眼睛,說道:“你什麽時候成了李世民的姘頭了?”

聽得陸無塵的調侃,商秀珣怒目圓睜,她聽得李密等人一口一句賤人道來,當真是心中憤怒非常,胸口因為氣惱而起伏著,隨即她狠狠地在陸無塵的腰間一扭,讓陸無塵感到一陣疼痛。

這時候,錢獨關卻是說道:“隻是他們之中有一人武功高強精深,我這一身內傷便是被那人擊傷的,若非錢某機警,恐怕這條小命便是交待在那人手中了。

一聲冷哼傳來,先前的那個尖銳的聲音說道:“我們自然省的,多謝錢幫主提醒了!”

那人語氣高傲,似乎對錢獨關輕蔑無比。

思量一下,陸無塵輕聲說道:“若是我們這樣殺出去,能不能夠將這些人全數斬殺呢?”

商秀珣渾身一顫,看著陸無塵的目光古怪非常。

不一會,她的目光中一團火焰熊熊燃燒起來,想來必是李密剛才的那些話將她激怒了。

商秀珣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的寒芒,顯然是被陸無塵的提議打動,若是在此殺掉李密,那麽會有何種結果?首先可以肯定的便是自翟讓死後的瓦崗軍定然是群龍無首,瓦崗軍定然大亂,或是爭權奪利,或是被其他勢力吞並,不一而足,但是肯定會讓天下大勢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