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變身男閨蜜

“阿姨,很晚了,我要告辭了,明天早上還要上班。”卓越看著這一家三口的互動,一顆心終於掉落在地上,忍不住起身告辭。

“阿姨,我也要回家了,剛好可以搭他的便車。”宋悠然也跟著起身。

“那好,我就不留你們了,空了就到家裏來,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周依韻慈愛地笑著揮手道別。

走出房門,卓越隻覺得腳步很是沉重。

當年他好容易鼓足勇氣要向裴佳悅表白的時候,被文一凡打斷,他再也沒有了勇氣。

後來,他們倆在小樹林裏狠狠打了一架,他才第一次見識到文一凡的本事。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纖細斯文的小個子男生,這個整天跟在猛女裴佳悅身邊的小跟班,居然能夠跟他打成平手。

那一天起,他就清楚地知道了,他會是他最強有力的情敵。

後來,他們大家各奔東西,他去到部隊上。他以為,高強度的訓練,和嚴格的生活可以讓他忘卻兒女情長,他也刻意不去打聽有關於裴佳悅的任何消息。有那麽一段時間,他真的忘了她。

但是,當他回到A市,一踏上這熟悉的土地,所有的回憶都蜂擁而至。而回憶中最清晰的,莫過於裴佳悅。

他以為,文一凡早就娶了裴佳悅,他們或許已經兒女繞膝了。

沒想到,他從別的同學那裏得到的信息卻是,裴佳悅生下了私生子,文一凡剛剛跟她訂婚。

憑著多年來的訓練,他敏銳地察覺到,文一凡和裴佳悅之間有很大的問題,他原本以為他或許還有希望。

但是今天,他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坐上卓越的車,宋悠然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傷痛,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痛,她的心也忍不住痛了起來。

為什麽他就是看不到她的深情呢?又或者他對於她根本就是故意選擇無視,即使她再愛他一萬年,他的眼睛裏也隻有裴佳悅一個。

想到這一點,她各種的羨慕嫉妒,除了……恨。

她實在沒辦法恨,裴佳悅是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們之間的情誼是她最珍視的。

而且,她也清楚地知道,裴佳悅對卓越根本就沒有任何想法,全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她有什麽理由恨呢?要恨也隻能恨她自己不爭氣,關不住自己的心。

在愛情裏,一廂情願的那個人,注定了是最卑微,也最受傷的那一個。

“時間還早,我們找個地方去喝一杯吧?”宋悠然小心翼翼地提議。

“好,就去你們最常去的那個忘憂酒吧,我想看看,在那裏究竟能不能忘憂。”出乎宋悠然的預料,卓越一口就答應了。

看得出來,他是想要借酒消愁。

雖然這是個愚蠢的辦法,但總好過讓他一個人回家去對著牆壁獨自傷心。

宋悠然是個聰明女人,整個晚上她什麽也不說,就坐在那裏幫他倒酒,然後默默地看著他喝。

如果喝醉了能夠讓他暫時忘記痛苦,為什麽一定要他保持清醒呢?

午夜一點多的時候,酒吧裏的人已經是寥寥無幾了。

卓越醉得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了,兩眼通紅,呆呆地盯著牆角,仿佛裴佳悅就藏在那牆角裏似的。

“卓越,我們該回去了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宋悠然搖了搖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輕聲說。

“走。”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鍾之後,卓越口中冒出一個字。

在服務生的幫助下,宋悠然總算把他弄到了車上。

“喂!你家住哪兒?”宋悠然踩下油門時回頭問了一句。

回答她的是後座上傳來的呼嚕聲。

無奈之下,她隻得將他拉到自己的住處。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搖晃醒來,攙扶到電梯裏。

等進了家門,把他弄到**躺下,她已經滿身大汗了。

“混蛋,簡直把姑奶奶當民工了。”宋悠然憤憤地罵,然而那個始作俑者睡得正香,根本連一個字都聽不到。

柔和的壁燈下,宋悠然看到他熟睡的模樣,心裏怦然一動。

不愧為她們一級的級草,即便是快要奔三了,臉上的線條依舊那麽清晰,整個五官既英俊,又不失男子氣息。

鼻梁顯得剛毅而有型,微厚的唇性感迷人,令她忍不住俯下身去輕輕吻了一下。

口感很好,柔軟,微微有些冰涼。

咽了口吐沫,她隻覺得一顆心狂跳,像做賊一般的感覺。

“就當是我做民工的報酬了。”她心虛地安慰自己,然後捂著滾燙的臉,倉惶逃出了臥室,關上了臥室門,坐在客廳沙發上拚命喘氣。

“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呢?切!他是個男人,我是個女人,吃虧的是我好不好?宋悠然,你可真是沒出息到家了。”她不停地嘲諷自己,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了過去。

卓越睡到早上六點的時候,被生物鍾喚醒。這是在部隊上多年訓練留下的後遺症,無論前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第二天早上他都會準時醒來。

一縷幽香襲來,他閉著眼睛,使勁嗅著。

好一陣子之後,他忽然驚醒過來,察覺到這味道不像是自己的臥室,這個念頭嚇得他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果然,這裏分明是一間女孩子的閨房。

精致的梳妝台上,一麵鏡子下,是十數個放得整整齊齊的瓶瓶罐罐,一看就是化妝品。

床頭櫃上,一個鏡框裏麵,陳列的是一張合影。

他湊過去細看時,竟然是他們班高中畢業時的合影,合影裏麵的他帶著少年的青澀,卻又充滿了陽光朝氣。

站在他前排緊挨著他的女孩子,竟然是宋悠然。她笑得一臉燦爛,好像是剛剛喝過蜂蜜一樣,透著絲絲甜蜜。

他從來不曾注意過,當年的合影,他和她竟然站在一前一後。

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他心裏忽然糾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