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歡子威武

“你走!我不要相信你,你滾開!嗚嗚!你們都想說小凡凡的壞話,隻可惜我一個字都不相信。小凡凡就算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他也不會騙我一個字的。”裴佳悅歇斯底裏地吼叫起來。

此刻,她完全顧不上要小聲了。更加不顧來往行人的目光,隻想大聲喊叫,向全世界證明,她家小凡凡是值得她信賴的人。

夏橋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她,一時之間也慌了手腳,趕忙抱緊了她,柔聲安慰道:“悅悅,你冷靜一點,別激動,不然鄰居們會被嚇到的。”

“我怎麽能冷靜?你們都這樣汙蔑小凡凡,他是我罩著的,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誰想要欺負他,得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裴佳悅凶凶地盯著他說。

“我們不說他的事了,好不好?你冷靜點兒,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夏橋用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溫柔的聲音說。

“好,我不喊叫了,你帶我喝酒去吧。今晚,我想狠狠地醉一場。”裴佳悅深呼吸數次之後,終於平靜下來。

夏橋帶著她上了車,驅車來到舊日戀情酒吧。

酒店客房內,文一歡接到了她的得力幹將軟玉的電話。

“歡子,您要盯的那個人今天從香港回到a市了。”

“夏橋?他不是應該在香港總部忙著對付經濟危機麽?怎麽會回來的?”文一歡眯縫起她的大眼睛。每逢遇到緊要事情的時候,她總是習慣性地眯縫起眼睛。

“那邊公司的業務基本穩定了,他做了新的調整,減少了珠寶飾品的上市量,增加了黃金飾品和白銀飾品。去年他組織設計師設計了一批白銀飾品,然後還囤了一批白銀,眼下正好趕上白銀的價格被國際炒家炒高了,他們公司原來的囤貨就賣了好大一筆,所以璀璨公司的危機算是基本度過了。”軟玉很專業地說。為了這些資料,他可是馬不停蹄地跟蹤調查了整整三天。

“哼!這混蛋倒是挺有先見之明的嘛。那他人呢?現在具體在什麽地方落腳?”文一歡冷哼一聲。

“他在本市有公寓的,不過今天他一下飛機就約見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正好是咱們的上一個目標。”軟玉波瀾不驚地說,知道這句話出口,那邊的反應會比較激烈,他靜靜地等待。

“什麽?!這混蛋,一回來就勾引我嫂子?看我回頭怎麽收拾他!趕緊的,告訴我他們倆現在在什麽地方?”文一歡果然吼叫起來。

“舊日戀情酒吧。”軟玉報出地址。

“他還想跟我嫂子舊情複燃不成?哼!我讓他徹底灰飛煙滅!”文一歡惡狠狠地說。

“歡子威武!”軟玉隔著話筒豎起了大拇指,同時唇角微微上翹。

這消息一出,他就解放了,歡子女王肯定會親自上陣的。

自從跟著文一歡開辦了尋蹤偵探社,他們從開始時的一年隻能接到兩三筆業務,到了現在的客戶需要排隊等待,營業額也從開始的幾千美元一年,到了現在的數百萬美元。

軟玉得出一個結論,跟著歡子有肉吃。

今時今日,一般的小業務他這個業務總管都不會親自出馬了,但是自從查出上個目標是歡子她哥的青梅竹馬裴佳悅之後,他就被她一個電話從愛琴海招回來了,可憐他的假期泡了湯。

剛完成上一個業務,沒想到她又給他下達新的任務,跟蹤調查夏橋。

這個任務他做得很是鬱悶,因為是為歡子自己做的,沒人買單。

這種白出力氣的活兒,他們尋蹤偵探社還是第一次做。不過誰讓歡子是老大呢?

文一歡找出一件黑色低胸晚禮服套上,又刻意化妝一番,鏡子裏,那個清純的女孩,轉眼間就變成了妖冶美女。

收拾好之後,她打車去了舊日戀情酒吧。

走進酒吧之後,她開始用鷹一樣敏銳的目光搜索,這可是開了五年偵探社練就的本事。

很快,她就鎖定了靠窗的雅座上的一對男女。

男的正是她打算好好教訓教訓的夏橋,沒想到他本人比相片上看起來還要帥,她不禁有些擔憂,哥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強大的情敵呢?看來如果她不出手幫忙,她哥肯定是搞不定了。

再看那女的,醉眼迷離的樣子,手裏端著一杯酒正要往嘴裏灌,不是她未來的嫂子裴佳悅又是哪個?

她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個未來嫂子,長得明明不咋地嘛。難道就因為她有個好身世?

夏橋死命地勸著,試圖奪過裴佳悅的酒杯。

文一歡慢慢踱步過去,找了個離他們不遠的雅座。

此刻酒吧裏人很多,沒有空位,但是那個位置上隻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很有範兒,高貴而且俊美。

挺直的鼻梁,彰顯出他的剛毅;簡單的黑鏡框下麵,是一雙深邃的眼睛。即使隔著鏡片,也散發出強大的吸引力,似乎隻需要一眼,就能把人吸進去。

薄厚適中的唇,令人第一時間就聯想到接吻。如果跟他**擁吻,一定非常**。

雖然他隻是偶爾太太眼,但是文一歡也立刻就判斷出,他是一個黑暗中的獵豔者。

“先生,我來晚了,都沒有空位了,請問,我能坐這兒麽?您放心,我酒品很好的,保證很安靜,不會吵到您的。”她嬌滴滴地說。

“有美女坐在我旁邊,真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嗬嗬!小姐您請坐,想喝點兒什麽,我請客。”男人很客氣地點頭微笑。

文一歡差點兒就忘了自己的目的了,不過她是誰?鼎鼎大名的尋蹤偵探社社長,所以,深呼吸一下之後,立刻回過了神。

“先來杯白開水吧,我有些口渴了。”文一歡礀勢優雅地坐下。

男人盯著她看得很認真,她卻是豎著耳朵,同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夏橋和裴佳悅。

“你別管我,我就是要喝醉,喝醉了就不會有人再跟我說小凡凡是騙子了。”裴佳悅一把推開夏橋,舉起杯子仰起脖子,將整整一杯酒灌進嘴裏。

“悅悅,你怎麽那麽傻呢?你為什麽就是不肯麵對現實?他就是個騙子,他不是真的喜歡你,他是為了你身後的裴家和周家,你究竟明不明白?”夏橋氣呼呼地說。

“你閉嘴!再敢說一句小凡凡的壞話,我永遠都不理你了!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小凡凡就是我最親的人!親人,你懂不懂?就算沒有血緣,我們比親姐妹還親,你明不明白?”裴佳悅吼道。

“好好,我明白了,他是好人,我才是壞人,行不行?你別喝了,醉了明天早上起來會難受的。”夏橋無奈道。

他完全沒有料到,裴佳悅對那個該死的文一凡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以至於鐵一般的證據擺在眼前,她都可以選擇自欺欺人。

但是看她喝的這樣子,分明是心裏已經明白,感情上卻無法接受。

看她痛苦,他忽然間就有些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究竟對不對。但是也唯有這樣做,他才有一線希望打敗文一凡這個強勁情敵。

“夏橋,你混蛋,為什麽要劈腿?我都想好了要跟你同居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裴佳悅猛地揪住了他的領子。

“對不起,悅悅,都是我不好,不然你也不會有後麵的痛苦了。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讓我帶你和優優走,我們三個人永遠在一起,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傷心難過,你說好不好?”

文一歡在一旁聽著,終於忍耐不住,一步跨到他們桌旁。

“我說不好,夏橋,你昨天還在香港跟我海誓山盟,今天就在這裏勾引我嫂子?你太沒良心了,嗚嗚嗚嗚!”文一歡一把抓住夏橋的衣領,誇張地哭了起來。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夏橋嫌惡地想要推開她,但她卻巧妙地化解了他的力道,並且順勢倒在了他的胸前。

白天訂婚宴上,裴佳悅隻是匆匆看了文一歡一眼,根本沒有記住她長什麽樣兒,去酒店時,她又在裝睡,眼睛都沒有睜開過,後來離開時,心神已亂,更加顧不上看她了。

更重要的是,文一歡此刻的打扮與之前風格迥異,別說是裴佳悅,就是文一凡看到,也未必就能一眼認出。

“這位小姐,你肯定誤會了,我和他早在六年前就分手了。好馬不吃回頭草,我都訂婚了,跟他什麽關係都沒有。”裴佳悅趕忙辯解。

“噢?小姐你既然已經訂婚了,這麽晚就該和自己未婚夫在一起才對吧?”文一歡嘲諷道。

“你說的對,我要給小凡凡打電話。”裴佳悅腦子一懵,竟然忘記了自己來酒吧買醉的原因。

抓起電話,摁了快捷鍵,就撥通了文一凡的電話。

“小凡凡,過來接我,我在舊日戀情酒吧。”裴佳悅不等他開口,直截了當說。

“好,我馬上來,你別亂跑。”文一凡聽出她的舌頭有些發卷,慌得趕忙往外衝。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插手我的事?有種的出來!”夏橋徹底被激怒了,狠狠瞪一眼文一歡說。

“好啊好啊,最近正好手有點兒癢,借你活動活動筋骨。”文一歡笑著拍了拍手,然後率先婀娜多礀地朝門口走去。

夏橋緊隨其後,跟著出去了。

裴佳悅在一旁看得有些迷惑,以為他們是到外麵糾纏不清去了,索性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等著文一凡來接她,同時還不忘舀著酒杯給自己灌酒。

剛才想喝,老被夏橋打斷,正好他現在出去了,趁機多喝幾杯。

鄰座那位獵豔的男人盯著她,忽然眼睛一亮。剛才隻顧著看酒吧裏的單身女人,竟然沒有注意到她。

直到文一歡吸引了他的眼球,他才注意到她。越看就越覺得眼熟,令他想起記憶中某個青蔥般的身影。

起身走到她對麵坐下,然後一眼不發地繼續盯著她看。

“你是誰?幹嘛老盯著我?我的酒不會給你喝的,我自己還要喝。我也沒錢,不是你想象中的款婆。”裴佳悅沒好氣地嗬斥道。

今晚她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糟糕,而且因為酒精的緣故,她的眼睛有些花了,根本看不清對麵坐著的是怎樣的一個絕色美男。

“嗯,雖然長得比當年漂亮多了,不過說話的氣勢聽起來沒變。你應該就是裴佳悅吧?”美男有些激動地問。

“你別以為我喝多了酒腦子就糊塗了,你剛才一直坐在我們旁邊,自然偷聽到了我的名字。告訴你,我根本不認識你,別瞎套近乎!”裴佳悅半夢半醒道。

“悅悅,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女王氣勢依舊嘛,嗬嗬!”男人笑得一臉春花燦爛。

裴佳悅努力想,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過這樣一個,額,好吧,看起來確實很帥的男人。

“怎麽?真的一點兒都想不起來我了?”男人一臉受傷的樣子。

“喂,你那是什麽表情?搞的好像我怎麽你了,又始亂終棄似的。”裴佳悅有些心虛地說。

鑒於最近發生了她酒後霸王她家小凡凡這種事,她實在不敢肯定,自己以往醉酒以後,究竟有沒有霸王過其他男人。

尤其是眼前這意味,看起來不但很帥而且還有點兒眼熟。

“哈哈!悅悅,你怎麽越來越豪放了?”美男忍不住大笑起來。

“給點兒提示好吧?我究竟是哪年哪月和你有過交集?”裴佳悅被他笑得徹底懵了,越發不敢猜他究竟是誰了。

“裴佳悅,你的眼裏心裏是不是永遠隻有你家小凡凡一個?其他男人在你眼裏都是一堆便便?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誰?”男人徹底被他的話激怒了,噌地一下站起身,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