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真真假假 密易花 鑽石加更章
這邊房間裏段敘初喘息著從蔚惟一溫軟的唇上撤離,彎起長臂將她用力地攬入懷中,臉緊貼在她的脖頸,他炙熱的薄唇重重地吮了一下她紅得滴血的耳朵,“惟惟你是妖精……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麽出去?”,他說著,兩腿間聳然挺立的巨碩已然頂在蔚惟一柔軟的小腹上。
蔚惟一有些不適地推著他,“我會在這裏等你,你快去吧!都打來了那麽多次電話。”
“讓他們等。”段敘初兩條強健的手臂收得更緊,箍著蔚惟一,在她的耳邊噴著灼人的氣息,低喃軟語,“再大的事,也沒有我的大小寶貝重要。惟惟你說是不是,嗯?”
蔚惟一便笑起來,伸出兩條手臂纏上段敘初的頸項,她湊過去輕輕地吻著他好看的唇,半晌後段敘初才滿足地長歎一聲,“必須要走了,不要再勾引我了。”
蔚惟一這才放開段敘初。
段敘初的手掌在蔚惟一的頭發上撫過,轉身開門出去,轉瞬間恢複成往日那個高深莫測遺世**的男人,下屬畢恭畢敬地跟在身後,他沿著狹長的走廊往另一個房間大步流星地走去,一邊理著襯衣袖口,“他們幾個人?”
下屬低聲回道:“江震天、秦悅、湯鈞恒和姚思然一共四個人。”
段敘初聞言重瞳微眯,滑入一抹冷意,“我知道了。”,秦悅這才消停幾天,又動作起來了,看來上次他下手真是太輕了。
段敘初抬起手敲門,過了一會江震天的下屬來開門,領著段敘初進去。
幾人等了段敘初一個多小時,此刻江震天繃著臉,神色很不好看,段敘初卻是從容不迫地走過去,在餐桌前站定,眉眼低垂說道:“爸,抱歉,我剛從茜茜那邊趕回來,路上又遇到堵車,所以來晚了。”
江震天聽到段敘初提起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他的麵色這才緩和下來,不溫不火地丟下兩個字,“坐吧!”
段敘初自己拉開椅子在姚思然身側坐下來,江震天首先介紹他身側的秦悅,“這位是秦小姐。”
段敘初微微頜首,“段敘初,秦小姐你好。”,既然江震天沒有直接說出秦悅是情人的身份,那就代表江震天還忌憚他這個女婿,他也給了江震天幾分顏麵,沒有揭穿秦悅。
秦悅對段敘初這次的稱呼很滿意,她的唇邊浮起絕美的笑意,“段先生你好。”,然而段敘初卻始終沒有看她一眼,這讓她眼中的溫度瞬間冷下去。
江震天分別介紹湯鈞恒和姚思然,“這兩位是阿悅的遠房表哥湯鈞恒和表嫂姚思然。”
段敘初表麵上恭謹有禮,“你們好。”
湯鈞恒也是不動聲色地問候段敘初,然而姚思然的臉色從始自終都很難看,顯然她是被湯鈞恒哄著來的,根本不想跟這幾人同桌吃飯。
段敘初淡淡一笑,也不計較姚思然的態度,他轉過目光問江震天:“爸突然找我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吩咐嗎?”
江震天放下筷子,沉吟道:“我看你平日裏挺忙的,一個人顧不過來百貨商場的生意,想讓鈞恒幫幫你。”
忙?
拋開江震天不知道他自己的生意和勢力不說,江震天給他的不過隻是一個百貨商場,江震天倒覺得他很忙?
先是食言不把曾經他和江茜結婚時許諾過的江家財閥給他,如今又把一個外人弄進來,分明是想借秦悅和湯鈞恒之手架空他。
江震天或許也知道秦悅的那點心思,但正因為知道,江震天才要利用湯鈞恒,與他形成一種對立的局麵,防止他獨攬大全,江震天不好控製他。
段敘初點點頭,“勞煩爸為我費心了。”,思慮幾秒,段敘初溫聲說道:“茜茜帶柳秀儀去了國外治療,她一個人在那邊很多事都很麻煩。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百貨商場直接交給鈞恒一個人,我帶著囡囡去陪茜茜。”
“不行!”江震天當然不希望湯鈞恒這個外人接手江家的生意,他要的是相互製約,被段敘初這樣擺了一道,他麵色不悅地說:“我隻是讓鈞恒給你當下屬,你給他一個副總經理的職位就可以了。至於茜茜那邊,你若是放心不下,我讓其他人去陪她。”
段敘初聞言並沒有再說什麽,平靜地應了一聲,“那就全聽爸的安排。”,說完他端起手邊的酒杯,優雅而緩慢地抿了一口酒,幽魅的重瞳眯起,掠過江震天。
前幾天丁慧娟傳來消息告訴他江震天正試圖抓住她的把柄,輕者將她趕出江家,重者她會受牢獄之災,而多年來段敘初和丁慧娟裏應外合,若是丁慧娟那邊出了狀況,段敘初自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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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好處理,因此到了這種地步,他是不能再留江震天了。
至於江震天怎麽死——
段敘初從透明的紅酒杯子中抬起眼眸,往秦悅臉上掃過去,他的表情一派的高深莫測。
秦悅察覺到段敘初的注視,她夾菜的動作一頓,隨後起身打過招呼後,她出門去了外麵的洗手間。
不到半分鍾段敘初接到秦悅發來的訊息,他的唇畔勾起一抹笑意,也借故出門,在此之前他低聲吩咐下屬一句,這才走去洗手間外的走廊。
秦悅看到段敘初後,她笑意盈盈地走過去正要說些什麽,段敘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兩條手臂舉高反壓在牆壁上,讓她整個人貼在上麵,段敘初低頭凝視她,“唐柔晴、秦悅,還是伯母,你想要我怎麽稱呼你?”
“阿初我……”秦悅開口想說話,卻被段敘初打斷,“你喜歡的男人明明是我,為什麽要跟一個可以做你父親的江震天在一起?唐柔晴,你在報複我是嗎?你告訴我,你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江震天的嗎?如果不是,那又是誰的?”
蔚惟一就站在與他們一牆之隔的洗手間裏,段敘初的聲音並不低,那一字一字像是尖刀一樣戳在她的心上,讓她疼得難以呼吸,按在灰色大理石台麵上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唐柔晴。
原來她並沒有死,秦悅就是她的另外一種身份。
那麽如此說來,秦悅和段敘初應該在島上就認識了,畢竟唐柔晴也戴麵具,裴言嶠未必見到過唐柔晴的臉,在那場殺戮裏,唐柔晴完全可以找一個替身,讓裴言嶠親眼目睹一切,讓裴言嶠為了她,而和段敘初反目成仇。
多麽完美的一場局。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或者更確切地說,這不是蔚惟一此刻想關注的。
她滿腦子都是段敘初剛剛對秦悅說得那一番意味深長的話,滿腦子都是段敘初和秦悅到底有沒有曖昧關係這個問題。
若是有,那麽段敘初對她蔚惟一說過的那些全都是假的,對她的感情也未必是真,還有這一段時間的柔情蜜意——
蔚惟一不敢再想下去,她怕她再想下去,她的夢就真的醒來了,她就會從天堂跌入地獄。
蔚惟一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她的手掌死死地按在洗手台上,柔嫩的掌心被堅硬的大理石挌得太疼,這種疼痛終究讓她回過神來。
她挺直脊背望著鏡子中自己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再一次用力咬了一下唇,直到血珠子冒出來。
她決定走過去,經過他們身邊,看看段敘初究竟會是一副什麽表情。
誰知剛出去,蔚惟一就見段敘初緩緩地低下頭去,那兩片剛剛吻過她的唇,此刻正慢慢地貼向閉著雙眼的秦悅。
蔚惟一一下子僵硬在原地,再也無法邁過去半步,她攥緊手指站在走廊一角不甚明亮的燈光下,一張蒼白的臉被照得透明。
“你們在做什麽?!”恰在這時,一聲暴怒的喝斥傳過來,蔚惟一抬眼看到江震天大步走過來,她發出的隻有“嗬嗬嗬”聲了。
所以女婿背著嶽父,偷嶽父的女人,好巧不巧的被嶽父抓了個正著嗎?
謹慎如段敘初,犯這種低級錯誤,究竟是他確實情難自禁,還是另有圖謀?
段敘初還沒有吻上秦悅,聽到江震天的聲音後,他麵色一變,隨後抓住秦悅的手臂,反手用力甩到一邊。
“啊!”秦悅穿著高跟的鞋子,整個人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被大步上前的湯鈞恒迅速地伸手從後麵抱住。
走廊裏的人早就被段敘初的下屬弄走,此刻四周並沒有圍觀的人,一片寂靜中,顯得江震天的第二聲質問也特別大聲,“段女婿你來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實際上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江震天收到訊息後趕過來,撞到這樣的場麵,心裏已經認定秦悅和段敘初是一夥的,他們聯手為的就是江家的財產。
他一直懷疑秦悅的身份和肚子裏的孩子,隻是大概秦悅背後的勢力太強大,他始終沒有調查出來,此刻一切都有了答案——秦悅肚子裏的孩子是段敘初的。
段敘初眉眼低垂站在那裏,很平靜地解釋,“我不知道秦悅就是爸你的那個情人。”
“你……”江震天一手哆嗦地指著段敘初,滿是皺紋的臉扭曲起來,一個字音沒有提上來,下一秒他就倒在地上。
“爸!”段敘初連忙跑過去,屈膝蹲下來,轉頭對其他愣住的幾個人低聲喊道:“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