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線索

湯鈞恒仍舊端正地坐在那裏,也隻是拿起紙巾擦著自己的臉,淡淡的目光睨過氣急敗壞的秦悅,“秦悅,你還當自己是過去的唐柔晴呢?你最大的價值也隻是供他們發泄**而已。你吃的是青春飯,現在那麽多年過去了,韶華易逝,你人老珠黃已經是殘花敗柳了,還不清醒?”

在m2k組織裏,很多人以爬上首領的床為目標,而隻要有幸成為“王的女人”,也就等同於擁有了最大的榮耀,哪怕這個女人沒有多大本事,但隻要首領迷戀她,那麽她在整個組織裏的地位僅次於首領,淩駕於其他人之上。

也正是因為組織裏的很多女人愛慕虛榮,比如秦悅,能讓所有人臣服於她,即便隻是狐假虎威,她就甘願做那些男人的禁臠。

而拋開厲紹崇的首領身份,從生理**上來說,秦悅迷戀厲紹崇完美的身形外貌,最重要的是厲紹崇能給她帶來身體上無與倫比的快樂。

“你說誰人老珠黃呢?她蔚惟一也不比我年輕到哪裏去吧?而且論長相和技巧,我哪點不比她強?”秦悅15歲時跟厲紹崇上床,如今這麽多年過去,她還不到三十歲,聽到湯鈞恒這樣侮辱她,她更加憤怒,“段敘初沒有眼光也就算了,憑什麽連厲先生都開始圍著她蔚惟一轉了?”

秦悅到底還有理智,怕真正惹怒湯鈞恒,她沒有再敢動手,往後退出幾步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裏,“而且厲先生不是喜新厭舊的男人,不管他有多少女人,我在他心中仍舊是最重要的。”

說到這裏秦悅的氣焰降下去幾分,她已經不是在反駁湯鈞恒,而更像是在自我安慰,“不然的話,他怎麽會隻讓我一個女人為他生孩子?他最近一段時間不碰我,隻是因為我懷孕,又流產,顧念著我的身體。他是在心疼我,不是膩味我了。”

“真是這樣嗎?”湯鈞恒的唇角微微勾起來,滿眼可悲而同情地看著喃喃自語的秦悅,“據我所知這十幾年來厲紹崇也隻在幾個月前你排luan期碰過你,直到你懷孕。其實我比較好奇的是厲紹崇跟你zuo愛的時候,也是戴著麵具嗎?既然如此,秦小姐又怎麽能分辨出那個男人就是厲紹崇?”

秦悅聞言渾身一震,猛地抬眼看向湯鈞恒。

她從來沒有考慮過以上這些問題,因為從一開始厲紹崇就戴著麵具,從來沒有讓她見過他的真實麵目,起初她幾次嚐試去看厲紹崇麵具後的臉,但因此被厲紹崇懲罰,她也就不敢了,後來慢慢習慣,直到無所謂。

而正如湯鈞恒所言,12年前那場殺戮之後,厲紹崇離開過很長一段時間,再出現時不僅不像以往那麽陰狠粗狂,反而變得紳士優雅、亦正亦邪,甚至連行事作風和喜好習慣都跟以前的厲紹崇大相徑庭。

另一方麵,再回來後的厲紹崇沒有碰過組織裏心甘情願獻身的女人,連秦悅都被他冷落多年,秦悅使勁渾身解數也沒有能再睡上厲紹崇的床,直到幾個月前厲紹崇需要秦悅懷孕。

那幾個晚上厲紹崇仍舊戴著麵具跟秦悅zuo愛,為了提高持久度和質量,兩人都服用了催qing和迷幻這類的藥物,並且是在漆黑不開燈的房間裏,每次厲紹崇she精過後就離開。

那些藥物都經過秦悅之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藥效,所以在神智不太清晰,沉淪於shou欲中,秦悅確實不敢肯定那個跟自己作愛的男人是不是厲紹崇,但就算不是厲紹崇,必定也是厲紹崇安排的。

秦悅額頭和後背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一張美麗絕倫的臉一點點白起來,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湯鈞恒,“你……什麽意思?”

湯鈞恒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從樓梯口那裏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湯鈞恒連忙拉開餐椅站起身,轉過頭時厲紹崇那抹修長健美的身影走過來。

早上初升的太陽照下來,一波三折地灑在厲紹崇的身上,光線很柔和,但他的銀色麵具卻泛著森森寒意,那渾厚而富有磁性的聲線裏也沒有什麽感情,“交給你們的任務沒有一次成功過,這一大清早的,你們兩人看起來挺悠閑是嗎?”

他從善如流地在湯鈞恒的對麵坐下來,抬起眼皮淡淡地掃過秦悅,“聊什麽,不如讓我也聽聽?”

“厲先生,我……”,湯鈞恒剛開口要說些什麽,厲紹崇眸光倏地一沉,“你話太多。”

湯鈞恒聽出這話裏的好幾層深意,他立馬不敢再多言了,倒是秦悅看似無所畏懼地走過去幾步,視線落在厲紹崇的下巴上,白皙的膚色上有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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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的曖昧痕跡,這讓秦悅胸腔中的嫉恨之火更加旺盛,“厲先生,我想問……”

“叮叮”的聲音,厲紹崇手中拿著的刀叉在盤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過,秦悅嚇得渾身一顫,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厲紹崇半天沒有聽到回應,漫不經心地放回刀子,又是“咣當”一聲,他語調揚起疑惑地問突然沉默的秦悅,“怎麽了,你想說什麽?”

“不……”秦悅站在厲紹崇的身後,映入眼簾的是厲紹崇寬厚的肩背和線條優雅挺拔的脖頸,她的心髒不受控製地快速跳動著,慌忙垂下頭盯著地麵,肩膀輕微顫動,“我……沒有問題。”

她沒有忘記厲紹崇對待不聽話的女人,都是先殺掉,再分屍後把人肉喂給圈養的那些獅子和老虎之類的猛獸。

秦悅可以跟厲紹崇開玩笑、**,是因為厲紹崇寵她,最近這些年厲紹崇對她失去興趣,她真沒有膽量挑戰厲紹崇的權威。

在所謂的愛情和性命之間,她選擇卑賤地活下去,“對不起,我不該在背後議論厲先生。”

“習慣了。”厲紹崇擺擺手讓秦悅退下,見秦悅的背影僵硬狼狽,他勾起唇似自嘲,又似無奈地說出這樣一句,“蔚惟一不僅不怕我,還處處跟我對著幹,這是因為她太不了解我的緣故嗎?”

湯鈞恒沉默地用刀叉分著盤子中的荷包蛋,遲疑片刻他抬起眼望向厲紹崇的下巴那處,“看來厲先生昨晚跟蔚小姐度過了一個很美好的夜晚。”

“做戲而已,哄哄秦悅和裴言潔這類沒有腦子的下屬。”厲紹崇跟蔚墨樺之間的交易,也就隻有湯鈞恒知道,而其他人皆以為厲紹崇是很單純地想要蔚惟一。

湯鈞恒聞言心裏這才舒坦了,又想起另一件事,“隻是……”,話語一頓,湯鈞恒的眉頭緊鎖起來,神色凝重地問厲紹崇:“都到了這一地步,我們還要留秦悅嗎?”

厲紹崇的下巴微微收攏,構成一條刀刻般堅毅的線條,沉默半晌他搖搖頭,遲疑不定地說:“再等等。”,見湯鈞恒還想說些什麽,厲紹崇的唇角沉下去,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秦悅也沒有犯多大的錯吧?比起背叛組織的人,至少秦悅絕對忠誠於我。鈞恒,任何一個女人都需要疼愛。”

疼愛?

對秦悅這樣的女人嗎?

厲紹崇不想殺秦悅,湯鈞恒也不敢再說其他的,斂起眉眼恭敬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厲紹崇抬起手腕上的鑽表看過時間,“我必須回市區了。”,他長身而起,站在那裏低頭看著湯鈞恒,纖長濃密的睫毛覆蓋下來,在白皙的眼瞼上映下一抹陰影,同時也讓他眸底的光越發幽暗,“幾年前那晚蔚墨樺沒有殺死囡囡,這一次他必定不會再讓蔚惟一生下段敘初的孩子。”

“雖說我跟他約定好在我沒有把蔚惟一還給他之前,不準他再對蔚惟一做出什麽,但蔚墨樺的霸占欲太強,並不代表他不會在背地裏動作。你記住保護好蔚惟一,我不在島上時,不能讓蔚墨樺有任何接近蔚惟一的機會。”

湯鈞恒緊跟著厲紹崇起身,神色一凜低聲應下,“是。”

早上九點多時裴言嶠沒有敲門,就直接進去段敘初的房間。

**段敘初穿著衣服平躺在那裏,毛毛蜷縮成一團在他的胸膛上睡覺,段敘初的一隻手放在毛毛的腦袋上,另一隻握著手機貼在胸口處,目無焦距地盯著頭頂的吊燈,他陷在失去蔚惟一的痛苦裏,連裴言嶠走過來坐在床沿都沒有察覺到。

“早知道你還是不願意睡覺,我昨晚應該跟你一張床。”裴言嶠嗤笑地說著,目光在床頭櫃和茶幾上掃過一圈。

還好,沒有酗酒抽煙。

段敘初墨色的雙眸裏浮起淡淡的血絲,聞言慢慢地閉上眼睛,兩隻大手漸漸地環抱緊毛毛,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沙啞艱澀,“我想惟一。”

裴言嶠不以為然,反倒是精神奕奕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哥們。”,他抬手在段敘初的肩膀上重重拍下去,“醫院那邊的檢驗結果證明裴言潔確實不是我爸和寧憐夢所生的女兒,也就是說裴言潔很有可能是厲紹崇的人,如此一來我們可以從裴言潔身上下手……”

裴言嶠的話還沒有說完,段敘初一下子從**坐起身,一手揪住毛毛的耳朵甩開,他下床後就往門外走,“我們現在去找寧憐夢。”,段敘初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停頓幾秒他轉過身大步往浴室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