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軍師 感謝@喵豬鑽石
簡素在外麵敲門,蔚惟一拉開椅子坐回辦公桌那裏,一麵打開電腦,出聲讓簡素進來。
簡素手裏拿著幾份文件,“蔚小姐,早上好。”,她把文件放到蔚惟一的手邊時,注意到蔚惟一無名指上的戒指,簡素挑挑眉毛,笑著說:“恭喜蔚小姐和段先生終成眷屬。”
蔚惟一動作一頓,又看過一眼戒指,她抬頭柔婉地笑著,“謝謝素姐。”,目光在網頁上瀏覽過去,卻沒有找到有關裴家財閥給外界回應的報道,蔚惟一皺起眉頭。
怎麽回事?
依照她的想法裴廷清應該差不多回應媒體了,而其結果要麽是不承認裴言嶠這個兒子,要麽就公開裴廷清和裴姝怡的不倫戀情,難道裴廷清還有第三種解決問題的方式?或是裴廷清打算一直晾著外界,對此置之不理?
那麽裴廷清本人、裴姝怡和裴言嶠要遭受多少非議?另一方麵,裴家財閥的聲譽大跌,生意就不好做了吧?
蔚惟一抬頭詢問簡素,“裴家財閥那邊沒有什麽動靜嗎?比如‘將要召開記者會’這種消息。”,雖說她不參與其中,但至少她要了解,這樣段敘初跟她提起時,她不至於一無所知,而不能為段敘初排憂解難。
簡素搖搖頭,“暫時並沒有。”
“哦,可能裴家財閥那邊還想再拖延下去吧。”蔚惟一說完後拿過文件,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起身一路走去會議室,照常跟手底下的人開早會。
再開會時,也就是時隔一天而已,這些人對裴家財閥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紛紛提議終止之前和裴家財閥的合作關係,所謂落井下石也就是說他們這種人了,而審時度勢從蔚家財閥的角度來考慮,在裴家財閥遭遇滑鐵盧時,明智的選擇確實是舍掉裴家財閥,估摸著其他的合作商也在觀望中。
但從私人感情來說,蔚惟一不想在這種時候火上澆油,聽著眾人的爭論,蔚惟一開口打斷他們,“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更讓人動容,目前來看裴家財閥是處於落魄時期沒有錯,但裴家根基深厚實力強大,不是那麽容易就倒下的。”
“我們這個時候再雪上加霜,等哪一天裴家財閥東山再起,就算再去巴結他們,他們也未必會看得上我們了吧?當然,日後有需要他們的時候,你們不介意再舔著臉求他們,但如今蔚家財閥的掌控人是我蔚惟一,還不到舍棄裴家財閥的時候,我不會像其他合作商一樣,而且前段時間蔚家財閥有危難,裴家財閥是第一個站出來幫助我們的,做人不要忘恩負義。”
章經理聞言臉色變得很難看,抱住手臂靠在那裏冷笑著反駁,“怎麽做人還不需要蔚小姐來教我們,而且在生意上利益至上,並非是以蔚小姐你的私人感情為主。若是你連這麽淺顯的道理也不懂,反而拿整個蔚家財閥開玩笑,那麽你又如何能做一個合格的掌控人,如何服眾?”
蔚惟一覺得跟這些趨利赴勢的人也爭不出個所以然,一個人的價值觀很難改變,蔚惟一煩躁地擺擺手,暫時停止討論這件事。
一個小時後從會議室裏出來回到辦公室,蔚惟一用手機給段敘初發訊息,“我覺得每天跟他們開會,都像是在開戰一樣,欺我年輕、資曆不夠、經驗不足,剛剛甚至暗指我對裴言嶠舊情未了。”
發送成功沒有多久,蔚惟一正等著回複,段敘初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溫柔地詢問道:“怎麽了,開個會也扯上你的私人感情?”
蔚惟一就把剛剛爭論的問題和段敘初說了,她皺著眉頭反問段敘初:“你們段家財閥有跟裴家合作嗎?阿初你是怎麽決定的?”
電話這邊段敘初負手長身玉立在玻璃窗前,和蔚惟一有條有理的分析,“裴家財閥這些年在四大財閥家族裏都是孤立的,不與其他三大財閥深交,所以說起來段家和裴家並沒有利益上的衝突。”
“而蔚家財閥也是在你接管之後,才與裴家財閥合作的,如今裴家財閥處於危難關頭,其他合作商也紛紛舍棄,或是準備舍棄裴家,這種情況下也難怪你手底下的人按捺不住。”
蔚惟一當然也懂生意上的這些規則,她遲疑片刻斟酌著說道:“我是覺得沒有必要終止合作,因為目前來看裴家財閥不至於就這樣完了,若是這種時候落井下石,他們日後記恨,反過來報複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和裴家合作確實百利無一害。”說到這裏蔚惟一感覺到氣氛的突然凝滯,“阿初?”,她皺著眉頭叫段敘初,“你有在聽我說嗎?還是現在很忙,不方便?”
“我吃醋了。”段敘初忽然不悅地說出這樣一句,蔚惟一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有些好笑地說:“你也認為我是因為裴言嶠?既然如此的話,那我現在就撤銷跟他們的合作項目,哪怕我違約賠錢給他們,也沒有關係,反正我有個有錢的老公,我老公隨便就能拿幾個億出來,我擔心什麽?”
“你以為我是開銀行的,還是搖錢樹?”段敘初以前不懷疑蔚惟一對他的愛,如今經曆這麽多,他更加堅信,玩笑了一句,段敘初轉而低沉地說:“你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吧,索性你這性子就喜歡跟那些人對著幹,讓你妥協那也不可能,不管你怎麽做,我都會支持你。如你所說,若是你損失的話,我會給你補上去。”
蔚惟一笑出聲來,“我怎麽覺得我們兩人跟鬧著玩似的?”
“嗯。”段敘初不置可否,語聲裏帶著寵溺的笑,“你喜歡怎麽玩,我都可以陪你,哪怕是賠上我的全部身家。”
段敘初這樣的情話雖說有些誇大其詞,但若是真有那麽一天,蔚惟一相信段敘初必定會這樣做,因為在段敘初的心目中,除了她和囡囡,其他一切對他都不重要,段敘初用以往無數的實際行動讓蔚惟一深刻地感受到這點。
簡素在外麵敲門,蔚惟一滿心甜蜜地跟段敘初道別,“晚上回家再跟你說。”
雖說段家和蔚家不來往,他們又同時是掌控人,不該透漏商業信息給對方,但蔚惟一絲毫不避諱這方麵,她必須承認段敘初的頭腦比她強大,有個軍師免費給她用,她何樂而不為?
“蔚小姐。”簡素走到辦公桌前,低眉斂目地匯報,“半年前蔚士勝還在位時負責的某個別墅區,如今出現問題,那邊說前段時間種下的花草都死了,更有甚者樓層出現了下水道漏水現象。”
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了,蔚士勝偷工減料到一定程度,每次隻想著從裏麵牟取暴利,而不考慮居民住戶,這半年來蔚惟一不知道填補多少漏洞了,而這次的樓房隻售出去幾棟,就出現這種情況,那麽正在施工建設的,還有誰願意來預購?
蔚惟一拿過包走出去,對跟在後麵的簡素吩咐,“叫其他幾個負責人跟過去一起看看。”
“是。”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別墅區停下,蔚惟一下車後走在前麵,其餘幾個負責人跟在後麵。
這邊的別墅暫時隻是對外預售,沒有完全竣工,大部分仍在施工建設中,蔚惟一走到一片草坪上,果真看到原本綠油油的青草全都變得枯黃。
蔚惟一蹲下身近距離內聞到什麽刺鼻的味道,她皺起眉頭,眸色忽地一冷,轉過頭問身後的幾個人,“王經理,你們怎麽看?”
發生這種事情,王經理第一反應是找借口推卸責任,“很有可能這裏的地質土壤不適合這種草的生長吧?”
蔚惟一側過頭,眸光淩厲地掃向王經理,“王經理在跟我說笑嗎?你是負責這個項目的經理,什麽樣的土壤該種什麽樣的草,你難道不清楚?”
王經理頓時有些無地自容,蔚惟一不容置疑地下了決定,“給我好好查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明天之內若是不能給我答複,我更有興趣知道那些錢都用到什麽地方去了。”
蔚惟一發怒起來渾身上下透著強大的氣場,即便是那樣纖柔的身形,卻給人太大的壓迫力,讓那幾個自認為德高望重的人心中一凜,不敢再多說什麽,“是。”
隨後蔚惟一走去另一邊看施工情況,幾個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蔚惟一戴著安全帽偶爾側過頭對其他幾人吩咐著,麵容沉肅不苟言笑的,氣度卓然不凡,典型的商場精英模樣。
而真正說起能力來,蔚惟一做過幾年的施工項目經理,不缺少理論和實踐知識,即便其他幾人對蔚惟一有諸多不滿,但又不否認蔚惟一的才華和實力,一路走過去盡職地跟蔚惟一匯報討論著。
很快到了中午,蔚惟一忘記跟段敘初約好一起吃飯,直到段敘初發訊息說在她的公司樓下等她,蔚惟一讓其他幾人下班,她告訴段敘初地點。
幾分鍾後段敘初趕過來,坐在蔚惟一對麵的餐椅上,見蔚惟一愁眉不展的,段敘初又起身坐到蔚惟一身側,“怎麽了老婆,還因為早上和那些人起衝突的事?”
蔚惟一搖搖頭,轉過身麵對著段敘初,“我們新建成的某別墅區的草坪突然被毀了,當然這不算什麽大事,關鍵這是蔚藍集團建設中最高檔的別墅區,受外界關注,預購的人都是社會名流有身份有地位的,一旦出現丁點狀況,再鬧起來的話,可想而知蔚藍集團的損失有多大。”
“草坪被毀?”段敘初眯起狹眸,沉思著問道:“你查清楚了嗎?是意外,還是人為?”
蔚惟一點點頭,“應該是某種殺草藥物,會做這種事又針對蔚家財閥的人,也就隻有湯鈞恒了,而他既然下手了,我估計那片草坪區短時間內是長不出草來了。”
所謂以小見大,連一片草地都種不好,那麽樓房的質量更讓人擔心了,湯鈞恒這一招太簡單,小孩子都會玩的把戲,對蔚藍集團的打擊卻大。
段敘初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拿出手機打開網頁,果不其然風聲走漏的很快,不過幾個小時報道就出來了,從質疑一片草地開始,長篇大論蔚藍集團的建設問題。
蔚惟一看後連胃口也沒有了,簡素在這時打電話過來說部分預購者紛紛要求取消預購,而另一部分相信蔚藍集團的住戶,則希望蔚藍集團給他們一個交代。
其實綠化出了問題不是什麽大事,但就怕有心人大作文章,上麵撥下來的款沒有用到地方,到時候相關部門都會查過來。
蔚惟一掛斷電話,拿起包站起身,對段敘初說:“你吃吧,我要先回公司了。”
段敘初伸手拉住蔚惟一,將一碗米飯放在蔚惟一的手邊,“不急於這一時,吃完後再走,還是說你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喂你,嗯?”
段敘初這樣的玩笑之下,蔚惟一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下來,對著段敘初故作輕鬆地笑笑,“我沒事。”
段敘初隻是給蔚惟一夾菜,其他並沒有說什麽,畢竟這是蔚惟一公司的事,他可以提意見,但卻無法插手進去,如果真要幫蔚惟一,他也隻能在暗中幫忙。
蔚惟一的心情很沉重,隻是段敘初夾到她碗裏的菜,她都吃完了,又不想讓段敘初擔心,整個午飯時間裏她都有些強顏歡笑。
飯後不等蔚惟一說些什麽,段敘初又帶著蔚惟一去公園,坐在長椅上段敘初抱著蔚惟一湊過去吻她的唇。
蔚惟一很快來了興致,熱情地回應著段敘初,直到感覺到段敘初下身勃發的**,她有些懊惱地推開段敘初,“你能不要時刻都想著那種事嗎?”
“哦?”段敘初挑挑眉毛,抬手撚起蔚惟一的下巴,盯著她被他親的有些紅腫的唇瓣,他沙啞地詢問:“就隻有我自己想嗎?老婆你確定你不想現在就陪我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