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完美的說客

“大哥。”他一句簡簡單單的情話,就能讓裴姝怡很感動,像是他為她做了什麽轟轟烈烈的事情一樣,隻是因為他表達出來的感情太強烈炙熱,每一句話都能戳在心尖上,每一次擁抱都能灼傷她。

裴姝怡抬起頭在裴廷清的下巴上啄了一下,“我也想時時刻刻跟大哥在一起。”

裴廷清的胸腔一震,凝視著胸膛裏的女人,隔了幾秒鍾再次猛地將她緊抱在懷裏,心跳“砰砰”的,久久難以平息。

對於裴廷清來說,因為太奢望,所以她丁點的回應都能震撼他,讓他心裏湧出莫大的狂喜,靠一點點的甜蜜,足以支撐他義無反顧地愛下去。

他的肌肉滾燙繃緊,隔著衣衫傳遞給裴姝怡,生理上起了強烈的反應,這個時候好想跟她做ai,讓她在他身下完美地綻放,掠奪侵占她的美好,體會那種合二為一的快樂,告白的話不經過大腦,不管矯情或是膩味,情到深處隻是遵循著意念說出口,“姝怡,我愛你...........我好愛你裴姝怡。”

裴姝怡眼睛裏發酸,都快被這種真摯又直接的表達方式惹哭了,她連忙掙開裴廷清的手臂,把臉轉向車窗,咬著唇小聲說:“快走吧。”

他給她的愛太刻骨,早就讓她忘記了現實的殘忍,忘記了他是跟她有血緣關係的大哥,不想再清醒了,如果這是一場夢,讓她一輩子就待在沉睡中,直到死去。

她離不開裴廷清了。

“好。”裴廷清應了一聲,湊過去在裴姝怡的左臉上偷親了一下,見她一顫轉頭瞪自己,裴廷清心情愉悅地笑過一聲,發動車子往杜家駛去。

中途裴姝怡主動握住裴廷清的一隻手,他眉毛一挑,立即反握住她,緊緊的十指相扣,仿佛兩顆心連在一起,這種感覺讓人的心裏特別安寧,像漫長的時光沉澱後的平靜安然。

車子停在杜家門口,裴廷清下去到走到後麵把禮品拿出來,裴姝怡見狀驚訝地問:“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傻瓜。”裴廷清喜歡看裴姝怡眼中對他的崇拜,抬起手指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在回去吃晚飯之前就買了,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你大哥的身份在那裏擺著,杜母更沒有理由拒我們於門外了。”

其實就算裴廷清兩手空空擺著架子過來,像是施舍杜家一樣,杜母也不敢有埋怨,隻是人跟人的處事方式不同,裴廷清適當的屈尊降貴,更能彰顯他的氣度和風範。

風水輪流轉,不要在某一時刻看不起弱者,指不定哪天對方就淩駕於你之上了。

裴姝怡所迷戀的便是裴廷清的張弛有度,她的胸腔裏湧出激烈的情感,深深望著他,很想去牽他的手,又竭力克製住。

過了一會杜母出來開門,本來臉色並不好看,隻是見裴廷清手裏的禮品包裝袋子和裴廷清溫和的態度,她遲疑幾秒,還是讓兩人進去了。

杜母收了禮物,讓裴廷清和裴姝怡在沙發上坐下,她吩咐傭人去沏茶,冷著臉色沒有說話,反正杜家已經和裴家撕破臉了,女兒受到那麽深的傷害,她連表麵功夫都不用再做了。

裴姝怡有些尷尬,裴廷清倒是與平常無異,淡淡地開口,“我今天是代表裴家來給你的女兒和整個杜家賠禮道歉,學校裏有關詩嫻的流言蜚語,我已經親自出麵壓下去了,而且澄清並沒有此事。”

“我和詩嫻取消訂婚是因為性格不合,並非如傳聞中的那樣詩嫻行為不檢點,不配當裴家財閥的少奶奶。”

杜母聞言愣了一下,連裴姝怡也猛地轉頭看向裴廷清,他竟然已經在背後解決掉這些負麵影響了?

因為他知道她為杜詩嫻難過,不想自己的朋友被詬病,他顧慮著她的感受,才默默地挽回局麵嗎?

裴姝怡埋下腦袋,心裏感到慚愧,他如此設身處地為她和她在乎的朋友著想,當時她竟然誤會是他要毀掉杜詩嫻。

杜母心裏有怒火,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麽。

裴廷清趕在杜母之前開口,“不管這些謠言是誰傳出去的,我希望伯母你不要再耿耿於懷,反正如今已經解決了,伯母就當做是一場鬧劇。”

“而且詩嫻是在自願的情況下和承樹發生關係的,你們杜家違反規則在先,裴家也吞下了這個虧,算是扯平了。我爸的意思是不想因此跟你們杜家傷了和氣,伯母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嗎?”裴廷清這番話聽起來很動人,其實含著威脅之意。

他已經過來道歉了,若是杜母再不識好歹,要報複裴家財閥,那麽他們裴家財閥也不會再忍讓,而杜家和裴家財閥抗衡的結果隻有一死,裴廷清在提醒杜母掂量掂量自身的實力。

杜母雖然沒有說話,表情卻已經鬆動了。

“當然,出於裴杜兩家的交情,我爸也在生意場上做出了補償。”

這些話確實是裴宗佑讓裴廷清轉告杜母的,而杜母此刻大概猜到趙蘭蓉去找過裴宗佑了。

趙蘭蓉為了兒子蔚承樹,自然不想和杜家鬧僵,也希望這些補償能安撫杜母,最好是讓杜母把杜詩嫻嫁給蔚承樹。

簡直是癡心妄想。

她趙蘭蓉想讓杜詩嫻當她兒媳婦,也要她這個做母親的同意才行。

杜母的臉上露出冷笑,譏諷地反問裴廷清,“所以裴大少爺今天來,是要充當說客的嗎?”

“說客不算,隻是希望杜母你慎重考慮。”裴廷清心胸開闊,即便杜母是這種態度,他也不跟杜母一般見識。

原本他就是設計讓蔚承樹和杜詩嫻在一起,而杜詩嫻是裴姝怡的好朋友,裴姝怡第一次有求於他,他當然要為裴姝怡辦到,也不想讓裴姝怡因為杜詩嫻的事而不開心。

另一方麵,他還是很介意蔚承樹這個前男友,總覺得不除去就是一大隱患,因為裴姝怡的緣故,而且蔚承樹到底是他的朋友,他狠不下心置蔚承樹於死地,那麽隻有讓蔚承樹和杜詩嫻雙宿雙飛,用這種方式,蔚承樹才不會再惦記他的女人。

“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我女兒是杜家大小姐,蔚承樹那樣的出身怎麽配得上我女兒?”還有一個原因杜母沒有說,她實在不能接受蔚承樹的母親是趙蘭蓉。

裴姝怡聞言很是衝動,她惱怒杜母思想迂腐,看不起蔚承樹,攥著手指要說些什麽時,裴廷清遞給她一個眼神。

意思是有他在,會解決一切,裴姝怡的心頓時又安定下來,沉默地坐在裴廷清身側,隻聽不再發言。

裴廷清並沒有端起傭人放在手邊的茶,他不太喜歡用別人家的東西,“依照你們杜家的財勢,詩嫻不可能嫁不出去,但條件太差的伯母你看不中,像我們裴家這樣的,又不會要不清白的女孩子。”

“或許伯母你可以瞞著對方,隻是紙包不住火,在商業聯姻的情況下,詩嫻未來的夫婿對她沒有愛情,你覺得詩嫻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嗎?”或許有沒有那層膜,並不像裴廷清說得這麽誇張,然而杜母思想太封建,裴廷清利用的就是杜母這點。

言外之意是你家的女兒被蔚承樹毀了清白,除了蔚承樹外,沒有人再願意要杜詩嫻。

裴姝怡看到杜母的麵色有些發白,她心裏反倒很舒暢,實在佩服裴廷清的口才,三言兩語就給了杜母一個耳光,讓杜母無言以對。

“再者說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注定了悲哀不是嗎?尤其是豪門裏的太太,說句不好聽的。”裴廷清勾著唇,似笑非笑地看著杜母,“伯父這些年對待伯母你是一心一意的嗎?恐怕其中的苦隻有伯母自己能體會。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難道想讓女兒也步入你的後塵?”

杜母聞言麵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又是一陣漲紅,她手指哆嗦地指著裴廷清,“你...........”,然而裴廷清說得確實沒錯,她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裴廷清對杜母頜首,“若是我說錯話了,請伯母見諒。”,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拋開其他的不談,就說蔚承樹這個人吧。他的出身確實不好,然而你們杜家,甚至是我們裴家的祖宗,生來就是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嗎?都是從窮苦一步步走來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欺負蔚承樹這個年輕人?我看好蔚承樹,要不了十年,蔚承樹必然會成為人中之龍,到那時蔚家未必會輸給杜家。”

杜母聽完忽然陷入沉默,而裴姝怡此刻才覺得裴廷清的心智確實很成熟,整個過程裏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20歲的少年,反倒是其心思縝密、穩重冷靜、滴水不漏,完全不輸給她心裏最崇拜的父親,甚至是老謀深算的裴宗佑。

裴廷清察覺到裴姝怡的審視,帶著一種癡戀和以往沒有的炙熱光彩,他的心口頓時一陣柔軟和滿足感,轉頭再對杜母說話時,裴廷清的聲音溫和了些許,“我聽姝怡說那天承樹在門外跪了很久。”

“一個男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可見他有多愛你家的女兒,那麽從一方麵來說,伯母你能再為詩嫻找到第二個像蔚承樹這樣愛她的男人嗎?”

杜母的肩膀微微一顫,堅硬的心漸漸裂開了縫。

對於蔚承樹下跪一事,她不是沒有動容,也震撼女兒對蔚承樹的死心塌地,然而...........她還是不甘心讓女兒跟了蔚承樹。

氣氛有些僵硬,裴廷清轉頭看了裴姝怡一眼,裴姝怡會意後連忙趁機問杜母:“伯母,我可以去樓上看看詩嫻嗎?”

杜母似乎有些累了,乏力地對裴姝怡擺擺手,讓傭人帶裴姝怡去樓上。

臥室門外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裴姝怡難以想象杜詩嫻的處境,她打開門進去,又從裏麵關上。

杜詩嫻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傭人送晚飯上來了,她背對著裴姝怡躺在大**,“我說了我不吃,你們都出去。”

“詩嫻,是我。”裴姝怡心疼地說著,幾步走過去坐在床頭。

杜詩嫻的脊背一僵,隨後猛地掀開頭上的被子,她坐起身看到裴姝怡,先是一愣,緊接著伸出手用力抱住裴姝怡,隱忍許久的淚水洶湧而出。

這幾天所受的痛苦和委屈也找到了發泄點,杜詩嫻把臉埋在裴姝怡的肩上,哽咽地叫著裴姝怡,“姝怡,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我永遠見不到你了。”

裴姝怡的心口一痛,連忙緊緊反抱住杜詩嫻,“你說什麽傻話呢?”,也就短短幾天,杜詩嫻整個人都瘦了,抱著有些鉻得慌,裴姝怡猜測杜詩嫻肯定是以絕食來對抗杜母,她眼中頓時一陣酸澀,聽著杜詩嫻的哭聲,她自己也有些忍不住。

杜詩嫻心裏實在是難受,一個人時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隻是從來都是咬著牙沒有發出過聲音,此刻見到裴姝怡,她更是停不下來,越哭越凶。

杜詩嫻外剛內柔,脆弱起來更讓人心疼,裴姝怡的手掌輕拍著杜詩嫻的背,安撫著說:“不要怕詩嫻,我大哥在樓上試圖說服你母親,我看你母親也快要鬆口了。”

杜詩嫻的身子顫抖著,聞言放開裴姝怡,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問:“是真的嗎?”

裴姝怡相信裴廷清能做到,她想也沒想就點點頭,“嗯。”,杜詩嫻的眼睛都哭得腫了,裴姝怡抽出紙巾遞給她,“是承樹讓我過來見你的,他說要跟你一起私奔到國外,讓我問問你願意不願意。”

杜詩嫻一怔,“我..........”,她垂下眼睛,手指攥在一起沒有說話。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不想背叛自己的父母和整個杜家。

“沒有關係。”裴姝怡能理解杜詩嫻,畢竟是生養自己的父母,這份恩情不是那麽容易拋棄的,她握住杜詩嫻的手,柔聲說:“若是不願意的話,可以再等等。雖然經過我大哥的說服,或許你母親不可能一下子改變根深蒂固的思想,但遲早會被你和承樹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