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內亂 1 @小可兒14生日快樂

?事實上趙蘭蓉從包裏拿出的那把槍裏根本就沒有子彈,霍惠媛自然沒有成功射殺趙蘭蓉,而就在霍惠媛的精神高度集中在手槍的情況下,趙蘭蓉取出一早準備好的鋒利匕首。

她猛地起身兩步上前,在霍霍媛還保持著握槍尚未反應過來之際,那邊特意準備的匕首精準無誤地插在了霍惠媛的心口。

就像那枚戒指會長了翅膀飛走一樣,裴姝怡猛地一下子從地上抓起戒指,擔心再掉了,她把戒指緊緊用力地握在掌心裏,又將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緊繃的情緒這才完全放鬆下來,她的肩膀一垮,輕輕地閉上眼睛。

胃痛折磨著她,連站起身的力氣也沒有了,裴姝怡的頭發被冷汗浸濕貼在臉頰邊,她卻並沒有去理會,而是轉身靠在角落的牆壁上。

裴姝怡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這才慢慢地攤開手心,睜開眼睛看著戒指,所有的前塵往事一瞬間將她包圍,點點滴滴全都是關於她和裴廷清,裴姝怡的眼淚猝不及防,大顆大顆地往往下滾落,很快地濕了整張臉。

來這裏兩年,這還是她哭得最厲害的一次,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被戒指掉落的那一刻嚇到了,再攥在掌心裏,就仿佛是失而複得一樣,她積攢兩年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

裴姝怡把自己纖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小團,旁邊的落地窗外仍舊下著大雪,她失聲痛哭出來,泣不成聲地叫著裴廷清,“大哥,我好想你…………”

胃痛比不上心裏的痛,裴姝怡沒有吃藥,這天晚上她抱著自己的身體,哭累後就在那裏睡了過去,不出意外第二天就感冒了。

這兩年她一個人,什麽都可以將就著,或是撐著,越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感冒了也不吃藥,早餐更是沒有心思做,洗漱後裴姝怡出門去學校上課。

在電梯快要閉合時,“等我一下。”,一條修長的手臂趴在電梯門上,男人高大的身形擠進來。

是新搬來的鄰居,裴姝怡淡淡地頜首,“早上好。”

項宇曜手裏拎著黑色的公文包,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瞥過裴姝怡,不冷不熱的,“早。”

兩人待在並不算寬敞的空間裏,項宇曜的身形修長俊挺,跟裴姝怡站在一起,身上有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場,男人淡淡的氣息傳入鼻尖,是一種很好聞的鬆木香。

裴姝怡的喉嚨泛癢,忍不住要咳嗽,連忙離項宇曜遠了些。

這一舉動讓項宇曜擰起眉毛,眼睛一眯陰沉沉地反問:“我身上有病毒?”

“我感冒了,恐怕會傳染給你。”裴姝怡說著沒有控製住,手抵在唇上咳嗽起來。

項宇曜看著她纖細白皙的手指,而臉頰卻因為咳嗽而泛紅,項宇曜是情場浪子,浸yin女色多年,對女人特別敏感,他的眸色變得深邃,“吃藥沒有?”

“沒有。”裴姝怡雖然不愛跟人交往,但性子很溫和,而且既然是鄰居,有所來往也正常,再加上對方也是中國人,能在異國他鄉遇見,多少會覺得親切,裴姝怡放下手對項宇曜說:“沒事,謝謝關心。”

“項宇曜。”幹脆利落的三個字,說完見裴姝怡愣了一下,項宇曜補充道:“我的名字。”

裴姝怡點點頭,“哦,我叫裴姝怡,大二學生。”

“dm大學?”

“對。”這附近也就隻有這所大學了,裴姝怡估摸著項宇曜應該在二十八歲左右,他的舉止氣度不凡,看上去就很深沉穩重,是有閱曆的男人。

項宇曜的唇畔勾出一抹極淡的弧度,似笑非笑,“挺巧,我也學美術,在wzy畢業的。”

確實挺巧。

同是中國人,都讀美術學院,如今還是鄰居,說起來也是一種緣分吧。

電梯在一樓停下來,項宇曜先走出去,兩人一起出了玻璃門,裴姝怡正要跟項宇曜道別,項宇曜卻讓她在這裏等一會。

裴姝怡不明所以,站在那裏看著項宇曜高大的身形走出視線,幾分鍾後一輛白色的車子停在身邊。

項宇曜那張堅毅的臉從車窗後探出來,“上車,我剛好順路。”

裴姝怡遲疑了一下,隨後打開車門坐上去,“謝謝。”

車子行駛了一會,項宇曜在一家藥店前停下來,讓裴姝怡在車上等他,他下車走進藥店,再回來時手裏的包裝袋裏提著各種感冒藥,礦泉水都給裴姝怡拿過來了。

裴姝怡有些受寵若驚,覺得這個鄰居也太好心腸了,她連忙接過包裝袋和一瓶水,“我回學校再吃。”

項宇曜順便買了一盒**,坐上來放到一個位置後,他重新發動車子,聽到裴姝怡這樣說,項宇曜扯了一下薄唇,“你該不會害怕吃藥吧?”

“不是怕,隻是不太喜歡而已。”就像是這兩年每次痛經時,她寧願挺過去,也不想吃藥。

小病小痛沒什麽好矯情的,因為再沒有人把她抱懷裏,她也不能再對誰撒嬌說痛,一個人總要學會堅強和忍耐。

項宇曜多情,同樣也薄情,他心情好順便給裴姝怡買藥,吃不吃就是裴姝怡自己的事了。

兩人沒有再說話,裴姝怡坐在那裏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高樓大廈和樹木,而項宇曜專心地開著車子,偶爾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掃過裴姝怡,帶著淡淡的探究興趣。

十多分鍾後,車子在裴姝怡的大學門口停下來,項宇曜意味深地對裴姝怡說了一句,“很快我們還會再見麵。”,隨後就順路把車子開走了。

裴姝怡以為項宇曜說的是晚上回去,鄰居之間難免會碰到,就沒有把項宇曜的話放在心上。

她確實沒有吃藥,撐著上完了早上的課程,下午有一節人體藝術解剖課,美術生上解剖課的目的,也是為了畫出更好的畫。

當然,老師教的有限,很多都是靠自己,而有的人覺得這課對畫畫沒有什麽幫助,再加上人體解剖多少有些恐怖,所以其中渾水摸魚的不少。

而今天的課程結束後,五十多歲的代課男教授說,這是他給他們上的最後一節解剖課,下次再給他們上課的就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教授像是長輩,平日裏對裴姝怡很好,裴姝怡聞言心裏很難受,跟上去用日語問起教授是不是要離開dm,教授說被調去另外一所大學,那邊的發展更好。

裴姝怡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教授犯了什麽錯誤,沒有再多問什麽,說了以後常聯係,裴姝怡跟教授做了簡單的告別,她站在教學樓上,俯視大半個學校。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地上的雪被清除了,隻是花草樹木上還覆蓋著一層白雪,紅彤彤的夕陽灑下來,折射著光輝,整個校園如一幅鋪展開來的畫卷,溫柔而又祥和。

兩年的時光便是這樣過去的。

裴姝怡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其他四個人,讓他們回社團裏開會,交流聖誕那晚演出的節目。

這個動漫社團是裴姝怡自己一個人在大一下班學期創建的,因為大學裏各種社團泛濫的緣故,再加上裴姝怡的要求太高,因此直到現在,社團裏算上她也就隻有五個人,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參與全校的大規模聖誕晚會,其他四個人為此都很努力。

除了裴姝怡這個團長,其他四個人分別來自不同的年級、不同係、不同專業,但相同的是這兩男兩女都是才華橫溢,在校園裏算是風雲人物,從進來開始就保證服從裴姝怡的領導和管理,這兩年幾人也是相處融洽。

開完會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裴姝怡跟幾個人一起走去禮堂,準備排練。

“姝怡,你感冒了?”路上其他三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在前麵,森優和裴姝怡並肩,溫柔低沉地問著裴姝怡。

他是東京人,家庭條件不錯,二十歲目前讀大三,和另外一個大四的英國男留學生同是dm的校草,平日裏對裴姝怡關懷備至,此刻見裴姝怡穿著單薄,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裴姝怡的肩上。

裴姝怡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開口要道謝,卻是打了一個噴嚏。

森優見狀皺起好看的眉宇,一張臉在暈黃的路燈下越發柔和,用日語讓裴姝怡去醫務室看看,再回家休息。

裴姝怡攏著肩上的外套,說謊告訴森優她吃過藥了,沒什麽大礙。

她說話時鼻音很重,但還是聞到了森優外套上淡淡的薄荷清香,如森優帶給人的感覺一樣舒適,隻是裴姝怡心裏有裴廷清,和其他任何異性僅限於朋友,沒有曖昧和暗示。

森優抿了抿唇,在裴姝怡繼續往前走時,他頓下腳步,一隻手掌放在裴姝怡的肩上,用生澀的中文叫了裴姝怡的名字,“姝怡。”

“嗯?”裴姝怡回頭看向森優。

周圍生長著樹木,白雪皚皚寂靜無聲,路燈下森優穿著白色的針織衫,身形挺拔瘦削。

他低頭凝視著裴姝怡,墨色的發線遮擋著眉毛,一張臉陷在陰影裏,卻依然掩蓋不了他漆黑眼底的灼熱,那隻手掌慢慢地移到裴姝怡的後頸,緊接著他閉上眼湊過來。

近距離內,裴姝怡看到他眼瞼上閃動的睫毛,特別長又濃密,這讓她忽然想起幾年前裴廷清少年時的模樣,心忽地絞痛。

裴姝怡平靜地往後退出一步,要跟森優說明白自己不想破壞這份友誼時,手機在這時響起來。

打電話給她的是昨天那個責任編輯,說是如果她有時間的話,希望她現在去一趟青竹社,跟她談談漫畫稿子。

稍後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