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楚楚番外 (6)
第二天我並沒有在裴言嶠的懷抱裏醒來,這讓我心裏不免有些失落,以往自己一個人過得也挺好,如今和裴言嶠結婚了每天朝夕相處,我越來越依賴他,他一會不在我身邊,我就不適應想得慌。
大**還殘留著言嶠身上的氣息,我卷起被子深深呼吸,誰知下一秒鍾耳邊就傳來裴言嶠戲謔的聲音,“楚楚一大清早你做什麽呢?**有骨頭是不是,你要用鼻子找?”
我:“…………”
這貨竟然罵我是狗,我一下子掀開被子起身,裴言嶠正側身坐在床頭,垂眸凝視著我,唇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襯得他那張臉越發俊逸而又溫潤。
我的心情一下子愉悅起來,用一條手臂抱住了裴言嶠的脖子,貼過去附在他耳邊說:“有你昨晚留下的東西的味道,你忘記我們沒有換床單了嗎?”
“是嗎?”裴言嶠應著我,大手拉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整個身子裹在了他的懷裏,他用下巴摩挲著我的頭頂,若有所思般愛憐地說:“既然你如此喜歡我的那種東西,幹脆以後我們每隔一個月再換床單好了。”
一大清早就這麽重口味,果然他太不老實了,而且他是故意說得這麽惡心,來報複我的吧?
裴言嶠用炙熱的唇在我的頭發上親了一下,讓我起床去洗漱,他就坐**等著我。
我不好意思在裴廷清和裴姝怡麵前還跟言嶠膩在一起,讓言嶠先下樓,結果這貨把臉埋在我的肩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我的脖子說:“不要…………我就想跟楚楚你一起下去。”
我頓時一陣無言,這男人三十多歲了,還時不時跟我撒嬌,好意思說自己不娘氣?若不是不想在這麽好的氛圍下傷他自尊,我肯定會建議他把“我”改成“人家”。
我拿裴言嶠沒有辦法,後來還是跟他一起出了臥室的門,他伸過手來自然而然地牽住我的,裴廷清和裴姝怡就在樓下,我不想在長輩麵前沒大沒小失了態,試圖抽出自己的手。
但裴言嶠死活不放開,轉過頭對我說讓裴廷清和裴姝怡看看我們的感情很好,這樣他們就放心了,最後他還威脅我,如果我再不乖點,他就把我揍一頓。
我笑應著言嶠說好啊,反正很長時間沒有試過身手了,剛好今天拿他練一練,言嶠聽後腳步一頓,緊接著忽然轉過身,上前半步就用他強健的身軀把我壓在了樓梯欄杆上,一手握住我的半張臉,裴言嶠低頭就要吻上我。
我緊張而又抗拒,偏偏還是被撞見了,言瀟在上麵幾級台階站著,說哥哥和嫂子擋住路也就算了,這還在樓梯上就做出如此親密的舉止,是有多欲求不滿?
聞言我差點沒有把言嶠掀翻到樓下去,連忙直起身子淡笑著跟言瀟打招呼。
“嫂子早上好。”言瀟也問候著我,她走到言瑾身後,攀上言瑾的背,讓言瑾背她,而言瑾向來溫潤如玉的好脾氣,也特別寵小他幾歲、經常調戲他的言瀟,他沒有說什麽,唇邊噙一抹縱容的笑意,彎腰勾住言瀟的腿。
經過我們身邊時,裴言嶠嘲笑著說矯情的秀恩愛方式,言瀟是自己沒有長腿嗎?讓言瑾陪她一起丟人,隨後言嶠轉過來麵不改色地問:“我也背著楚楚你下去?”
我:“…………”,簡直不能理解裴言嶠的思維方式,想到剛剛他比言瀟還小孩子,跟我撒嬌,我輕蔑地回他一句我背你還差不多,這才往樓下走去。
餐廳裏裴姝怡正在把每個人的早餐擺在各自的位置上,裴廷清坐在那裏,手肘抵著桌麵,用右手撐著下巴,閑適而慵懶的姿態,他的目光隨著裴姝怡的身形而移動。
我看到裴廷清那張臉依舊年輕而俊美,這兩年多都未曾有過變化,另一方麵,也確實沒有長輩的樣子,至少我從未在裴廷清身上感到過威嚴,他和裴姝怡倒更像是朋友一樣跟我們這幾個孩子相處。
我走過去禮儀有度地頜首,對兩人說早上好。
裴廷清點點頭,言嶠在身側握住我的手腕,他用另一隻手為我拉開椅子,讓我坐下後,言嶠自己才坐下,裴廷清注意著言嶠所有的動作,隨後頗有些醋意地說這麽多年言嶠沒有孝敬過他這個做父親的,剛結婚幾天,就對老婆如此溫柔體貼。
聞言我有些不好意思,抬起頭想對裴廷清解釋些什麽,卻發現他的表情欣慰而滿意,我一愣,隨後垂眸而笑,這些年裴廷清和裴姝怡為言嶠操碎了心,正如裴言嶠所說,如今看到裴言嶠對我這麽好,他們也放心了。
說起來,這還是我和裴言嶠新婚後第一次和裴廷清他們幾人一起吃早餐,果不其然,裴姝怡開口就別有深意地問我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沒有不適應?我心想如今有裴言嶠抱著我睡覺,比以往舒坦踏實,何來不習慣一說?
我的唇邊浮起笑意,大概在他們眼中此時的我跟其他新婚妻子沒有什麽不同,是柔美而婉約的,我一語雙關告訴幾人沒有不習慣,言嶠他很好。
裴姝怡點點頭,誰知裴言嶠竟然也厚顏無恥地接了一句楚楚她也很好,這讓我的腦海裏立即浮現出兩個晚上的**限製級畫麵來,隻覺得整張臉火辣辣的,都不敢再抬頭看其他幾個人的表情了。
我擔心裴言嶠還會說出什麽讓我無地自容的話,於是不動聲色地騰出一隻手,放下去在言嶠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結果這貨眉頭一皺不高興了,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你掐我做什麽?我說的是事實,難道你覺得自己很差?”
我:“…………”
我敢肯定裴言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在裴廷清和裴姝怡這兩個長輩麵前出糗,那麽往後他就能嘲笑我了,罷了,為避免降低我的人格和修養,我不跟裴言嶠一般見識。
在裴廷清和裴姝怡眼裏,言嶠這孩子始終不夠穩重,去戚家之前裴姝怡對言嶠各種語重心長的叮囑,說在自己家裏可以隨心所欲,去到戚家就要收斂一些,要像自家人一樣對待楚楚的家人,不要讓別人覺得裴言嶠這個女婿配不上戚家的三小姐。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對裴姝怡說:“媽你放心,言嶠他有分寸。”,更何況戚家人並不像裴姝怡想的那樣,我估摸著就算言嶠以禮相待,他們也未必領情,我隻希望到時候言嶠不要受什麽屈辱。
裴姝怡嗔我一眼,唇邊含著無奈而憐愛的笑,“好,現在我家兒子是楚楚你的,我說他一句你就護著,那我也不羅嗦了。”
我又有些窘迫,身側裴言嶠正喝著牛奶,聞言他下巴一抬,自得意滿地接道:“對,現在我有楚楚了,以後你們幾個再聯起手欺負我,楚楚就會幫我。”
言瀟“噗”地一笑,目光瞥向我說那以後一定要把嫂子也拉到我們這邊來,我接道自己立場堅定,永遠站在言嶠這邊,裴言嶠聽後一把握住我的手,“還是楚楚你最疼我。”,其他人也忍俊不禁的,餐廳裏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景象,這大概是這麽多年來我最輕鬆,感到內心最溫暖的時刻了。
我們坐上車子趕去戚家,司機在前麵,我和裴言嶠坐在後麵,果真他承認剛剛在飯桌上有意讓我難為情,“剛剛你臉紅了,楚楚…………”,言嶠叫著我的名字,抬手撫上我的臉,用那雙深褐色的眼眸專注地凝視著我。
他低沉地說:“我喜歡看到你臉紅害羞或是沒有辦法的樣子,這會讓你更加真實有活力。平日裏你總是波瀾不驚的,像是看破紅塵恨不得當尼姑一樣,若是如此沒有情趣,哪個男人會喜歡你?”
我記得訂婚宴那晚裴言嶠就是這樣說的,對此我的回答是無論我怎麽樣,他都不會喜歡,而此刻我心裏滿滿的都是感動,握住裴言嶠放在我臉上的手,我淡笑著對裴言嶠說:“隻要你喜歡,讓我怎麽樣都可以。”
見裴言嶠擰起眉頭,我又補充道:“我並沒有勉強自己變成其他任何人,而是在你麵前,不管我願意不願意,我所展露的就是那個最真實的自己。”
裴言嶠凝視了我十幾秒鍾,手掌落在我的後頸,微一用力,隨後猛然把我揉入他的胸膛,下巴摩挲著我的頭頂,他很用力地抱著我。
我用兩條手臂圈住他的腰,輕輕地闔上眼睛,依偎在裴言嶠厚實而炙熱的懷裏。
我注意到裴言嶠把常用的筆電也帶在了身邊,就提議看電影來打發時間,誰知裴言嶠卻像是護著寶貝怕被人搶走一樣,劈手奪過我剛拿過來的筆電,隨後放在身體的另一側,麵上有些不自然地問我想看什麽?
我有些詫異地盯著裴言嶠,昨天早上裴言嶠也不讓我接觸他的電腦,難不成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這話問出來後,裴言嶠的瞳孔一顫,“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隻是有一些商業機密,外人不能知道。”
我挑挑眉,“我是外人?”
“至少你還算是半個戚家人,若是從我手中得到了這份商業機密,那麽裴家的處境就危險了。”裴言嶠認真地說。
我無奈又好笑地問:“你覺得有我這樣的商業詐騙犯嗎?暗戀了你七年,用八年的時間嫁給你,初吻和初ye都是你一個男人的,所以究竟是怎樣的商業機密,讓我這個戚家三小姐犧牲這麽大?還是你以為我那層膜是用幾百塊錢修補來的?”
“那可不一定。”裴言嶠來了興趣,辯駁說:“有些人連命都不要了,何況是身體和青春?你或許是一個冒牌的戚家三小姐,千方百計嫁給我的目的是幫助你幕後的那個人完成什麽驚天陰謀。”
聞言我咬牙切齒地點點頭,“對,你的推理沒有任何漏洞,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麽你打算怎麽處理我?是要離婚放我一條生路,還是殺我滅口?”
“都不是。”裴言嶠把筆電放在了離我最遠的位置,伸出手重新把我抱入胸膛,他低頭貼過來,用舌頭舔舐著我的耳朵,裴言嶠滿是**地說:“我要讓你的身心都屬於我,做一個背叛者,反過來為我所用,這樣我不就是財色雙收了嗎?”
裴言嶠濕熱的吻落在我的脖子上,讓我感到皮膚的酥麻,兩手抓住裴言嶠的胳膊,“我的一切早就是你的了。”,說著我側過頭,唇恰好觸碰到裴言嶠的,我們吻在了一起。
我當然不相信裴言嶠商業機密的說法,憑借女人的直覺可以肯定裴言嶠是有事瞞著我,關於蔚惟一嗎?但他的反應不對,那為什麽不讓我用他的電腦?總之不管什麽原因,裴言嶠越是不讓我知道,我的好奇心就越大,非要把電腦弄到手不可。
裴言嶠在這時開口問我喜歡什麽類型的電影,我回答血腥、恐怖、驚悚,裴言嶠的手撫著我的頭發,說一個女孩子不應該這麽重口味,與其這樣,不如講講他在無間島上那些年發生的趣事,絕對比大片還要精彩。
於是我知道了裴言嶠五歲時在海邊救下段敘初,給段敘初人工呼吸,長大後才知道那其實是親吻,這讓我哭笑不得,原來裴言嶠從小智商就不高,而我一直以為他的初吻是給了蔚惟一,沒想到是段敘初這個男人,所以我是該憂傷,還是高興?
裴言嶠還告訴我他吃過金魚,導致食物中毒嘔吐不止;他一石頭砸向兔子的腦袋,把兔子活活砸死;上解剖課時一整天都要對著屍體吃飯,而且唐宋還讓當時幾歲的他和段敘初搬運處理後的屍體…………等等這些。
我聽得很投入,很懷疑裴言嶠這種智商是怎樣活到三十多歲的,即便裴言嶠一再強調自己很聰明睿智,但我會相信嗎?
車子到達a市市區後,我問裴言嶠是先在酒店裏休息一下,還是直接去戚家,裴言嶠說想去我生活多年的家看看,我點點頭,握住裴言嶠的手,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心裏很甜蜜。
我爺爺去了公司還沒有回來,二哥兩個月能回來一趟已經不錯了,而我後母和我父親生的女兒,也就是戚家的四小姐戚善美也跟男朋友約會去了,家裏隻有我後母,這兩年她見過幾次言嶠,倒也不算生疏,請我們坐下來後,就是一番關懷備至、噓寒問暖。
下午兩點多鍾了,但我和裴言嶠還沒有吃午飯,也不知道後母是故意的,還是以為我和裴言嶠已經在外麵吃過了,反正她是沒有提起這回事,而我飯量不大,一頓不吃也耐得住,但我心疼裴言嶠這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眼看著後母和言嶠話家常沒玩沒了,我起身說我們還沒有吃午飯。
後母就有些尷尬了,連忙要叫傭人去準備,我居高臨下地站著,冷冷地掃她一眼,“不用,我自己做就可以了,反正也沒有什麽外人,我對自己家裏的廚房也熟悉。”,我說這話無疑是在提醒後母不要太無法無天了,即便我嫁出去了,我也還是戚家的三小姐。
好幾個傭人在客廳裏,後母的臉色有些難堪,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但態度明顯比剛剛好了,就這樣從來沒有長進的戰鬥力,還想欺壓到我的頭上?而若不是因為我,裴言嶠肯定也不會餓著肚子坐在這裏跟她好好說話了。
我心裏有些愧疚,抿著唇看向裴言嶠,卻發現他正在用一種複雜而探究的目光看著我,我怔了一下,示意他先坐一會,等我做好飯再叫他。
裴言嶠這才斂起眸色裏的深沉,聽到他低沉地嗯了一聲,我走去廚房。
半個小時後我做好了三菜一湯,和裴言嶠一起吃著,他嚐出了我做的菜跟裴廷清很像,問我是不是特意學的。
我點點頭,把酸菜魚片挑了刺,然後再夾到他的碗裏,笑著問他:“你喜歡不喜歡?”
裴言嶠津津有味地吃了魚片,抬起修長的手指在我的臉上勾了一下,他深褐色的眸子裏盛放著笑意,溫柔而又寵溺的,“我對你的要求不高,做的菜隻要能吃就可以了。”
這情話說的一點也不動聽,黑我什麽都不會,裴言嶠跟我說起了關於段敘初做黑暗料理,而他負責吃並且吐槽的那幾年,又把我逗笑了,樂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我心裏的不愉快和壓抑煙消雲散。
而身邊的傭人偶爾用詫異或古怪的眼神瞥向我,我知道他們一定沒有見過笑得如此開懷的我,他們眼中的戚家三小姐冷漠而不近人情,但不管別人怎麽看,我隻知道和裴言嶠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
裴言嶠用餐巾紙擦過嘴,也不管其他人在場,他湊過來在我的臉上用力地啄了一下,隨後附在我耳邊,言嶠用沙啞而邪魅的聲音說:“楚楚你這個樣子讓我控製不住想要你。”
聞言我的心猛地一顫,尚未回應裴言嶠,身後就傳來了帶著笑意的一句話,“我還以為家裏來了什麽貴客呢,原來是三姐和姐夫。”
我和裴言嶠的眉頭一皺,保持著剛剛親昵的姿勢轉過頭去,隻見戚善美手挽著楚辭的胳膊站在那裏,一臉的笑意盈盈,而楚辭的目光落在裴言嶠摟著我腰的手臂上,他深邃的眸子漸漸有些暗沉了。
題外話:楚辭是誰?狗血的撕逼大戰來了,二貨要泡在醋壇子裏了,o(n_n)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