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陳茜的葬禮(3)
“放!”重慶烈士陵園,所有參加過此次核武行動的軍警,還有碚都大學的國防生,此刻都列隊站在陳茜的墓前。鳴槍三下,從這一刻開始陳茜成為了一名烈士,但是田三不覺得這是屬於她的光榮。
如同愛麗絲所說的,如果一個人連活下去,最簡單的快樂的活下去都不能做到,擁有再多的榮譽都是空話。所以,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最親的人。田三看著旁邊的陳豪,雖然看似平靜的他,田三知道一定內心還想哭。
因為田三看得到,陳豪的眼睛裏有淚花,鼻尖也在不停的抖動,可是淚卻一滴都沒有流出來。待吊唁致辭結束,陳豪才慢慢的走到墓前,突然跪了下去。
陳豪慢慢抬起顫抖的右手,撫摸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張笑臉讓陳豪心在流血。再怎樣強忍著,陳豪卻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悲慟,終於哭了出來。
撫摸著女兒的遺像,陳豪開始搖頭後悔,沒有同意當初女兒要留在碚都的事情。如果當初自己不那麽固執,讓女兒為了愛留下來,他不在女兒麵前那樣固執的反對這一場在他看來,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女兒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女兒,爸對不起你!”沉默的陳豪終於吼了出來,他需要發泄,需要向自己的女兒做最後的懺悔。可是,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再多的懺悔也換不回那一張有血有肉的笑臉。
田三聽著陳豪在陳茜目前的喃喃細語,他知道最終還是自己害了陳茜,他知道陳茜其實可以早一天離開,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右手受傷讓陳茜一定要等自己的檢測報告,陳茜便可以提前一天離開。
而就是這樣的一天,卻造成了陳茜的不幸,這種不幸田三最終歸結於是自己的錯。而錯在哪裏,他卻又不得而知,他也隻能抱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錯,冷冷的看著陳茜的墓碑,麵如死灰。
馮麗萍站在田三的身後,她看著田三的安靜,知道田三的心裏一定很糾結。可是她也知道,今後到底來說,她注定也必須離開田三,所以她擔心田三今後的路該怎麽走?就算是去了美國,接受了最好的治療之後,田三未來的路又該怎麽走。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雖然鄧司令說過,給田三安排的路已經選好,隻是看田三最後怎麽選擇。是直接通過特招進入特種部隊,還是留下來繼續做一名國防生。馮麗萍知道,如果是沒發生這件事之前,田三一定會很高興能夠去特種部隊,可是現在恐怕他連國防生都不想留下。
想到這些,馮麗萍不免歎息一聲。田三聽到馮麗萍的歎息,便回過頭來,抬頭看著馮麗萍,問道:“怎麽了?”
馮麗萍卻隻是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沒事兒”,便不再說話。田三又怎麽可能聽不出馮麗萍的歎息,到底代表著這女人心裏,藏著怎樣讓她糾結的事情。在他看來,一向嚴肅可心情還算開朗的馮麗萍,如果不是真的遇上自己不能解決也想不通的事情,不會如此心事凝重。
可是這裏是陳茜的葬禮現場,死者為大,他不能多問其他的事情。而且,劉幹事也在,這已經不是他該多問的事情。於是田三回過頭來,看著陳豪慢慢的站起來,然後從兜裏取了一小瓶的白酒,撒在陳茜的墓前。
這是對死者最大的敬意,可是劉傑卻是在隊伍中不以為然的一笑,細聲說道:“他女兒還喜歡喝酒?真的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天生酒罐子,該是經常出入酒色場所吧,哈哈。”
劉傑的話,讓安靜聽著悼唁的田三聽到,氣得田三猛然回頭,死死的看著劉傑那還繼續有說有笑的臉。隻是他的憤恨,還沒等馮麗萍注意,他便從輪椅上一拍而起,一瘸一拐的走到劉傑麵前,不等劉傑反應過來,逮住劉傑的右手中指便將劉傑的手反鎖背後,押到陳茜墓前。
接著,田三便是狠狠的一腳踢到劉傑的膝關節上,痛得劉傑一下跪在陳茜麵前。還沒緩過神來的劉傑,被田三如此當眾羞辱,氣得也是回頭憤恨的看著田三,他想站起來收拾一頓這個殘廢的人,但是卻發現自己被田三扣得動彈不得。
“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田三看著劉傑那一張憤恨的臉,厲聲吼道。
“你讓我說什麽啊,還有你以為你是誰啊!”劉傑還在掙紮,他知道自己要是把剛才的話說出來,自己不僅要在這裏被所有人唾罵,回去之後也會被趙主任狠狠的責罰。他不傻,反正其他人沒聽到,他可以耍無賴。
看著劉傑敢說不敢當的德行,田三更是火冒三丈,再也不顧劉傑是否會痛的喊出來,便是將劉傑的右手往上一提,痛得劉傑感覺自己的鎖骨都要脫臼一樣。該是痛得人都要窒息,劉傑沒想到田三下手如此狠,便隻好求饒說道:“好好!我說!我說~”
“說!”田三看劉傑老實了一些,便又將劉傑的手送了些。
鄧岑知道,田三就算再怎樣的思維不同常人,而且喜歡鬧事兒,可是也不會在如此重要的場合胡作非為。要不是劉傑說了什麽讓田三十分氣憤的話,鄧岑知道田三不會如此的惱羞成怒。
趙誌也明白,馮麗萍也明白,聽了劉傑說話的國防生也都明白的不支聲。倒是劉健不明白,而且他一直都不喜歡田三這麽一個不懂部隊規矩,更不喜歡遵守部隊紀律的國防生。就算是田三已經退出了國防生,他也不喜歡。
所以他要上前阻止田三,畢竟這裏還有很多部隊的其他人,讓劉傑就這樣跪在墓前,對劉傑來說是怎樣有損尊嚴的事情。隻是他沒想到,趙主任和馮麗萍幾乎同時攔住了自己,看著趙主任的手,他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趙誌。
趙誌什麽都沒說,隻是搖頭示意他不要上前,要靜觀其變。
劉傑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被田三這個殘廢的人逮住,他現在卻動彈不得,隻好認栽。回頭看著墓碑上的那一張笑臉,劉傑吱吱嗚嗚的說道:“我……我說……有錢人家的千金,果然是好酒量……”
不敢再說下去,劉傑清楚說道這裏為止,事情還不會太嚴重,如果後麵的話說出來,那必死無疑。
隻是田三哪會放過他,看劉傑吱吱嗚嗚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便憤恨說道:“媽了個逼的,敢做不敢當,要是我當初的小弟我早他媽的給廢了!”說罷,田三也不管自己的左腿是否會痛,抬起一腳便是死死頂住劉傑後腰,將劉傑的手往後使勁兒拉扯。
劉傑感覺自己如果不說,左手一定會被發瘋了的田三拉斷,他隻好一口氣將話說了出來:“我說有錢人家的千金就是不一樣,天生就是酒罐子,該是經常出入酒色場所!”說罷,劉傑看田三還未鬆手,便又急忙說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放過我吧!”
聽罷劉傑的話,鄧岑氣得一聲長歎,趙誌也不知該說什麽,他知道這麽多的部隊同誌看著聽著,雖然表麵很是冷靜,該是心裏對碚都國防生有了想法。劉健此刻聽了劉傑的話,也氣得一蹬腳,回到自己的位置。
田三看劉傑真的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說道:“作為一名軍人,你應該清楚什麽叫素質和修養!我們部隊,要不了你這種混時間敗作風的腦殘!”說罷,田三便鬆了劉傑的手。而軍警聽了田三的話,都為田三的話鼓掌叫好。
鄧岑很是滿意自己愛徒的話,不過他更在意田三這麽一折騰,傷勢會不會加重,便讓人趕緊將田三扶到輪椅上。而陳豪看著田三為這麽一句話,不惜自己傷情,為自己已經離世的女兒爭個清譽,他也更是覺得是自己對不住田三,也對不起自己的女兒。
待葬禮結束,陳豪便來到田三麵前,再次問道:“你願意和我去美國接受治療嗎?我想說,這是我女兒的心願,現在也是我的心願。”
田三看著陳茜的笑容,又回頭看了看馮麗萍,他知道事情該告一段落,自己也順便去旅遊散心,便點頭說道:“好,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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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田三”寫的一部小說,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