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納公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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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和赫連火舞一起相約去納公糧。
路途倒也不遠，兩人很快就趕到，而且臉不紅，氣不喘的。根據宗族規矩，一畝靈田都要交三十斤下品靈米的額定稅收。古老的傳統和規矩，都認為很自然。若無宗族的保護，誰能踏踏實實的生產？
來到鎮中心靈米收稅處，一名約莫四十歲，微胖的中年執事正在主持收稅大局。因為人多，就開了七八個攤子在收。陳默帶著赫連火舞，隨意挑選了一處排隊交稅。半柱香後，就交了今歲的靈米。收好了納稅憑證後，陳默又多交了四十斤下品靈米。
多交靈米，當然是為了獲取家族貢獻值。微胖的執事笑嗬嗬的說：“陳默是吧？一共算你四十點貢獻，這幾個牌子你拿好，上麵鐫刻著你的名字，就算掉了別人也不能用。”
收拾好貢獻牌子後，陳默兩人進了家族藥鋪。這是陳氏宗族在鎮上開設的藥鋪，對內外營業。對家族子弟而言，可以用貢獻來兌換各類藥材或成品丹藥。
當然，貢獻不夠，也可以用黃金購買。但在家族之中，為了鼓勵內部成員對家族的忠誠和歸宿感，用貢獻值購買明顯劃算許多。
而且部分緊俏或高檔靈藥，僅限於家族子弟用貢獻兌換。
貢獻除了能兌換靈丹，靈藥外，尚有很多作用。例如，學習某項家族內擁有的功法，玄技。亦或是請某個玄技專精高手，教授和指點自己玄技。甚至貢獻值足夠龐大的話，還能在族長滿任之時，申請競爭族長之位。
對於貢獻用處，陳默和赫連火舞也商量過了。兩人暫且都不缺玄技，正所謂貪多嚼不爛。與其耗費貢獻兌換一些普通的功法玄技，還不如在原有玄技上，努力修煉，細細打磨，練到更高境界。
隻有把基礎夯實了，修煉高級別的玄技才能事倍功半，發揮威力。反而是兩人現在都是晉級靈徒中階不久，當下更著緊的是要盡快突破至靈徒高階，為最後突破至靈師打好基礎。
‘小聚靈丹’正是非常適合靈徒服用的不入品丹藥，屬於輔助修煉類。對外售價十兩黃金，而三點貢獻值就能換一枚。
身為陳氏宗族血脈子弟，陳默每月都能免費領取一枚‘小聚靈丹’、二兩黃金、一些活血化瘀的普通丹藥，以及三次教習的指導。
可惜，隨之陳默足足兩年未能突破至靈徒中階。被評定為資質不達標，取消了這些家族供養。這就給他的修煉造成了雪上加霜的麻煩。
而赫連火舞是不入祠堂的養女，待遇等同外姓弟子，供養減半。便是如此，她也會從那些可憐巴巴的資源中，擠出一半支援陳默。這些陳默雖然不提，卻一直默默的記在心上。
窮文富武，修煉是一項極為耗費錢財資源的事情。陳默也不怨家族，哪個家族也不能白白把那麽多的資源浪費在一個沒前途的人身上。如今手頭上貢獻值充足，陳默一口氣兌換了十枚小聚靈丹，和赫連火舞一人五枚。裝在玉瓶裏，沉甸甸的，惹人歡喜。
“二，二哥。我，我不要那麽多，我拿兩枚就好……”兩人在藥鋪角落裏‘分贓’時，赫連火舞急忙擺手推卻：“我不太喜歡用丹藥修煉。”
陳默哪裏不知她的心意？正色著說：“舞兒你聽著，再過三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族內大比了。我們兄妹兩個一定要在這次大比上大放光彩。你的資質很好，努力衝一把的話說不定能到靈徒高階。屆時以十三歲的稚齡，打入族比前十，肯定會被宗族判定為天才弟子，受到宗族的重點培養，每月能獲取的資源就會多出很多。”
“可是，二哥你也要……”赫連火舞猶豫著說。
“你放心，三個月之後，二哥一定進入族比前十。”陳默自信滿滿的說：“我要把我失去的資源和榮譽，加倍收回。舞兒聽話，我們兩個雙雙踏入前十。”以他如今年齡，打入前十的話，就能被評定為精英弟子。每月所獲資源，比普通血脈弟子多一倍。
他那副淡定從容，透著自信的模樣。讓赫連火舞目光一陣湧動，毫不猶豫的就信了，乖巧的點了點頭。
“大言不慚！”一個譏諷不屑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了起來。
陳默回頭，見的來人，頓時一股火上心頭，但還是穩收了一下，看向來人。見說話那人身穿錦衣，背後跟著幾個狗腿子，像有十六七歲的樣子，滿目憤怒一般。
未到陳默身邊就又繼續道：“如果連個廢人都能打入族比十強，豈不讓外人笑話？”明顯話中有話，諷刺而尖銳。
旁邊隨從聽後，也迎合著哈哈大笑，全然不顧及陳默感受。
“陳輝堂哥，請你自重些，免得傷了和氣。”赫連火舞向前兩步，揚起下巴，盯著來人道。
陳輝本是陳燁堂兄，兩人平時走地較近，自從進入小洞天後陳燁就再也沒有回來。聽得傳聞講，兩人在洞口關閉前有過過激爭鬥，但到底陳燁是怎麽死的卻全然不知。
他死也不會想到，陳默會殺死陳燁.但畢竟還是因為兩人爭鬥所致，錯失了出來的時機，因此對陳默的厭惡，也跟著上升了許多，甚至可以說是仇恨了。
“火舞妹妹，以你資質和實力打入前十還像話。可這廢物，嘖嘖，還能再癡心妄想些嗎？”陳輝一臉輕視地看著陳默道，話中之意暴露無異。
陳默原本兩世為人，又經由這一次小洞天中幾番生死，跌宕起伏的磨礪。心境圓渾成熟了許多，對於陳輝這種跳梁小醜般的挑釁，豈能惹出他心中半點漣漪，淡然自若地說：“舞兒，我們去逛集市，無需和這種人計較。”
帶著赫連火舞，轉身就往外走。
陳輝一見如此廢物竟敢漠視自己，頓時怒火中燒，搶前一步：“廢物往哪裏走？”
隻見他五指凝成一道淡綠色虛無爪影，氣勢凜然的朝陳默肩膀抓去。赫然是一招蒼鷹爪，瞧其鷹爪凝聚程度，還算頗下功夫，達到了初窺門徑的地步。
若給他這下抓實了，陳默肩膀會多出幾個血窟窿。
“二哥，小心。”赫連火舞淺呼了一聲，剛想出手抵擋，卻被陳默攔腰護到了身後。
隻見陳默劍眉一軒，前腳後移，腳尖在地麵上畫出一個半圓狀，如同柳絮飄動般，避開了勁氣四溢的一爪。眼神冷漠而淡然。
不待陳輝有所反應，他順勢右腳剛勁一跺，青石地板轟得一聲炸裂來開，一道無形的波浪震得地麵據顫不已。讓陳輝腳下接連晃動下，樁架子被破，腳下沒了根。
與此同時，陳默那如撞山錘般的肩膀如約而至。陳輝隻來得及雙臂一擋，卻因腳下沒根，像破麻袋般的撞飛了出去。
他後背狠狠撞在了櫃台上，刹那間櫃台迸裂，碎木亂飛，口中不可抑製的噴出了鮮血。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有料到向來被譽為廢物的陳默，竟然如此威猛霸氣。一式金剛抖威，竟然打得如此強橫霸道？錯覺，這一定是錯覺。定是陳輝一時大意，被陳默偷襲到了。
“我是廢物，那你又是什麽？”陳默淡定的說道。
“你！”陳輝魚躍而起，漲得滿麵通紅，惱羞成怒下，又朝陳默猛撲而去，居高臨下，如蒼鷹撲兔，一瞬便掠出了七八道青色爪影，將陳默籠罩在內。
陳默背負雙手，一臉淡定，身如柳絮隨風飄舞般，在狹小空間內連續晃動。任由那些爪影，險而險之的擦著他青衫而過。
如此場麵，看得人驚心動魄。卻也讓所有人明白了，原來不是陳輝大意，而是陳默突然變得厲害了。瞧他那身法，靈動而飄逸，分明是掌握了一絲意境。
被人當猴耍，陳輝更是下不來台了，臉色猙獰，凶相畢露。準備使出一招壓箱底的猛招，擊斃陳默，挽回些麵子時。
一個沉聲低喝出現：“陳輝，鬧夠了沒？”
那聲音之中，仿佛蘊含著一絲魔力。讓陳輝一下子停止了動作，轉過去露出了個討好的笑容：“少族長，您，您怎麽來了？”
隻見來人背負著雙手，臉上白淨，一頭黑絲一絲不亂，身著錦衣玉袍，一副看不出想法的麵孔上，淩靜分明，肯定能談得上英俊。年齡約有十六七歲樣子，看其素質及衣著，定是富家子弟。但其身上沒有張揚跋扈的傲慢，反倒展露不少正派之氣，讓人看上去，心生好感。
來人正是陳氏家族族長之子陳玄，十六七歲已經修為到靈徒高階巔峰，距離靈師也就一步之遙。
陳玄無視他的討好，轉視看向陳默。他當然清楚以陳默的實力如果全力施展，殺死戰鬥經驗不足的陳輝綽綽有餘。
隨後，又將目光落到了赫連火舞身上，黑眸之中露出了一絲光彩。
背負雙手，轉身對陳輝斥道：“陳輝，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在家族產業中出手犯忌諱嗎？有這力氣，還不如回家好好修煉。要打的話，三個月之後的族比夠你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