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 痦子
土地爺在前麵挪著有些發僵的身體，他不是又不好而是專門拖延時間，這一點我早就發現了。
大東大哥嗬斥：“喂，快點走，我沒時間和你耗著，不就五枚戒指嘛至於嗎？你還不是信手拈來？”
“這不是戒指的事，我算是倒黴了碰到你了！”土地爺說。
“嘿，你什麽意思？”大東哥伸手把土地爺給揪了起來，“我告訴你別裝的和老大人一樣，你雖然是神仙，隻不過是屁點大的官位，把你剁吧剁吧喂狗老天爺也不會管，老實點我不動你是給你麵子，別給了你台階你不知道下。”
“好好好，你放開我！”他被拽的難受，伸手用手中的拐杖一頓亂揮。
這土地爺怎麽經過他們的解釋突然變得那麽不是味道，之前仙風道骨有種長者的模樣如今卻變得和屁大點小孩一樣。
“我放了你也可以，你告訴我還有多久能到？我們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了！”大東哥問。
“快了快了，這不是你讓我帶的嘛，你看到前麵的窩棚了嗎，在窩棚旁邊給我建一個土地廟就可以了。”土地爺扭捏著身子。
“好吧！”本以為大東哥會把土地爺扔地上，沒想到猛拽輕放，放在地上的時候居然用手拍了拍土地爺的肩膀，把衣服褶皺整理平了。
再走五分鍾，可算走到看田的窩棚了，雖然他剛才被大東哥欺負，但不知道他是怎麽有這個膽量指使大東哥，用拐杖在地上畫了個圈：“就這了！”
“一手交錢，一手給你建房子！”
土地爺搖搖頭，用拐杖在地上戳了兩下，就見土裏麵居然鑽出了五枚發光的銀戒指，他伸出手把五枚戒指抓起來：“五枚，不多不少！”
“怎麽還有顆這麽小？這是耳墜啊合著！”大東哥似乎很生氣，眉毛擰巴著。
“銀戒指我也找不到那麽多，這個湊合算了吧，好歹也是銀子的。”土地爺說。
“那我覺得土地廟裏麵的土地公公不要算了，反正給你個土地廟住著就行了，我也懶得給你做個像。”大東哥說道。
“大東子，你別瞎說了，我把另外一個耳墜給你不就得了，你說這個多傷感情啊，而且沒有我的像你建了沒幾天就被孤魂野鬼占了。”土地爺的拐杖又戳了戳地麵，另外一個耳墜跟著也從土裏冒出來了。
大東哥看都沒看就把他們塞進了口袋裏，他在那建土地廟，後麵的土地爺看著問：“你那天解電草帶回去有沒有用？”
“還行吧，沒事了她！”我說。
“它也挺可憐的，從那麽遠跑來躲雷劫可是可是還是被劈中了，我當時想救她給她避難，可是我自己也怕天雷，雷劫下來就算是神仙也會被降去神格墮入凡間，要是我這個屁大點的神被打中了恐怕會飛灰湮滅。”土地爺若有所思的想著，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隻知道，如果你被雷劫擊中別說你被打灰飛煙滅了，估計你連渣滓都不剩了。”大東哥出言不遜絲毫沒有管眼前這個土地爺的想法。
“是的！”土地爺沒有反駁。
“現在天氣熱，估計不出一個小時了就能住你了，我的手藝你放心，覺得！”大東哥人閃開了，一個隻有不到膝蓋的小屋子出現在我麵前，這裏是土地廟啊，我以為是和人住的那麽大了。
“那沒你什麽事了可以走了！”大東哥說道。
土地爺見結束了，一米三的身體遁入地麵，消失在田園間，大東哥把我給他的兩百多塊錢遞給我：“拿著！”
“怎麽你不要？”我問。
“我不要，這錢你留著我隻要朝土地爺隨便張口就能來錢。”大東哥說。
“奧，這樣啊，那你為什麽對他惡言相向呢？”我說。
“我這個人就這樣說話直來直去，平時我也不幹活讓工作室的其他人幹像碰到這些熟人介紹來的私活我才做。”他掏出煙，分給我一根，“至於我對他惡言相向這是有原因的，這做神仙的尤其是這種上輩子是地主爺的土地爺最不能忍了，他就是欺軟怕硬，貪財鬼。”
“土地爺是地主？”我說。
“他是以前這一片數一數二的地主兒子，他們家的所有地都在這。”他伸出手轉了一圈，說明整片地區都是土地爺家的，“克扣餘糧，強搶民女都是他們做的，他們想到一出就是一出，由於天界有這麽一個好像是在佛家學來的，叫做：‘一千頂百惡’還是啥的，他在土改的時候積極配合，等老了死了由於自己深愛著這片土地所以當了地主，但是貪財的毛病還保留到現在，哪個地主家的人不貪財？”
“奧，原來是這樣，當土地爺有什麽好的？”我不懂。
“這土地爺好比就是現在的給縣領導端水倒茶的秘書，仗著跟了個有頭有臉的人就隨便欺負人，其實一點權利都沒有，但就是厲害，有關係之類的，這土地爺也是如此仗著和神界做靠山，你別看我對他那麽粗魯，其實我壓根拿他一邊辦法都沒有，弄死他我的罪過就大了，不過可以打他把他打疼了就不橫了。”他忽然話風一轉，“最重要的是做土地可以很隨意的喬裝改扮進風月場所，他所收集的戒指首飾都賣給首飾店換成人人民幣，他變成年輕小夥子雖然帥氣可是他嘴上的痦子隻要是圈裏的人一眼就可以認出來，圈裏人叫他小太保痦子！”
“真奇葩，還有這種事，真的假的？”
“這事隻是傳言，我又不是沒事人怎麽可能天天去酒吧這種地方，我還有老婆孩子了，不過這是聽別人說的，你小年輕，以後泡酒吧的時候應該可以見到他。”大東哥說，“好了上車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去？”
“那好吧，你我和林書住一塊你們是朋友應該知道地址吧？”我說。
“林書的地址啊，我知道。”大東哥說完發動了小汽車。
“林書！”下了車大東哥吼了一嗓子。
“誰啊吵吵吧火啊！”林書打開門看見是大東哥，“是你啊，大白天發什麽瘋啊？”
“我幫你朋友建了一個土地廟，你不謝謝我啊？我還想討一碗水喝，給不給？”大東哥和他就好像在比較誰嗓門好，一浪高過一浪。
“可以，進來吧！”林書讓來了路把大東哥引進來。
太奶此時正從正房出來，她笑眯眯的說：“呦，我當時誰吵吵，原來是大東子啊，你好久沒來了。”太奶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那什麽，來就好。”
“老祖宗，你還是這麽精神，這麽硬朗，我都快不如你了，你看我身體這麽差，胖的和什麽似得。”大東哥哪是胖那全是肌肉。
“奧？嗬嗬，東子我看你這身肉疙瘩可比以前結實多了，我不相信你說的那樣不堪，要不，咱們……咱們撐練撐練？”太奶說。
“老祖宗我怎麽敢和你一般計較呢？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本事可沒你大！”大東哥退了兩步不想應戰。
“咱們是比試比試點到為止！”
“怎麽個方法？”大東哥問。
“我用一拳頭，如果把你錘趴下了你就輸了，你就得去買好酒好菜孝敬老祖宗我！”太奶說，“要是我打不動你，我就讓林書去買好酒好菜招待你。”
“怎麽倒黴的又是我，上次你也這麽說的師父！”林書麵露苦相。
“那上次你去買了沒有？”我問。
“沒有，師父他把大東子打倒了。”
“這不就結了，我太奶一定不會輸的你走著瞧吧！”我說。
“我不是怕師父輸，我是怕我兜裏的錢。”林書搖了搖頭。
“老祖宗，這樣吧咱們也別比試了，我認慫，你想吃什麽和我說我去買。”他說的話很不像她之前的風格。
“比試就是比試，分分鍾就結束了。”太奶自己已經開始做拓展運動等熱身運動。
“老祖宗，你這是要把我朝絕路上逼啊。”大東哥說。
“你怎麽說話呢，這不就是簡單的比試嗎。”
“我這是純挨打，再花錢孝敬您，我想跳過去，直接孝敬您。”大東哥眼淚都要下來了。
“我不吃嗟來之食，所以別廢話了你給我站穩了！”太奶右手猛然發力攥緊拳頭，手指關節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
太奶左腳朝前一邁在她身前出現了殘影，就聽見一聲打沙袋的聲音，眼前電光火石……不是，是飛沙走石，隻聽一個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
等塵土散去太奶站在大東哥的身前看著他：“不錯，過了這幾年你的本事見長啊，來來來，雖然你單膝跪地沒有倒下去，但你已經輸了，不過不用你買，林書你去食雜店買些下酒菜，順便帶一些酒，楊威你也陪著去。”
“完了，我就知道你要還人情，師父你悠著點不說了我和楊威去買東西你們爺孫兩好好聊聊天。”他拉著我的手就把我拽出宅子，“你去買酒我去買下酒菜，白酒啊！”
“錢呢？”
“你自己出吧，拜拜！”林書說完一溜煙跑了，看來這二百多塊錢今天怎麽樣也得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