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翡沒想到來的竟然不是小趙而是鄧嘉霖,不過好在是熟人,就是又麻煩霖哥了。

鄧嘉霖站在門口的時候就感受到了房間裏溢出來的涼意,想都知道空調溫度定然很低。

進來後,鄧嘉霖替他把房門關好,這才將溫水放到季翡手裏,將口袋中的胃藥拿出來。

“先喝口溫水暖暖,這個藥你能吃嗎?”

季翡眯了眯眼,瞅了瞅藥盒後乖乖點了點頭,微微仰頭喝了一口溫水。

溫水下肚,效果聊勝於無,還是得吃藥。

鄧嘉霖按照藥盒裏的計量,將膠囊遞給季翡。

看著季翡乖乖吃了藥,鄧嘉霖讓他回**躺著,他則去找遙控器,準備將空調溫度調高點。

遙控器斜斜地躺在茶幾上,鄧嘉霖拿起遙控器,上麵顯示的數字赫然是16°,難怪這麽冷。

現在雖還是秋老虎,但夜間的溫度已經不高了。

這麽低的溫度,再加上宵夜吃的那麽辣,胃不痛才怪。

鄧嘉霖走到季翡床邊,替他掖了掖被角。

看著季翡那緊皺的眉頭,鄧嘉霖心裏莫名一抽一抽的,這又是一股陌生的情緒。

和季翡待在一起他也漸漸的能夠感受到正常人該有的情緒,這個困擾了他十多年的病有了進展。

鄧嘉霖的手不知覺地碰上了季翡緊皺的眉,輕輕地撫了上去,想要讓它平整。

他不想看到季翡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不是覺得難看,而是心痛,物理意義上的。

看著季翡呼吸漸漸綿長,想來是胃藥起效果了。

鄧嘉霖正欲起身離開,卻被一把抓住了衣角。

原以為是季翡醒了,結果回頭一看發現陷在被子裏的人還閉著眼,呼吸綿長。

鄧嘉霖試著將季翡的手拿下去,沒想到他竟然抓的這樣緊。

他不敢太過用力,怕好不容易睡著了的季翡又醒了。

鄧嘉霖無奈地看了看他被緊緊拽著的衣角,拿病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季翡明天上午是有戲的,也不知道他現在這個狀態上午的戲還能不能繼續。

上午鄧嘉霖也有戲,而且戲份還不少。

現在空調的溫度雖然調上去了不少,但若是不蓋被子睡覺,還是會冷的。

於是鄧嘉霖幾番考慮,最後還是決定上床,這樣季翡夜間再有什麽突**況他也能及時知道。

扯了一點季翡身上的被子搭在他的腰間,鄧嘉霖就靠在床背上閉目養神。

不知不覺間鄧嘉霖竟然就著這個姿勢睡著了,不過早上六點就自然醒了。

雖然睡的時間不長,但精神已經挺好了。

畢竟他是一個常年靠藥物才能入睡星人。

早上季翡設好的鬧鍾六點半準時響了,不過響了一聲就被鄧嘉霖關了。

他已經查了季翡今日的戲份拍攝,不用這次麽早就起來。

本著讓病人多休息的原則,鄧嘉霖毫不猶豫地就取消了季翡八點之前的鬧鍾。

這時候季翡的手已經鬆開了,鄧嘉霖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

當時過來的匆忙,他沒來得及換衣服。

穿成這樣從季翡的房間走出去,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好像有點不太妙。

鄧嘉霖用手機聯係了自己的助理,他的助理有小趙的聯係方式。

季翡的房間還是讓小趙過來比較好。

小趙敲響了房門,鄧嘉霖讓人趕緊進來了。

“鄧老師這是你助理讓我給你的。”

小趙將袋子遞給鄧嘉霖,裏麵是鄧嘉霖讓助理幫他收拾的衣服。

他去洗手間換了身衣服,順便在鏡子麵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

這才像樣嘛。

再出來,本想讓小趙和他一起出去,免得打擾季翡休息。

結果一出來就看到季翡已經從**坐起來了,看到鄧嘉霖的時候還有點懵。

看樣子是剛剛醒。

現在是七點出頭,鄧嘉霖和小趙的聲音都不重,看來是季翡的生物鍾。

“醒了,胃還難受嗎?”

“好多了,昨晚麻煩哥了……”

“沒事,今天上午要不要再休息休息?”

“不用,小毛病了,不耽誤拍攝。”

雖然小趙一大早上就被鄧嘉霖的助理@了,不明就裏的到他季哥的房間給鄧嘉霖送東西,不過他沒有多問。

他們這一行,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問的。

而且是最好爛肚子裏。

所以在季翡和鄧嘉霖說話的時候,小趙默默地去為季翡接了一杯溫水。

看來是他季哥老毛病犯了。

雖然季翡說過他胃不好,不過小趙還沒有碰到過他季哥真正胃痛的時候。

季翡睡了一覺,臉上的氣色好了不少,但還是能見其憔悴。

小趙沒想到他季哥為胃病犯的時候這麽嚴重,作為一個合格的生活助理,看來他得替季翡備好胃藥,不能再疏忽了。

看到季翡的狀態恢複的不錯,鄧嘉霖就先離開了,他早上去有戲。

“季哥,我今天就去給你備著胃藥。”

“好,買這一種就行了,辛苦你了。”

季翡對趙呈誠點了點頭,揉了揉胃。

這才從**站起來。

其實還是有點不舒服的,不過對於季翡來說尚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畢竟以前比這更痛的他都嚐過了,這個也就算不得什麽。

季翡收拾好自己,用過早餐後,就前往拍攝場地了。

他今天的黑眼圈比昨天重上不少,給他戴頭套的化妝師見了,專業地說:“季老師這是熬夜了?臉色有點蒼白,咱們今天上點粉遮一遮吧。”

本來季翡的妝是很清透的,不過今天確實憔悴,需要遮一遮。

“那就麻煩老師了。”

季翡對著鏡子眨了眨眼,語氣輕快。

讓人想象不到他淩晨經曆過怎樣的疼痛。

今天上午季翡有四場戲,其中一場是和鄧嘉霖對手戲,另外三場有兩場是群戲,一場和女二謝凝的對手戲。

第一場就是和謝凝的對手戲,季翡上了妝換好服裝後打算去找她再對對戲。

“小季,這呢!”

謝凝剛剛拍完一條在休息,就看到季翡穿著戲服走過來,想來是來找她對戲的。

謝凝:“小季昨晚沒睡好嗎?”

“挺好的,怎麽突然這麽問?是覺得我滄桑了嗎?”

“沒有絕對沒有,咱們小季還是那個古風美男子?

“我就是看到今天小季的粉底比平時厚,有些好奇而已~”

季翡:“哈哈哈這樣啊,年輕人嘛,昨天一不小心就熬了下夜,沒想到黑眼圈就冒出來了。”

季翡吐了吐舌尖,活力又俏皮,並沒有把昨晚的事告訴謝凝。

“凝姐咱們對對上午這場戲吧。”

“好嘞。”

韓卓雲像往常一樣,到飄香樓來吃早食。

飄香樓的吃食最是美味,身份尊貴的看不上這家一層樓的小酒館;一般人又難得吃一回。

不過韓卓雲酷愛這裏,這裏的吃食最是符合他的口味。

飄香樓沒有雅間,前半部分就是敞著的桌椅,而後麵用木屏風圍了一圍,權當是隔間了。

韓卓雲徑直走向自己最是常去的雅間,點上了自己常點的早食。

接著端起桌上新沏好的茶,漱了漱口。

這是他旁邊的屏風下伸過來一張折的極小的紙條,韓卓雲不動聲色將紙條收入袖中。

之後一切如常,用過早膳後,韓卓雲借著如廁的機會快速查看了紙條上的信息。

【戌時,城西正街一號,三長一短】

看完消息,韓卓雲將紙條撕碎扔進了坑中,這才出去結賬回家。

紙條是永王的人送給他的,看來是又有任務了。

韓卓雲坐在馬車裏,左手撐著下巴,右手無意識地點著扶手。

這人心啊,最是無底洞。

永王的野心真是愈發的龐大了,最近的小動作是越來越多了。

一不小心,隨時都有暴露的風險。

這時,韓卓雲的馬車突然停住了,他因為慣性,向前滑去。

韓卓雲順勢挑開了前麵的車簾。

“何事發生?”

韓卓雲一邊詢問車夫,一邊向前看去。

“公子,有個姑娘擋在前麵……”

韓卓雲看清來人,皺了皺眉。

這個女人怎麽出現在這裏。

他下了馬車,讓車夫先找個無人地方停放馬車。

“姑娘何故攔此馬車?”

“韓公子莫要裝了,你我二人的關係你還想躲到什麽時候?”

來人正是韓卓雲的未婚妻,寧韻。

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寧韻是個好姑娘,韓卓雲一個刀尖上舔血的人,可不讓她跟著自己深陷泥潭。

“姑娘說笑了,你我二人素昧平生,何故冤枉在下。”

韓卓雲笑著打開折扇,扇了幾下,以掩飾他的心虛。

“韓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寧韻是個大家閨秀,即使脾氣火爆,但好歹不想在大街上就開始和他理論起來。

見對方這樣執著,韓卓雲無法,隻好收了折扇,跟著寧韻去旁邊的茶館一坐。

“說吧,韓公子究竟是何想法?”

不等韓卓雲答話,寧韻接著說:“韓公子若是今日不給小女子一個說法,那小女子也就隻當是被這野狗咬了一口,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抱歉,寧姑娘,在下也不用花言巧語欺騙姑娘,咱們的親事成不了,我會讓家父去解了這門親事。

“姑娘放心,一切後果我來承擔,姑娘有何不解氣的,現在可盡管跟在下提,隻要我能做到的,定然都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