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林芊芊站在一旁心思有些渙散，腦海中滿是剛才電梯裏的事情，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顧夜寒身上。
剛才顧夜寒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既然早就知道她和林婉兒的關係，為什麽會讓她來聽合作的事情？難道是為了幫她滅林婉兒的氣焰？
想到這裏，她看了眼同樣看著她的林婉兒，不，顧夜寒不會這麽做，畢竟工作在他眼裏太重要了。
這邊林芊芊猜不透顧夜寒的心思，那邊林婉兒快被湧上來的怒氣弄得無法保持冷靜。
林婉兒原本以為林芊芊頂多巴結了顧夜寒當他的情婦，以此換取他的幫助，但顧夜寒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因為一個情婦改變什麽。
沒想到剛才就顧夜寒的態度來看，兩人的關係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林婉兒深吸口氣掩去眼底的複雜，走到辦公桌前笑道：“顧總，我們現在談談之後顧林的合作吧？我父親聽說你有合作的意向後非常開心呢。”
現在她得趕緊簽好這次的合約，在父親心裏站穩腳跟以後再來對付林芊芊這個賤人。
聽到這話，顧夜寒雙手抱胸抬起頭，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打量了她一下緩緩說道：“合作？林總對兩家公司的合作似乎並不看重，那麽談合作還有什麽必要？”
說出合作的事情本來是臨時的決策，他倒是沒想到林振義會這麽快讓這個女人來談合作，他怎麽可能和林氏合作？
腦子裏閃過父親跳樓身亡的畫麵，顧夜寒眼神裏露出一絲冷意，在沒有證明厲靜怡和父親死亡無關之前，他不可能和林家有任何合作。
沒想到顧夜寒語氣會這麽冷漠，林婉兒怔了怔，難道她有什麽話說錯了？
“顧總，我不懂你是什麽意思。”
對於顧夜寒這態度，林芊芊也非常詫異，在他看來，如果顧夜寒要和林氏合作的話，獲得的利益恐怕比和其他公司要多得多，畢竟兩家公司在S市都是數一數二的。
“林助理，送客。告訴林總，合作我隻和他談，如果他沒有意思，那這次合作就作罷，沒必要找個外人來談。”仿佛沒有感覺到兩人的心思一般，顧夜寒看了眼林芊芊，說完後示意她真的送客。
剛才林芊芊差點被打的事情他自然全部看清楚了，林振義這個新女兒的手段果然厲害，竟然能忍辱負重這麽多年，就為了翻身，他怎麽可能和這樣的人談合作？
“你……”沒料到顧夜寒會說得這麽直白，林芊芊眼裏滿是詫異，剛想要再次詢問一遍就看到他眼底的冷靜，知道他是說真的。
沒等林芊芊趁機將林婉兒趕出去，林婉兒先行走到顧夜寒麵前，一臉難看地說道：“顧總，我想我要提醒一下，我是林氏集團的千金，我來談這次的合作就是父親最大的誠意了。”
居然說她是外人！她分明已經是林家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難道還比不過林芊芊這個被趕出去的女兒嗎？！
然而顧夜寒似乎絲毫沒準備給她留麵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而後緩緩回道：“哦？最大的誠意？林總最大的誠意就是讓一個不被董事會承認的女兒來跟我談一單上億的生意嗎？”
就林鐵軍和厲靜怡在林氏的地位和影響力，從小備受寵愛的林芊芊肯定會成為各個董事心中唯一的林家小姐，至於林振義和其他女人的孩子，要不是顧豔芳母女的手段，恐怕兩人這輩子兩樣都見不得。
就算之前顧夜寒並不待見林芊芊的情況下，碰到這樣的事情也會是一樣的態度，他不想惹得一身腥臊。
耳邊回響著顧夜寒帶著諷刺意味的話，林婉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顧夜寒說的確實沒錯，她沒有進入過林氏都能想到，董事會的人肯定不會承認她的存在，隻是被人直接當麵揭穿的感覺更加刺痛。
“你……”
正當林婉兒想要發怒時，一旁的林芊芊打斷了她的話語，冷淡地說道：“好了，顧總說了隻會和林總談，這位小姐還不走？”
說完，沒等林婉兒反應過來，她直接將林婉兒推出辦公室反鎖。
門外沒有響起吵鬧聲，聽著腳步聲，林芊芊確定人已經離開後，這才鬆了口氣。
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看著臉色平淡的男人，林芊芊眼神變了變，抿了抿唇走上前開口道：“剛才你為什麽要幫我？”
她知道雖然顧夜寒平時說話非常狠毒，但麵對工作上的人從來不會那麽不給麵子，就算對方是個小公司職員也不會這樣，今天對林婉兒卻……
聽到這話，顧夜寒拿出已經處理好了的文件遞給她，挑了挑眉說道：“我不想被某人再次下廚房害死，死了連警察都查不出凶手是誰。”
昨天林芊芊為什麽下廚房的原因她並沒有說出來，但顧夜寒忽然想到，如果林芊芊故意想要報複他，下廚房恐怕是最快的一個手段，還不會留下任何犯罪證據。
沒想到他又提起昨天的事情，林芊芊臉微微紅了紅，尷尬地清了清喉嚨辯解道：“我又不是為了害你才去廚房的，怎麽可能會死？”
回想昨天廚房冒煙的情景，她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心虛，要不是顧夜寒他們及時發現，估計她會在裏麵被濃煙嗆死。
不想再繼續糾纏這一個話題，林芊芊掩去眼底的心虛，拿著文件匆匆離開辦公室。
看著林芊芊慌忙逃走的背影，顧夜寒不自覺地勾起嘴角笑了笑，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另一邊，離開顧氏以後，林婉兒坐在車上臉色黑到極致，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狠狠地將包丟到旁邊才稍微解氣。
深吸口氣，她微微平複了心情，不行，現在不是她該生氣的時候，合作沒有談成，她怎麽能讓爸爸信任她看重她？
想到了什麽一般，林婉兒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啟動車子駛向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