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卻賴在他的懷裏不說話了，低著頭紅著臉，就算是喝醉了，也一副絲毫不上當的樣子，再問也不說話了。
顧夜寒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和自己對視，她眼裏有霧蒙蒙的氤氳的水汽。
“你再說一遍。”
林芊芊哼了一聲，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你喜不喜歡我？”
不等他回答，她又把自己的唇湊了上去，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顧夜寒眸子暗了暗，聲音喑啞：“喜歡。”
“再說一遍。”
“喜歡。”
於是林芊芊開心了，把自己往他身前湊，一下一下的勾著他的心弦，讓他的心尖兒都泛著癢。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顧夜寒問，她現在喝醉了，君子不趁人之危，隻怕若是今天晚上他們倆真的發生了什麽，她第二天肯定是要後悔的。
林芊芊伸手在他的胸口畫圈圈，用自己都想不到的魅惑的聲線問：“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可是你呢？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你知道你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什麽嗎？”
“我一直都在想你。”顧夜寒難得的說了句好聽的情話，他慢慢的湊近她，“這句話我隻說一遍，你記好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
她張了張嘴，絮絮叨叨的想說些什麽，話卻被顧夜寒用嘴堵了回去，所有的話都被他一塊兒吞了進去。
後來林芊芊的腦子伴著情欲，一下一下好像全部都成了漿糊，什麽都想不起來了。視線和大腦同樣開始模糊了起來，清清楚楚傳到她耳邊的隻有顧夜寒低沉的喘息聲。
她隻是好像憑著本能在沉沉浮浮間，自己一遍一遍的問顧夜寒：“你喜不喜歡我？”
而顧夜寒的神色沒有了往日的清明和隱忍，臉上還有一顆晶瑩的汗珠，啞著嗓子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的回答她：
“喜歡。”
就算是林芊芊已經醉成了這個樣子，甚至是第二天都不一定會記得今天晚上的旖旎。
可是她還是清楚的知道，喜歡和愛，到底是有多少不一樣的。哪怕是很喜歡很喜歡和愛，差的也不止一星半點。
她用已經成了漿糊不清醒的腦子想，被他喜歡就已經足夠了。
在最高峰的時候，她用力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在他的肩頭咬了一口。
示威一樣的說：“你永遠都不要忘了，你今天晚上說的話。”
顧夜寒笑著說了句什麽，還沒等她聽清，她就開始意識不清醒起來，頭一歪睡了過去。
顧夜寒無奈的笑，於是抱著她去洗澡，給她換上衣服，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睡下了。
不過她一直在熟睡，不知道就是了。
第二天，林芊芊是被從窗簾縫隙裏透出的日光照醒的。
她揉了揉因為宿醉而有些頭痛的腦袋，強撐著直起身子來。等她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了。
“嘶”她支吾一聲，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的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那人平時梳的是背頭，睡覺的時候散開了，遮住一點眉毛和眼睛，顯得比之前年輕。長長的睫毛不安一樣的顫抖著，鼻梁像是雕塑一樣好看。
那人是誰，林芊芊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顧夜寒。
隻是顧夜寒就連睡覺的時候，眉毛也是緊緊地皺在一起。
林芊芊有些愣怔的盯著他，伴隨著渾身上下的酸痛，她的記憶漸漸回籠了，想起了昨天的種種。
想起來自己一遍一遍問他喜歡不喜歡自己，想起來昨天她的主動，想起來她在最後的時候，在他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的臉騰的一下就像是火燒一樣的，漲得通紅，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要燒起來了。
本著吃幹抹淨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原則，林芊芊小心翼翼地撩開被子要下床，躡手躡腳地想要溜出去。
她剛剛穿上拖鞋，走了一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聲：“你要跑哪裏去？”
林芊芊僵硬的笑著扭頭，有些尷尬道：“上廁所。”
主臥是有一個挺大的廁所和浴室在裏麵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捂著臉跑進了廁所，把水撩到臉上好讓自己清醒清醒，一邊撩一邊自言自語。
太丟人了，太尷尬了！自己怎麽能喝了酒就把持不住自己了！怎麽能喝了酒就把平時的想法說出來了？！
難道自己平時缺愛缺太多了？
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麵，以至於有人推開了洗手間的門進來她都沒有發現。
“你在想什麽呢？”顧夜寒在她身後出聲。
林芊芊嚇的差點跳起來，扭頭發現是他之後白了他一眼，對著鏡子看自己。
發現自己脖子上有吻痕，是誰做的好事兒自然不用說。
她有些惱的摸了摸脖子，還好沒有太靠上，稍微高領的衣服是可以遮住的。
“你看看你。”林芊芊嘟噥道，她回過頭看顧夜寒，在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跡的時候，乖乖的把剩下的埋怨的話吞了進去。
顧夜寒穿了一個開叉到胸口的睡衣，**出來的皮膚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好像都在暗示著昨天晚上她的如狼似虎。
好像昨天晚上被占了便宜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幹什麽？”顧夜寒湊過來問她，溫熱的鼻息盡數噴灑在她的頸間，讓她癢癢得很。
林芊芊不舒服的別過去，推開他就往外走。
她很不習慣這樣曖昧的樣子，她喜歡一切都說開了的，她不喜歡藏在裏麵的曖昧。
她心裏還有一道道的坎沒有過去，有一個有一個的不安的分子在她心裏躁動。
林芊芊重新坐回了**，低頭擺弄手機，可是手機卻一直停在桌麵上，一直一直的都沒有動。
顧夜寒完澡出來看到的她就是這一副樣子，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想什麽？”他一邊擦頭發一邊問。
他緊緊的挨著她坐在旁邊，林芊芊又害羞又不自在的往旁邊挪了挪。顧夜寒側頭看了她一眼，又挨的她更緊了。
於是林芊芊受不了嘟噥道：“你往旁邊靠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