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義氣得臉上青白交加,怒不可遏道:“好啊,看看我生的好女兒。跟著外人來罵他親爹。還害了他的後媽,你說說後媽惹到她什麽了呀?不就是有了一個她的弟弟,她怕別人跟她爭財產,就害了他的後媽。”

他這話不完全是說給林芊芊一個人聽的,反而好像是說給其他的也在走廊上的人聽的。

一瞬間別人看她的眼光,十分的充滿了惡意。

甚至還有人認出了她。

“她不就是那個小三嗎?”有一個打扮十分前衛的人,認出了她。

甚至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起來:“她就是小三,她還嫌棄她的後媽嗎?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顧夜寒把她扒到自己的懷裏,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振義:“你說話可要想清楚了再說,不要口說無憑,單方麵的認為這樣那樣。”

“好啊!”林振義手指顫巍巍的指著他們,“你們既然敢這樣,就休怪我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林芊芊其實倒沒有多生氣,她也聽出來林振義再說氣話,況且他們也不是一兩次說要斷絕父女關係了。

所以這次她沒當真,從顧夜寒懷裏探出頭偷偷看。

顧夜寒一把把她的頭塞了回去,冷道:“好。這你說要斷絕關係,那我就出麵把這個證給你們做了,你們從今往後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滿意了嗎?”

林振義臉色差勁的要命,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氣得捂著胸口大喘氣。

林芊芊剛想說句什麽,就被顧夜寒拉著手拽走了。

……

病房裏。

林婉兒有些慌亂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真的沒事嗎?萬一我爸他待會看病曆本,咱們怎麽解釋?”

“你怕什麽,你還是我女兒嗎?”顧豔芳不緊不忙的說道,“他沒有那個閑心看病曆,他忙著生那個大小姐的氣呢,現在不知道在外麵吵成什麽樣了,主治醫生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林婉兒還是不放心,她慌亂的樣子全都擺在臉上,她隻怕父親會發現。

過了一會兒,顧豔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說:“你這麽慌亂的樣子,隻怕你爸看不出來什麽才不真實。”

林婉兒沒說話。

她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前些天顧豔芳懷孕,後來因為他自己年紀大了,本來就不好帶孩子,一個不小心就流掉了。

但是當時顧豔芳怕會失去了林振義的寵愛,所以連說都沒有說這件事情。今天正好借題發揮,借林芊芊的手了結了這件事情。

“可是要是,我爸心軟沒把她怎麽樣該怎麽辦?”林婉兒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總之他們兩個人是有了隔閡,況且本來沒有了孩子,這件事情早晚都讓他得知道,所以他現在知道是最好的時候了。不然等到過一段時間我上哪去給他送一個真孩子出來?”

林婉兒覺得母親說的對,於是就點了點頭。

林振義緊接著推門進來,先是關懷了她一陣,等到顧豔芳問林芊芊的事情怎麽解決的時候,他才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跟她斷絕父女關係了。”

“真的斷絕父女關係了嗎?”林婉兒不死心。

林振義表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過兩天我就開一個記者發布會,說她不再是林家大小姐了,以後我們林家的事情跟他都沒有關係了。”

……

林芊芊被顧夜寒抓得死緊的拽上車,上車的時候她手腕都紅了一圈。

她有些生氣:“本來他們沒打算真跟我拉倒,現在你要做個證,他肯定會礙於麵子,再也不會理我了。”

顧夜寒睨了她一眼:“你還想跟這種禽獸不如的人有什麽交集嗎?”

有時候自己可以罵一個人,但是別人罵就會覺得膈應,林芊芊就是這種人,她自己可以對父親的意見十分大,可是卻不能忍受別人說他一句。

她有些不樂意:“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的,用不著你來幫我。再怎麽說我沒做就是沒做過,你現在把我拽走了,無異於實在間接的承認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

顧夜寒突然冷了臉:“你在怨我?”

“我沒有要求你幫我。”林芊芊也生氣了,她十分不滿意當時自己想讓他陪著自己吃飯的時候,他不在,現在自己明明也可以解決這件事情,他為什麽要來這裏替自己決定一件事情?

況且斷絕父女關係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是他說一句話就能算了的?

他為什麽總是控製欲這強,非要隨隨便便決定別人的人生?

林芊芊在沉默的這三秒裏,想了很多,然後才說:“我沒有主動要求你的幫助,所以我覺得你不幫也可以,這件事情我真的可以自己解決,你來幫我就無異於是在說我就是害別人的凶手。”

“無論你做了什麽,總歸我會站在你身後就是了。”顧夜寒沉默了許久,才說出這句話。

他本意沒什麽,就是無論她做出了什麽決定,她怎麽想的,他都會一直支持。

隻是林芊芊卻誤會了。

“你也相信是我推的她?”她有些愣,“我還以為你相信我是無辜的,相信我是清白的,沒想到你也跟林振義一樣是一丘之貉。”

“我不是。”顧夜寒皺眉,“我隻是想說……我……”

他解釋半天也想不出來好的話語可以按解釋他心中的想法。他心中的想法太過於曖昧,太過於**裸,他沒有辦法直白的說出口。

偏偏就是頓了的這一兩秒,林芊芊覺得不對勁,她好像是一個無休無止的怨婦,一直在抓住別人的痛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是因為他不陪自己?還是因為他隨隨便便的替自己做了決定?還是因為她的所有的弱點都在他麵前暴露無遺?她的自尊受到了打擊所以惱羞成怒麽?

“你就是這麽想的,對不對?”

顧夜寒皺眉:“我心裏不是這麽想的,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做什麽,隻要你說我就願意信你。”

他冷道:“現在你願意收起你所有的猜忌了嗎?不是所有人對你的好,都是有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