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灰缸猛的砸到了門上,本來應該十分堅硬的桐木門被砸到凹出了一個坑,煙灰缸重重地反彈到地板上。

碰到堅硬的地板後,迅速的彈了一下,然後炸開,碎成一個一個的小碎片。

林芊芊麵無表情地看著,就像是她剛才麵無表情的看著手機屏幕一樣。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哀默大於心死。

說是心如死灰,也不為過。

算了,她想,無非就是你愛我,我不愛你的事情,無非就是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愛我,最後卻又跟別人拉拉扯扯的故事。

晚上八點檔的劇情,狗血又荒誕。

她離開就是了。

就在她起身麵無表情的收拾東西的時候,許姨聽到屋裏的動靜,有些著急地敲了敲她的門。

“小姐,你沒事吧?”

林芊芊聲音裏充滿了佯裝的倔強,她大聲道:“我沒事,我就是不小心把杯子砸到地上了,我自己來收拾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讓許姨起來收拾,她肯定會發現自己已經哭腫了的眼睛。

許姨盯著門外的門把手愣了一下。

這棟別墅隔音這麽好,自己在客廳都能聽到東西碰撞的聲音,可見聲音不是一般的大。

現在小姐卻說沒事。

她肯定是知道什麽了。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好像闖禍了的許姨連忙掏出手機給顧夜寒打電話。

打到第三個的時候才接。

“喂?”

“少爺……林小姐,可能知道了視頻的事……”

顧夜寒沉默了兩秒,有些慍怒:“不是說好了誰都不許告訴她的嗎?是誰這麽嘴碎?”

他在這邊處理發布會之後接踵而來的,各種瑣碎的問題和瑣事,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

現在根本分不開心來管家裏的事。

許姨小聲:“現在怎麽辦?”

顧夜寒皺眉思索,然後說道:“讓她在家裏待著,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就回去跟她解釋。”

許姨心裏說,還解釋什麽,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解釋的,不過是你欺負了人家小姐,卻還是不敢說什麽反駁他的話。

隻能嗯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才歎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可要難辦咯。

林芊芊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晚上,這一晚上都不知道是怎麽過的。

她隻要一閉眼,就會想起來顧夜寒笑著說喜歡她的樣子,說要保護她的樣子,說要給別人全世界最好的樣子。

她算什麽呢?

她又不算什麽。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林芊芊隻覺得頭痛,頭疼的快要炸了。

她木著一張好看的臉,麵無表情的坐在餐桌旁吃著早餐。

出去玩的楊雨欣這時候才看到了熱搜,想起來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我看到微博熱搜了。”楊雨欣那頭還是很吵,“他就是個渣男,你看清他的本質了,就不要再把心思放到他那兒了。”

楊雨欣背後有個男人一直在喋喋不休:“我們顧夜寒才不是渣男呢,我哥,他一向說到做到,有擔當,肯定是有什麽誤會了。待會我打電話跟我的經紀人問一問,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不用想,這個男人肯定是季臨祁,叫顧夜寒哥的也隻有季臨祁一個。

楊雨欣說她出去玩,原來是跟他一起出去玩了。

林芊芊知道自己要是跟她打電話,肯定是耽誤了他們兩個的事兒,於是就低聲說道:“我沒事,你們慢慢玩吧,你什麽時候回家?”

楊雨欣在電話那頭停頓了兩秒,然後心虛地回答她說不知道。

果然是重色輕友。

古人說的話果然沒錯。

林芊芊歎了一口氣,掛了電話。她突然想喝杯奶茶,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於是拿著手機,連妝都沒有畫,隻是套了一件大衣就打算出門。

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許姨過來攔住了她。

林芊芊側頭看著,許姨一臉為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樣子,問:

“為什麽不讓我出去?”

許姨小聲的說:“少爺不讓。”

林芊芊嗤了一聲,他不讓她出去,她就不出去了嗎?她倒看看他在搞什麽。

“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她低聲說道,然後又說,“我想出去買個東西也不行嗎?”

許姨搖了搖頭:“你需要什麽我可以去讓人幫你買,但是少爺說了,讓你暫時呆在別墅。”

什麽暫時呆在別墅,隻是單方麵的把她關在別墅裏吧!

林芊芊沒說話,木著一張臉,轉身回了臥室。

……

顧夜寒皺眉看著電腦上不斷彈出來的一個個網頁,就接到了家裏的座機打來的電話,接通電話之後發現是許姨。

“小姐想出去,我給攔住了。”

顧夜寒嗯了一聲:“別讓她出去,待會兒我會讓個保鏢過去守著門的。”

許姨掛了電話。

顧夜寒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側頭問陸徹:“安瀾那邊還沒有動靜嗎?她到底想幹什麽?”

陸徹也是麵色沉重的搖了搖頭:“沒動靜。給她的經紀人打電話,給她本人打電話都沒人接。隻怕她不想承認那張照片上的是她了,她隻怕是想占更多的便宜。”

顧夜寒不說話了。

媒體拍到的,他和林芊芊的照片,沒有拍出林芊芊的正臉,並且兩個人身材也十分相似,安瀾承認了女主是她不會有什麽壞處。

可是如果她不承認。

她就能一直處於一個受害者的角度。

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覺得她受了委屈,所有人都會向著她,她也更加有占不盡的便宜。

但是顧夜寒怎麽能真的讓她占這麽大的便宜。

他冷著臉站起來,走到門口的衣架旁邊穿上了自己的風衣,11月底天已經很冷了。

他側頭用著一種冷冰冰的比外麵呼嘯的寒風還冷的聲線,對陸徹說:“你知道安瀾的別墅在哪吧?”

陸徹心一涼,麵色風雲不驚的變了變,然後又之前掛著得體的微笑的時候:“我知道,上次給安小姐的經紀人打電話,她告訴我的,為了方便顧總跟她聯絡。”

“是麽?”顧夜寒句尾上挑,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是為了方便我跟她聯絡,還是跟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