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大哥低頭看了她一眼,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臉紅了。

林芊芊心裏麵得意的拍巴掌,她就說嘛,除了顧夜寒那個麵冷心也冷的臭男人,其他男人沒有一個能抵抗得住這種要求。

總之他們都最吃示弱這一套了。

雖然她自己心裏清楚,但是之前跟顧夜寒吵架的時候,自己卻一點都不想示弱,這是因為什麽?

正在她得意忘形,自己覺得保鏢肯定會答應她的請求的的時候,保鏢大哥紅著臉,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

“不行。”

想了想,似乎又覺得不妥,他又補上了一句:“叫外賣也可以,我給你取。”

“他們家沒有外賣。”林芊芊還是裝著一副可憐的人畜無害的樣子,“你幫我去買吧,不遠,你走了之後,有許姨看著我的。或者我自己去也行。”

保鏢大哥剛想說那我跟在你後麵陪著你去,就聽見林芊芊拒絕道:“但是你不要跟在我身後,我還沒有嫁人呢,萬一別人誤會我了怎麽辦?奶茶店有很多小哥哥跟我搭訕的,你去了,別人都不敢跟我說話了。”

她把別人弄得左右為難。

保鏢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許姨。

許姨想著她應該也跑不到哪裏去。應該隻是簡單的想喝奶茶,昨天她也跟自己說了。

就有些無奈的說:“麻煩你了,你還是跑一趟吧,小姐這兒有我看著呢。”

保鏢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她,這才點點頭離開了。

林芊芊伸了個懶腰,躺在沙發上。

她自然不會傻到覺得是許姨相信了自己的謊話,許姨有八成的可能是想放自己走的。

為什麽?

或許看自己被男人拋棄,還被囚禁在這裏,實在是可憐的很吧?

她低下頭對手指,抬頭的時候就看見許姨明顯的有暗示性的眼神,她了然,說道:“許姨,我有些餓了,是不是該準備晚飯了呀?我都快要餓死了。”

許姨突然之間好像放下了什麽一樣,微笑了一下,嘴角帶著釋然的笑意,她搓了搓手,把手在圍裙上蹭了一下:“那我這就去做飯了,你稍微等半個小時。”

女主笑著答應了一聲,她雖然不懂為什麽許姨開始幫自己了,隻是心裏麵卻有一些開心。

可能外人也看不過去顧夜寒對她是這種態度了吧?所以許姨才想幫一幫自己,想為自己出一口氣,想幫自己做一點事吧?

有時候當你身處寒窯的時候,外人給你的一點點的溫暖,你都覺得無比的珍惜。

許姨進廚房做飯了。

林芊芊在客廳坐著發會呆,然後這才去自己的房間,輕輕地,悄悄地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拉出來。

她本來也沒有多少行李,因為她也沒在他們家住幾天,行李箱還是她偷偷的拿的顧夜寒的。

她輕輕地拉出來,然後對著廚房的位置說了一句再見,其實她心裏清楚的很,再不會有見麵的機會了。

她這次離開之後,就打算徹徹底底的,幹幹淨淨的跟他說再見了。

以前的開心和不開心,痛苦和難過,都要幹幹淨淨一點都不剩的被她拋到腦後了,她雖然心裏會痛,心裏也會留下一個大的窟窿,可是她卻要走得瀟灑,一刻也不停留。

至於奶奶去世的真相,她也要開始絲毫不心慈手軟的查了,說不定下次再見麵的時候,就是被告和原告人之間的關係了呢?

有些事情她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所以她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去依賴誰,也根本不需要成為誰的附屬品。

他跟她談戀愛就談去吧,跟她林芊芊又有什麽關係?就算是現在有關係,以後也沒有關係了。

這麽想著,林芊芊已經拎著行李箱出了門,她輕輕地回身把門關上。

低頭說了一句:

“顧夜寒,再見。”

再也不見了。

外麵的寒風刺到了骨子裏,她穿的又單薄,被寒風吹得抖了一下,可是身體都冷算得了什麽?她的心已經更冷了。

她低著頭拉著行李箱剛出了別墅的院子,就有一雙深棕色的今年Nitro的高定皮鞋進入了她的視線。

林芊芊頓住了,握著行李箱的手緊了又緊,然後視線慢慢的往上走,映入眼簾的是阿瑪尼的深灰色的西裝,一絲不苟的領帶,和一張俊美無鑄的臉。

她吞了一口口水,往後退了一步,險些被行李箱絆倒。

林芊芊感歎了一聲,今天這麽冷,竟然還會有人穿這麽薄。

能在大冷天的穿個西裝麵不改色的人還能有誰?顧夜寒唄。

“你想去哪裏?”比天氣更冷的是麵前這個男人的聲音。

像是要將她碎屍萬段一樣的語氣。

那個語氣裏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恩恩怨怨,千絲萬縷簡直要將她纏繞的窒息過去。

林芊芊睨了他一眼。

視線落在他的胳膊上。

仔細看他臂彎裏還搭著一件女士的大衣,款式是今年最流行的,不知道是誰的衣服。

吼呦,跟女朋友在一起了,還要把她的衣服帶回家來給她炫耀嗎?

林芊芊隻覺得自己被泡在了醋裏,甚至是自己的所有的水分,都變成了酸酸的醋。

甚至連理智思考都不行了。

“回我自己家。”她皺眉,拉著行李箱繞過他就走。

剛走一步就被人狠狠地拽住了胳膊。

林芊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花了好大一會兒才穩住重心。

她又惱又生氣,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幹嘛?你事情怎麽這麽多?我回家還不行?”

顧夜寒皺眉,站在那裏不動,大手像一隻鉗子一樣狠狠地鉗著她,捏的她生疼。

之前顧夜寒生氣也都算是小打小鬧,之前他生氣是不會用這麽大力氣的。

是對她沒有了憐香惜玉的心,還是他怒火中燒控製不了力度呢?

他冷冷的盯著林芊芊,麵無表情像一尊雕塑一樣立在那裏,任風吹雨打都不動。

眼睛裏麵乍一看是冰,再仔細往裏看,發現是燃燒的熊熊的怒火,像是要將她燃燒殆盡一樣。

過了許久,他才冷聲說道:“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