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到家的時候就開始發起了高燒,也難怪,她穿的這麽薄又在外麵凍了一天一夜,又害怕,又沒吃什麽東西,不發燒才怪。

加上她前兩天剛剛大病初愈,這一燒就燒了好久。

她燒得臉色通紅,可是卻還是仿佛執念一樣,攥著顧夜寒的手死活不放開,好像一放開他就會跑了一樣。

顧夜寒無奈道:“你把我放開,我去幫你倒杯水。”

她不知道是燒傻了還是沒有意識,就閉上眼睛搖頭,裝聽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燒退下了一點,漸漸有了意識,察覺到自己一直牽著人家的手不放開,她倒是開始不好意思的放開了。

一張臉,不知道是發燒還是害羞,又開始變得通紅。

“剛才你還緊緊的拉著我呢,現在怎麽就知道害羞了?”顧夜寒站起來給她端了一杯水,遞到她的麵前,調侃道。

林芊芊臉紅的要命,開始裝死別過頭過去不理他。

顧夜寒似乎是脾氣很好,他摸了摸她的頭,歎氣:“前些天,我確實是有些不太理智,讓你受了這麽多委屈,我……”

他頓了頓,好像是想起了前些天自己的各種不理智,有些羞赧。

“對不起。”他低聲道,聲音好聽的要命。

林芊芊隻覺得本來就不是很清醒的意識,在此刻變的更加混沌了,腦袋直接成了漿糊,有些飄飄欲仙。

“你再說一遍。”她嗓子啞的要命,卻還是非得要掙紮的說完一句話,“我剛才沒聽見,你要是說的好聽,我就原諒你。”

顧夜寒把頭低在她滾燙的額頭上,低聲道:“對不起,你能原諒我之前做的事情嗎?”

她點了點頭:“我勉為其難的原諒你。”

“傻丫頭。”顧夜寒寵溺道。

她的意識隻清醒了一會兒,之後起來吃了個飯,吃完飯又睡了過去。

等到晚上的時候卻又發起燒來了,顧夜寒大晚上的找家庭醫生來看,家庭醫生隻能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孫醫生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這個大少爺的目光還是這麽嚇人,像是要吃人一樣。

“我給她拿一些退燒的藥,吃了就沒事了。”醫生說道,“不過晚上還是找人看著她,怕又燒起來,沒人知道。”

顧夜寒頷首,讓樊子林送醫生出去,自己合衣躺在了她的旁邊,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

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企圖讓自己冰涼的溫度給她降溫。

樊子林推門就看到自家少爺趁人之危占別人便宜,他愣了一下,愣頭青一樣的說:“少爺,你這樣怕傳染給你……”

接收到自家少爺冰冷的視線後,他吞了一口口水,笑嘻嘻的離開了,還給他們帶上了門。

顧夜寒揉了揉林芊芊的頭發,眼神溫柔得要命。

林芊芊夢到到她旁邊躺了一個移動的冰箱,她熱的要命,於是就像八爪魚一樣,扒到了移動冰箱的身上。

冰箱起初還不樂意,還要推開她。

她哼唧了一聲,閉上眼睛又摟了上去,還把頭往冰箱懷裏蹭。

冰箱這下不動了,他好像僵硬了,隻是漸漸的冰箱也開始發燙。

林芊芊是覺得冰箱從一個可以移動的製冷機器變成了一個可以移動的火爐,她皺著眉頭推了他一把,又轉過頭抱著被子繼續睡了。

顧夜寒被人利用完之後就被人推了一巴掌,有些無奈,他把空調的溫度調低一點,於是又繼續睡了。

第二天一早,林芊芊是被鳥叫吵醒的,她一個晚上燒已經退了,現在倒是清醒了很多。

等看到自己身邊躺著一個沒怎麽睡好的顧夜寒的時候,她就突然間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了。

她是不是抓著別人的手不放?是不是讓八爪魚一樣抱了別人?

昨天她以為她在做夢,沒想到是現實!

好丟臉!!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顧夜寒睡醒了,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睡醒了?我還以為你得睡到下午呢。”

林芊芊閉上眼睛裝死不說話,假裝自己是一個木頭人。

顧夜寒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把她拽起來,低聲在她耳邊說:“昨天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再說一遍。”

“我不想聽。”林芊芊又羞又惱,有那麽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

“不想聽也得聽,我昨天說……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然後你答應了。”

林芊芊:“……”你昨天不是這麽說的。你昨天明明是跟我道歉,我才答應原諒你的。

不要覺得我發燒了就記不得事情了!

“我有說嗎?”她不認帳,也沒有什麽帳要認,她是那種喜歡他就答應的人嗎?她不是!她是有骨氣有底線的好不好?!

顧夜寒揉揉她的腦袋,把她拉起來給她穿衣服,這種事情他做的無比的熟練,是前一段時間他們兩個關係最好的時候養成的毛病。

有時候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給她穿衣服,林芊芊就真的十分自然地張開了胳膊,把自己裝成一個布娃娃了。

等穿好衣服之後,她才覺得不對勁,現在兩個人可是什麽關係都沒有,而且還是之前吵過架說要一刀兩斷了的。

現在算什麽?

“你可別動我。”林芊芊往後退了一步,“我可是要嫁人的,我清清白白的,你別給我招黑。”

顧夜寒皺眉,陰沉著臉湊過來:“你要嫁給誰?嗯?你還想嫁給誰?那次你公司裏的那個?”

她哼了一聲,她就是這樣,別人給她來軟的她就心軟,別人來硬的,她就能比別人更硬。

“當然。追我的人這麽多,也不缺你一個。”林芊芊道。

按照平時她這麽說,顧夜寒估計應該早就生氣了,不生氣,估計也會冷著臉不理她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剛剛大病初愈的原因,顧夜寒非但沒有生氣,還十分好脾氣的湊過來揉了揉她的頭,笑得還挺溫柔。

他湊過來低聲道,聲音深沉又溫柔:“我就是在追求你,所以你要不要接受我的追求,勉為其難的可憐可憐我,答應我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