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澤望著眼前的一幕,心裏一疙瘩,是阿言自己去了閣樓一不小心摔下來的?
這女人也太不小心了吧?
皺了皺眉頭,盛君澤也不管了,畢竟,趕緊送人進醫院才是關鍵!
打了120,他才敢微微鬆口氣。
可看著葉言心頭上滲出來的越來越多的血,盛君澤還是越來越感到不安。
可現在,他卻偏偏無能為力。
現在整個葉家都在辦葬禮,誰還管樓上的事情?
他又是本能地不敢離開阿言,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很害怕這個時候要是自己走了,阿言會不會就會遇到更慘的事情?
雖然現在看起來,應該是阿言一不小心摔一下來的,可是,她都一個不老不小的成年人了,一個人能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也太扯了吧?
再度看了看四周,盛君澤卻是越看越慌亂。
看著懷裏嬌弱的人兒,失了血色的她臉色也越來越差。
他忽然覺得自己就是蠢,為什麽就要離開阿言身邊呢?
就算是給自己冷靜思考一個機會,在阿言身邊冷靜思考不可以?
他要是一開始就跟著阿言,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盛君澤又是心疼,又是悔恨。
然而暫時,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反正在盛君澤眼裏,是很久了,久到他以為自己是瞬間跑到了別的世界一樣。救護車終於到這了。
一時間,場麵一度混亂。
一邊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客人,一邊是好奇看戲的媒體。都紛紛好事地站在一旁議論更是有人伸手拍照。
還是在盛君澤的袒護下,葉言心才被順利地送上救護車。
“少爺?”被盛君澤一道叫來的還有風眠,當他到了葉家,見到一臉疲憊但又嚴肅的盛君澤,立馬就意識到,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但這次一定是有人玩大了。
“風眠,這件事你給我去好好查下。”坐上去醫院的車後,盛君澤對風眠冷冷命令道,“雖然看樣子阿言是自己一不小心摔下來的,但我怎麽看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聽到盛君澤這麽說,風眠一瞬間也是懵了:“夫人摔了?”
“對,從閣樓上摔下來的。”
“當時您不在?”
“不在。”盛君澤回答著瞄了一眼風眠,“你這入戲也太快了吧?連我你都查?”
一聽,風眠立馬噤了聲。
盛君澤也沒有追究,畢竟這事情到底怎樣其實不重要,最終要的還是……
葉言心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你要是真的出事了,搞不好他就一並吞了葉氏!讓你反悔去!
心想著,盛君澤猛地一砸拳到前麵椅子的靠背,緊接著,整個人就倒在車窗上,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狠戾。
風眠從後視鏡裏看著盛君澤的一舉一動,忍不住膽寒地咽了咽口水。
這次,恐怕是真玩大了。
要是真有人是從中作梗,盛君澤要是知道了,估計得對那人扒皮抽筋!
忍不住又抖了抖全身,風眠不自覺地就加快了速度。
終於到了醫院,盛君澤踉蹌地下了車後,便是跟著麵前的從救護車脫下來的病床,直奔急救室!
急救室的紅燈亮了起來,盛君澤被關在門外,看不到內部的情況。
他忽然覺著自己真的是一點都沒用!
甚至可以說是個克星!
先是大哥出事,其次自己又把父親氣得進了醫院,再然後是媽,到現在又成了葉言心!
這後麵三個人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倒了接著就接二連三地倒了!
他媽可是出院還沒個三天,結果葉言心就又進醫院了!過這麽久,偏偏就他什麽事都沒有。
莫名地,他的心底再度生出懊悔的情緒。
在急診室前來回地走著,他發現現在的自己都不能坐下,因為一坐下,他就忍不住發抖。
風眠在一旁看著心裏也不是滋味。
他也是頭一次看到,盛君澤擔心一個女人,能擔心成這副鬼樣。
好像巴不得,自己能代替對方進去手術一樣。
但一時間,他卻又不能隨隨便便開口來問。
他就怕自己問了什麽敏感的問題,盛君澤會在頃刻間暴怒!
也就這樣,焦急地卻毫無意義地等了將近有半小時,手術室終於開了。
此刻的盛君澤從牆上爬起來,也不管腳麻,當即便是跑上前去,問到出來的醫生:“她怎麽樣了?”
醫生抬頭,他是知道盛君澤這個人物的,自己要是說出什麽自己盡力了這種話,估計會被對方直接撕了!
但無奈的卻是,事實總是殘酷地讓人不知所措。而自己麵對對方的質問,又必須說出來!
想了想後,醫生終於開口了:“她沒什麽事情,就是從高處摔下來,有點腦震**,還有,身體幾處骨裂。”
他盡量把事情說小,然而顯然效果並不怎樣。
“骨裂?”當即盛君澤就是一臉的焦急,“嚴重麽?”
“算不上嚴重,就是看幾天,看骨骼間有沒有積液,沒有的話,就沒事。”
“要有的話,怎麽辦?”然而,盛君澤卻是步步緊逼。
“有的話,就得做手術把積液放出來。”醫生淡淡地講道,“事情不大,不過這個過程,可能會有點痛苦。”
“是麽?”盛君澤狐疑地反問道。
莫名有種感覺,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醫生是在附和他,故意把事情大化小,小化了。
“當然,”醫生也是被盛君澤那幾乎就是可以吃人的目光給嚇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說下去,估計會被問的更慘,“積液暫時我們看著是沒有,所以還得觀察幾天,再有的問題,我們現在也不是很確定,自然不能隨便下結論,觀察幾天吧。所以,盛總現在能不能讓我去忙別的事情了。”
盛君澤盯著醫生一副無奈的麵孔,心裏也有了點數,最終點點頭。
隨即,便是急衝衝地衝進了醫護室,見到麵色蒼白的葉言心。
此刻的她,頭上纏著繃帶,果然是傷到腦子了麽?
注意到了她的異狀,盛君澤手伸出來緊緊抓住了她的冰冷的手,給她以力量,卻不知道她到底感覺不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