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麗自顧自地彎腰坐著,麵色平靜,大腦卻是飛速運轉著。

她從心底告誡自己,越是靠近真相便越是要小心,做出選擇也越是要不勸大局,找準自己的立場。

現在的還在為盛少謙工作,但保不好,某天盛少謙就調轉矛頭,反過來攻擊顧氏。

所以,萬事,她都要留一手。

想到這,顧曉麗已經下定了決心,於是她站起來,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事情似的,急匆匆地講道:“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畢竟我不能離開她太久。”

“嗯。”顧曉麗有點驚訝,記憶裏,這似乎是對方第一次正麵回應了自己,哪怕僅僅隻是一個字。大部分的時候,他可是一個字都沒有的。

莫名的,連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了,明明自己特意把對方定義定義為潛在的敵人,但是她卻是對對方那麽在意。

回過神,顧曉麗猛地在心底晃晃頭,再度告誡自己“大局為重”。

回到醫護室,顧曉麗毫無防備地便是打開了醫護室的門,然而,門內的一幕卻是讓她無比的尷尬。

盛君澤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竟然回來了!

而她推門進入的刹那,恰恰是看到兩人擁吻的場景。

這麽熱烈的麽?

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後,她便立馬關上了門。但很遺憾的卻是,就算她速度快,隻是匆匆一瞥,也是立馬被兩個人警覺到了。

葉言心嚇得趕忙一把輕推開盛君澤,蜜色的唇瓣晶瑩剔透:“真的是,我都說了,容易被別人看到的!你非要……”

“哦,說的好像你不想一樣,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是麽?”盛君澤對葉言心的抗議則是全然不顧,他一手撐在床沿上,翹著二郎腿,另一隻手說著便是一把勾過葉言心的下巴。

盛君澤的力氣不大,但是要逃脫控製一樣要用不小的力氣,幾番晃動,她都沒能逃脫對方手的控製。

葉言心被迫看著對方的眼睛,原本白皙的臉頰紅的卻是越來越厲害。

再細微的變化也沒能逃過盛君澤的眼睛。可見到葉言心的執拗,他不僅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是得寸進尺的更進一步的一手勾住葉言心的腰,原本捏住對方下巴手,沿著脖頸的曲線,指尖輕輕掃過,直抵葉言心的鎖骨。

但就是到這裏,原本他還沉醉於其中臉上忽的浮起一絲愕然,雖轉瞬即逝,但那沉重的情愫卻是留在了他的心頭,逼得他鬆了手。

“怎,怎麽了?”葉言心卻是被這變動,搞得猝不及防。

調情都調了這麽久了,這忽然收手……是什麽意思?

“怎麽了?你還想怎樣?”見到這樣的葉言心,盛君澤忍不住完顏一笑。

“沒,沒什麽。”葉言心趕忙掩飾,生怕著自己的意願會被發現。

女人,要矜持。

可即使她這麽想,事實上,她真實的想法,也早就被盛君澤盡看在了眼底。

然而,他卻沒有再像先前那樣,魅惑而笑,隻是歎口氣,緩緩講道:“阿言,這麽多天沒有來看你,實在是抱歉,你是不是心裏很怪我?”

葉言心一愣,她這才想起來,似乎幾十分鍾前,她還在那自怨自艾來著。

但是,當看到盛君澤推門而入的瞬間,她竟然就把那些苦苦纏繞在她頭腦中的問題,給拋得一幹二淨!

自己,果然是個毫無原則的人……

先是在心底吐槽了自己一句,隨即,她卻是一本正色地問道:“是啊!我當然心裏很怪你!把自己老婆就這麽幹扔在醫院裏,電話也不通一個,有你這樣的男人麽?”

說著她嘟起嘴,眯眼看了一眼對反,活像個小怨婦。

盛君澤見狀忍不住在心底一笑,然而,事態卻不允許他在這個女人麵前表現太多,甚至是一句解釋都不能有。

他隻能一把抱住對方的腦袋,讓對方靠近自己胸膛,輕柔地撫摸著對方的秀發。

心底燃起幾度的不甘,短短兩周的經曆竟就叫他痛不欲生。

就在他第一天再度核驗了葉言心這的保護工作後,他便打算立馬開始著手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突來的一場噩夢,令他猝不及防,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前腳的事情,根還沒來的及拔,後腳,一堆瑣事就又是蜂擁而來。

最先是自己莫名地被威脅,要求退出對他而言最為關鍵的一次商業競標,還沒查清楚的情況下,阿言就出了事。也還沒等別他反應過來,他便收到了來自一個署名為“Z”的恐嚇信。

其實也不能完全盡然地說是恐嚇信。

因為就光說信上的內容,他並不完全就是個受害者。

隻能說是一個利益共贏者。

信上的內容很奇怪,卻直中要領:隻要自己按照對方說的去做,對方便樂意將自己手握的葉氏的百分之六十幾的股權,全部轉讓給他。

而對方的要求則是在一個月之內,不要插手葉言容的所有事情於此同時,與自己現今最親密的人保持距離。自然自己的一切行為都要對當事人保密。

這樣的條約讓他無法理解。但他也能就此從這封信中猜到,顯然對方是個極度了解自己的人。搞不好,就是身邊的人。

否則,他又怎麽會知道,自己現階段最渴望的就是葉氏的股權呢?

但是,他始終都摸不透對方的立場。

或許唯一的好處就是,就是因為這樣,他盛君澤那個時候才明白,原來現今的葉氏既不是葉言容也不是葉言心的,而是另有其人。

而且,他基本可以斷定,這個“Z先生”很可能就是當初那個差使他人了自己的人。

可叫人感到絕望的問題卻又來了,因為他到現在都沒有查清楚,這個葉氏總裁,到底是誰。

而現在,自己對於阿言,竟是要像個木頭一樣,保持距離。

“阿言,我能擺脫你一件事情麽?”從記憶回到現實,盛君澤突然開口道。

聽著,葉言心心裏莫名地一疙瘩。

是她多想了麽?為什麽她忽然就覺得盛君澤的語氣裏滿是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