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緩緩將葉言容放回椅子上,而此時,癲狂的葉言容已經被眾人給製住,盛家的管家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跑了過來,帶著幾個保安,將葉言容帶走了。

葉言心四下望望,確定安全了之後,這才歎口氣,隨後抬頭朝著盛少謙笑了笑:“真是謝謝你!”

然而,雖然嘴上這麽說著,葉言心心下卻更是希望,救自己的不是眼前這個人,而是別人。

“你別謝我,要謝,就謝這個機靈鬼好了。”然而,盛少謙聽完,卻是指了指身旁的小人,把功勞全推到了他的頭上,“我本來沒想來管的,但是這個小不點非要我來看看你,他似乎很喜歡你。”

葉言心的目光隨著盛君澤的指示緩緩移到了一旁正眨巴著眼睛看著她的盛思言身上,忍不住朝他微微一笑。

大人能撒謊,但小孩卻不會,他既然沒什麽異議,看來事情就該是這樣……

所以說,看來,少謙哥哥是真的不認識她了。

可這才幾個星期的事情……

這幾個星期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有就是,這個孩子。

雖然心底總有個聲音在不斷地驅使著她,告誡她不要隨隨便便就往那個方麵想,但是她還是忍不住。

其實,如果一個普通小孩跑到她麵前來,她或許還不會想太多。

可是這個小孩對她說的話,實在是太讓她感到敏感了。

再加上他稱呼“爸爸”的人,又是盛少謙……這個不管在哪裏都容易成為焦點的男人。

心裏莫名有點失落,但沒有持續多久,葉言心又是抬起頭,蹙起眉頭,問道:“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這麽可愛的小孩子,他媽媽是誰?也就是說,您的妻子是誰?”

盛少謙聽著,眼底卻是泛起絲絲波瀾,隨後猛地湊到葉言心耳邊,緩緩講道:“這個……話不好說,至少不能當著孩子的麵說,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另找個地方?”

葉言心聽完,奇怪地皺起眉頭,抬起頭,環望一周。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眾人已經都回到了自己的場地,之前發生的躁動就好像一場風,雖然吹了過去,卻沒有人會記住。

而她要找的人,還沒有回來。

葉言心心裏一疙瘩,盛君澤這家夥平日裏是不是太缺少鍛煉了?怎麽跑的還沒個女人……

呃,剛想到一半,她卻是忽的才想起來,盛君澤之前被人打的骨折的事情。

貌似……還是昨天剛拆繃帶的。

一想到這裏,葉言心心裏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自己似乎總是把盛君澤想成萬能,又總是太不關心他了。

眨眨眼睛,當她抬起頭看到正望著她的盛少謙時,她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眼下還有事情要做。

又是轉頭望了望那個孩子,葉言心思慮再三,最後講道:“我是覺得找個別的地方沒什麽事情,但是剛剛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走不了路……”說著,葉言心又是望了望四周,“如果真的是什麽很避諱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我問也是因為我有點好奇。但其實,真的不是很有必要知道。”

隨著阿言的話,盛少謙的眼底中的期待卻也是一點一點地泯滅消散,但臉上還是掛著笑容:“那麽,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走了,再見。”說完,就是拉起小孩子的手,朝別處走去。

“再見。”葉言心目送著眼前一高一小的身影,嘴角雖然微微翹著,但眼眶卻已然濕潤。

走在路上,盛少謙的耳邊忽然傳來孩童的聲音:“爸爸,什麽叫做避諱?”

“就是因為一些原因,有些事情不能說。”

“可她明明就是媽媽,為什麽不能說?”小孩繼續追問道。

“因為……”盛君澤聽著猛地一笑,隨後停下腳步,緩緩蹲下身體,吻了吻對方的額頭,“說了會傷害到她,甚至更多人。”

另一邊,盛君澤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逼得盛瑜停下了腳步。

此刻盛瑜,麵對著眼前五個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無奈地撇撇嘴,最後隻好轉身,朝身後一瘸一拐的男人比了個中指。

盛君澤卻是全然忽略,上前第一句話就是:“現在,這個地方,沒有阿言,也沒有盛君澤,更加沒有顧曉麗,你總該能說了吧?”

盛瑜瞄了盛君澤一眼,隨後雙手環胸,全然一副不買賬的表情,冷言冷語道:“你再怎麽問我也不會說的,告訴阿言倒還可以,告訴你,就免了吧。”

聽完,盛君澤卻是瞬間變了臉,雙眼微眯著抬起,盯住對方的雙眼,狠戾至極。

他是不是好脾氣的時間太久了,所以讓別人誤以為自己好說話了?甚至就是當麵朝他潑冷水?

盯著對方過了兩三秒,盛君澤隨後聲音沙啞地講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要求你告訴我,別搞錯了!”

盛瑜聽這扯了扯嘴角,她突然覺得,自己跑出來才是個錯誤的選擇。

自己要是留在葉言心身邊,她會允許這個男人這麽對她嘛!

歎口氣,盛瑜沒敢看盛君澤的眼睛,畢竟這目光……她看著不是害怕而是想笑,可是一笑,對方肯定不會笑,這樣又會很尷尬,搞不好還會惹來一頓打——所以她還是開口了:“我這裏真的沒有你想知道的事情,關於我被拍下照片的事情,我不都告訴你了嘛!”

“那你逃什麽?”

聽著,盛瑜一時語塞,沒有情人在場,這家夥發問總是這麽快狠準的嗎?

“你明明就是有事情瞞著我們,”見到盛瑜不說話,盛君澤也是很無奈,立馬就是急了,“可為什麽不說?!剛剛那個明明就是盛少謙,你為什麽要說你不認識?!”

然而,盛瑜還是一言不發。

“你不說是吧,那我就在這等著,等到你說為止!”盛君澤見狀,卻也是出奇地好脾氣,說完就真的站在那兒,等了起來。

等了許久,可兩個人之間還是一句話都沒有,但盛君澤也不催,就站在一旁等著,哪怕他此時此刻隻覺得自己的骨頭裏有蟲在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