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許雅的‘威脅’,楚樺心裏驀地沒了底。
“倒也不是不能和解。”
他話鋒一轉,對民警說:“讓他們給我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許雅覺得可笑,她問民警,“你見過哪個被騷擾的女性對騷擾她的人道歉的嗎?”
“我們不道歉。”
她態度很堅決。
雙方僵持許久,最終還是楚樺服了軟。
“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楚公子以後千萬別出現在我麵前,不然哪天我不高興了還是會告你的,俱樂部有監控,你騷擾我的事,不但有監控為證,這裏的員工也可以為我作證。”
怕他再來糾纏,許雅把話說死了,不留一點餘地。
之前是能躲就躲,不想惹事。
加上消費者就是上帝,不管這上帝是人是鬼,給錢就是爺。
但事情發展到對方不講理還不依不饒的地步,她也不想繼續裝孫子了。
“楚先生,這事怎麽說?”民警看向變了臉色的楚樺。
後者沉默半晌,手一揮,“行了,這事拉倒了。”
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昂著頭,“案子銷了吧。”
說完,他拉開包廂的門,冠冕堂皇離開。
送走警察,許雅的視線落到一旁的莫臣身上,認真將男人打量一番。
他一身黑衣黑褲,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刮了胡子,身材高大結實,整個人幹淨清爽,與她想象中他出獄時胡子拉碴的樣子不太一樣。
“什麽時候出來的?”
莫臣:“今天上午十點。”
“為什麽這麽晚回來?”
“去了趟墓園,坐車回來要很長時間。”他白天去看望過母親,到了市裏,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找了家理發館,理了發,然後買了一身新衣服,最後找了家旅館,開了間房好好地洗了個澡,刮了胡子。
他想讓全新的自己,精精神神地出現在許雅和兒子麵前,而不是一身狼狽,胡子拉碴。
這中間耽誤了一些時間,回到雲尚公寓便很晚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莫臣上前一步,將她攬進懷裏,“兒子說的。”
他已經回過家,見到許柏豪了。
小家夥壓根就沒睡,聽說許雅接到電話,這麽晚來了俱樂部,他一時顧不上別的,叮囑兒子乖乖在家等,拎著的包放下,立刻出門打車趕來夜宴。
服刑五年,許雅時常去探望他,每次兩人中間都隔著一道玻璃,隻能通過電話交流。
眼下,他總算是把她的人抱在懷裏了。
她身嬌體軟,還是一如既往的香。
“想你。”
耳邊低沉繾綣的聲音,讓許雅不受控製,抬起手臂緊緊擁住眼前的人。
“回來就好。”
經理帶著服務生推門進來,看到兩人相擁在一起,本想轉身出去,許雅連忙把人叫住,笑著說:“你們收拾吧。”
她拉住莫臣的手,大步走出包廂,乘電梯走了。
回公寓的路上,她異常沉默。
莫臣心裏有點忐忑。
會不會是分開太久,她對他不像以前那麽喜歡了?
總感覺她的態度有點冷淡。
他幻想過再見麵的各種場景,不管哪一種,許雅都是很激動地往他懷裏撲。
現實是,她沒有。
他不安了一路,車子開進公寓的地下停車場,見許雅十分淡定地停好車,解開安全帶率先下去,他跟著下了車,正要說話,許雅邁步往電梯那邊走。
“不知道小豪睡了沒。”她嘀咕了句。
那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惹得莫臣有些惱火。
他兩步跟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拉住。
“你不愛我了是嗎?”
許雅懵了。
她哪裏表現出不愛他了嗎?
“為什麽這麽問?”
“你對我很冷淡,是不是嫌我坐過牢,覺得我配不上你了?是,我配不上你,從始至終都配不上。”
許雅什麽都還沒說,莫臣已經情緒失控,自我PUA起來。
“你是許家的千金,我一個沒家世沒背景,還坐過牢有案底的私生子,我身份卑微,我連你一根頭發絲都配不上。”
“……”
“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我配不上你。”
許雅心頭湧起萬千情緒,她不懂莫臣為什麽要這樣。
五年了,她心智成熟了,已經是一個五歲孩子的母親,她不像以前那樣不穩重了。
她其實也會擔心,怕莫臣不喜歡她身上的這些改變。
“你在胡說什麽?我從來沒有覺得你配不上我。”
她踮起腳,手臂攀到莫臣的脖子上,主動吻他的臉,“別胡思亂想,我沒有對你冷淡。”
她是心裏慌張,故意表現的很鎮靜。
“我還怕你不喜歡現在的我。”
“怎麽會?”
他喜歡死她了,每天都在想她。
他將許雅的臉捧起來,吻上去,粗糲的手掌扣在她腰後,緊擁著,恨不能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不長,有車開進地庫,燈光照在兩人身上時,莫臣停下來,拉著許雅直奔電梯。
回到公寓,莫臣的腳步不自覺放輕。
客廳亮著燈,許柏豪躺在沙發上,小家夥等他們已經等睡著了,電視機還開著,在放動畫片。
許雅輕輕關好門,從鞋櫃裏取出他的拖鞋,正要彎腰幫他把腳上的鞋脫掉,他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來。
“我自己換。”
他踢掉鞋子,換上拖鞋,迫不及待地抱住許雅,不等他吻過來,她笑著從他懷裏掙脫,“我先抱小豪回房間。”
“我去吧。”
莫臣說著,大手扣住她的後頸,在她額頭印上一吻,邁動長腿走向沙發,將許柏豪抱起去了兒童房。
許雅跟過去,倚在房門邊,看著莫臣將兒子放在**,小心翼翼拉起小被子蓋在小豪身上,唇角微微向上揚了揚。
“小豪長得像你。”
莫臣嗯了一聲,目光注視著熟睡的男孩,俊臉逐漸浮上笑意,“這小子確實像我。”
“他說,他比爸爸帥。”
莫臣不禁笑出了聲,又怕把孩子吵醒,連忙收了聲。
他低頭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又幫兒子掖了掖被子,起身退出房間關上房門。
“兒子抱回房間了,現在該抱老婆了。”
他說著躬身扛起許雅,大步流向走向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