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一行人齊心協力、日夜趕工,終於完成了手頭的訂單,全部如約交付給顧客。

在大家陸續回家過年前,林小滿讓朱曉月從工作室的賬麵上提取了一部分錢,給每個人準備了應得的分紅和額外的獎金,讓大家付出的辛勞有回報,過一個豐收歡喜的好年。

林小滿、朱曉月和陳智傑三人留到了最後,等送走其他人,他們將工作室大掃除了一遍,才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一路上,三人作伴,談天說地,時間過得飛快,不過大部分時間是林小滿和朱曉月在閑聊,陳智傑靜靜旁聽。

她們一個學期沒見,再加上這個學期林小滿學業工作格外忙碌,連通信都很少,所以現在好不容易得空,閨蜜間有聊不完的話題。

聊著聊著,朱曉月扯到了陳智傑,她壓低了聲音,湊在林小滿耳邊:“你們倆,現在什麽情況?”

林小滿餘光瞥了陳智傑一眼,莫名心虛,附耳低語:“也沒什麽情況,就合夥戰友,好朋友,好同學,好...”

“好好好什麽?”朱曉月捂嘴偷笑,咬耳根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智傑的關注點就沒移開過你,從我們高考畢業後他千方百計來找你,我就覺得事情不簡單,後來又寄一堆東西,現在幹脆直接轉學回國了,這司馬昭之心啊。”

林小滿臉頰頓時羞紅,不經意瞟了一眼坐在右邊的陳智傑,恰好撞上了他的疑惑目光,仿佛在詢問她們在聊什麽。

怎麽突然有種被當場抓包的感覺。

“沒什麽!”林小滿脫口而出,又轉頭擋嘴在左邊的朱曉月耳邊輕語:“曉月同學,當著人麵呢,你太八卦了!”

“噢。”朱曉月扯著林小滿的耳朵,“那我就問最後一句,你點頭或搖頭回答。”

林小滿點了點頭。

“那你喜歡他嗎?”朱曉月說著悄悄話,朝林小滿使了使眼色,目光投向陳智傑。

陳智傑不明所以,向林小滿投去迷惑不解的目光。

林小滿沒想到朱曉月的提問會如此直擊重點,但她也不想自欺欺人,索性也不扭捏含糊。

她抬眸直視陳智傑,鄭重地點了點頭。

知情的朱曉月,忍不住驚喜低呼,眼眸裏盡是欣慰的笑意。

陳智傑直覺有貓膩,尤其是在看到朱曉月朝他使了個揶揄的眼色時,他更是一頭霧水,“你們倆在打什麽啞謎呢。”

“沒打啞謎呀。”林小滿彎彎眉眼,頓時感覺心情無比歡暢,帶著如釋重負的輕快。

陳智傑見林小滿的狀態也有些異樣,“難不成你們在商量著把我拉去賣了?”

“賣!不過這賣法……”朱曉月話未出口,就被林小滿一把捂住了嘴。

“先以學業為重,我們也都還有很多事業沒完成。”林小滿把朱曉月抵在一旁低語。

朱曉月也有分寸,剛才也隻是故意逗逗他們,連聲保證:“絕對保密,這話當然由你親口說啦。”

“馬上到站了。”陳智傑適時提醒,起身將三人的行李從架子上一一拿下擺好。

“回溫嘍,到家啦!”林小滿興奮歡呼,拉著行李箱,衝在前麵,“你們倆快點,我阿媽在出站口等我們啦。”

剛出站,林小滿就看到潘春花身著幹練的職業西服等在一旁。

“阿媽!”林小滿飛奔過去,挽住潘春花的胳膊,俏皮地打趣道:“為了迎接我回家,你穿這麽正式隆重呢?”

“對,隻不過順便剛去開完了董事會。”潘春花幽默淺笑。

“哎呀呀,日理萬機的潘董事長,特地抽空親自來接我回家,太感動了。”林小滿越長大,反倒跟潘春花相處得更像朋友,經常幽默調侃,母女的聊天氛圍十分輕鬆。

“別感動,送你們回去後,我得趕個臨時緊急會議。”潘春花笑著直言。

“啊,好吧。”林小滿故作驚訝地左右端看潘春花,舉著空握的拳頭當話筒:“采訪一下,會議公務不間斷的潘董,是如何保持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漂亮呢?”

“就你嘴甜,都人老珠黃了,還漂亮。”潘春花溫和地笑了笑,仔細看了看林小滿,止不住心疼:“怎麽又瘦了,是不是學業太忙了?”

“沒呢,都是想你想的。”林小滿笑嘻嘻地開口,一回到潘春花身邊,就變成了依偎在母親懷抱裏撒嬌討乖的小可愛。

潘春花忍俊不禁,捋了捋林小滿耳邊的碎發,“我看你是剛喝完蜂蜜呢?”

林小滿咧嘴笑了笑,轉身招了招正好走到她們麵前的兩人,“曉月,陳智傑。”

“潘姨好。”

“阿姨好。”

兩人異口同聲地向潘春花問好。

“你們好。”潘春花嘴角含笑,目光在掠過陳智傑的無意識站位時,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招呼道:“那大家先上車。”

陳智傑敏銳地察覺到一絲打量,頓時心頭一凜,反省自己的言行舉止,確定沒問題後,才暗鬆了一口氣。

潘春花剛打開後備箱,陳智傑連忙並步上前,主動把三個人的行李放進了後備箱,才最後一個坐進車裏。

“你們這次放寒假留校時間挺久,是大家都得留下來籌備競賽嗎?”潘春花緩緩啟動車子,狀似無意地提問了一句。

“也不是,我們組想要準備得充分全麵些,好衝刺金獎!”林小滿一邊回答,一邊轉頭向他們倆使使眼色,可千萬別說漏嘴啊。

潘春花雖在開車,但餘光早已瞥見了林小滿的異動,她也不拆穿,又隨口另提了一嘴。

“我記得之前智傑好像出國讀書了。”

向來察言觀色的陳智傑,品出了前後兩句話裏的潛在問意,連忙謙謙有禮地解釋著:“是的,阿姨。不過我這學期轉學回國了,然後碰巧跟小滿又成了同班同學,然後我們和其他幾位同學組隊,一起參加競賽。”

“這樣啊,那確實挺巧。”潘春花搭聲,聲線平和。

明明是再平淡不過的一句“巧”,聽在莫名心虛的陳智傑耳裏,卻揣摩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一抬眸,陳智傑的視線恰好落在前頭的後視鏡上,碰巧與鏡中的潘春花的目光相撞。

意味,頗為不明...

心頭一跳,難道他的解釋,畫蛇添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