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的心154

她永遠忘不了以前上學時她所在的班級有個長的很醜的小‘女’孩,那小孩子還老欺負她。

可是她的母親從來都不罵自己‘女’兒,她還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她家的小孩兒最漂亮,最懂事。

長大後,隨處可見這樣的現象,所以她早就總結出,在母親的心中眼中,她的孩子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完美的存在。

葉子墨一頓飯幾乎沒說話,為不讓人打擾她們母‘女’聊天,都是他親手幫她們布菜的。

他們快吃完的時候,林大輝來了,他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檔案袋,一進來就先給幾位全問了好,然後把檔案袋‘交’到葉子墨手上。

“吃飯了嗎?”葉子墨問他。

“我‘女’朋友在這附近等我,我馬上帶她去吃。”林大輝老實地回答。

他本來正想要去吃飯,就接到了葉子墨電話。今晚想和‘女’朋友好好甜蜜一番的,不想耽誤時間,所以他就一路帶著‘女’友去辦事。

“這家餐廳環境不錯,你就帶她到這裏吃。”

“是,謝謝葉先生!”林大輝憨憨地笑了下,隨後又跟在座的各位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葉子墨恭敬的站起身,雙手把那個白‘色’已經開封的檔案袋‘交’到趙文英手上。

夏一涵看著那個檔案袋,有些發愣。

趙文英說了聲謝謝,隨後從檔案袋裏‘抽’出鑒定報告,蓋章是東江鑒定中心的,鑒定時間是昨天。鑒定結果顯示,兩個樣本之間的確是沒有親緣關係。

那張薄薄的紙在趙文英的手中抖了幾下,隨後她強擠出一絲笑,很遺憾地看著夏一涵,喃喃地說:“還真不是?我以為你一定是我‘女’兒的,結果怎麽會是這麽一個結果?有沒有‘弄’錯呢?”

“我這邊不會出什麽差錯的,您的頭發,還有一涵的頭發我都是一起裝在信封裏‘交’給我的助理。他辦事一向很穩妥,又是匿名做鑒定,不會有人動得了手腳。其實這個結果,對我們來說都很意外,我也很遺憾。您知道,一涵尋找生母這麽多年,不容易,這次終於看到了這麽大的希望,卻還是讓人失望的結果。我還真但願出了什麽紕漏!”說完,葉子墨歎息了一聲。

他不常說謊,一般要是說謊總是會以假‘亂’真,讓人很難判斷。

夏一涵充滿感‘激’地看了一眼葉子墨,又不無傷感地注視著趙文英,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些苦澀地說道:“您這麽善良慈愛,我多希望就是您的‘女’兒啊。不過說是說我是那年夏天出生的,可是孤兒院的孩子那麽多,誰知道院長到底記清楚了沒有。都這麽多年的事了,怕是他們‘弄’錯了吧。”

“也可能吧!我的‘女’兒……”趙文英想說,她的‘女’兒可能真的是死了。孩子出生時沒哭聲,這誰也做不了假。

“我們認識就是緣分,孩子,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可以常給我打電話,發信息。在你沒有找到母親之前,就把我當成你母親吧!”趙文英反手抓住夏一涵手,輕聲說。

“嗯,好!謝謝您!”

分開時,趙文英和夏一涵又擁抱了一下。

雖沒有正式相認,夏一涵依然感覺到了母親對她的喜歡,所以回去坐在車上,她的心還不能平靜。

“墨,那份假的鑒定報告怎麽回事?”

“沒怎麽回事。”葉子墨辦事一向是喜歡有兩重準備的,他怕夏一涵的父母不願意跟她相認,她會傷心,所以他特意讓林大輝拿了他自己的和他‘女’朋友的頭發去做了一份假的鑒定。

這也是順便看看他們會不會近親結婚吧,葉子墨提出要求時,林大輝眉‘毛’‘抽’搐地想。

夏一涵也沒細問,反正結果是她想要的。

“你說,不能跟我相認,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她問葉子墨。

“她更多的是失望,對她來說孩子沒有了,可能也不是什麽好事。”

“那你說我這個決定是對的嗎?你能不能幫我了解一下李參謀長的為人?要是他不是那種……算了,還是不要了。我知道她是我母親就好,就算李參謀長為人再大方,我要是跟我媽媽往來,他看了總不會高興的吧?正常男人都不會有多高興的。等到她老了,需要我照顧,我再告訴她,我是她‘女’兒,那時也許她會更高興的。”

傻‘女’人!葉子墨摟住夏一涵,沒說什麽。

夏一涵歎息了一聲,她不跟母親相認還有一個原因,她是她‘私’生‘女’。對她來說,那段經曆想必並沒有多愉快。

她不想讓她想起那樣的經曆,這樣就很好,她雖然一時失望了,很快就又會回到以前的生活狀態。

趙文英回到東江的主宅後,坐在客廳裏發了很久的呆,夏一涵的年齡樣貌‘性’格,這所有的一切讓她怎麽想都覺得巧合的太厲害了。

當她的目光落在她放在沙發上的披風上纏繞著的一根頭發時,她的表情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起身仔細地拿起來。那根頭發比她頭發的顏‘色’要黑許多,想來是夏一涵的。

……

某晚,鍾會長皺著眉看著手中的那個鑒定結果,其實不看,他也差不多能斷定夏一涵的確是他‘女’兒了。

結果,她確實是他的‘女’兒。

對於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兒,他並沒有半分的喜悅之情。

假如是個兒子,他會很驚喜,畢竟多年來沒兒子就是他心底最大的痛苦。

他內心裏封建思想還是很重的,想要兒子,可是為官多年,他年輕時計劃生育抓的緊,再加上鍾夫人生過鍾雲裳以後就不能再生育了,他不敢冒風險讓別的‘女’人給他生。

也許跟葉浩然鬥的那麽凶,也跟這個原因有關。葉浩然兒子倒不怎麽理他,可是他走到哪裏提起兒子時不是一臉的驕傲,他看了真是氣啊。

不就是有個兒子嗎?可惜他就是因為有了兒子,他就能自豪。

他這輩子就算官壓他一級,沒兒子這點,他到底是不如他,這讓他窩火了多少年。

現在他們都到了快要退休的年齡,往上一步可能去中央,往下一步就是退休了。他就不想輸給葉浩然,他口碑比他好。

要是這個關鍵時刻‘弄’出個‘私’生‘女’的事,他的臉算是徹底丟盡了,別想著再往前一步。

所以知道有個‘私’生‘女’,他不光沒有半點兒喜悅,反過來,他還覺得這絕對是個大麻煩。

主要是他沒有辦法用錢擺平葉子墨,想用恫嚇的手段嚇唬他,也嚇唬不住。他要是非要鬧,他還真是很難對付的了他。

鍾會長拿出一根煙,又慢悠悠地‘抽’著,煙霧繚繞中,他的思路也越來越明晰。

他鍾於泉為官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經過,一個突如其來的‘女’兒,想要把他拉下馬,也沒那麽容易!

……

第二天夏一涵照常上班,自從知道母親喜歡她,她臉上的笑容比平時都多了些。

上午葉子墨要開集團會議,夏一涵還是跟李經理打了招呼,去街邊為活動做準備。她始終在聚‘精’會神的工作,完全沒有留意到在不遠的地方,有兩雙眼睛始終在盯著她。

熙熙攘攘的街頭,對方離著起碼幾十米的距離看她,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特意派給她保護她的安保員的目光始終緊緊地跟隨著她,夏一涵又一次做了市場問卷,做了一會兒,她走到安保員身邊,對他說:“幫我拿一下行嗎?我去一下洗手間!”

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家商場,夏一涵走進商場,安保員也在後麵跟著。

一般衛生間這樣的地方最容易出事,所以即使是她要上廁所,安保員也必然要在‘女’廁‘門’口二三十米的地方等著。

夏一涵每次外出時想上廁所,他都跟在身後,有幾次她還跟葉子墨說,叫他別讓安保員跟的那麽緊了。

“我一個小老百姓,誰會害我啊?”她對葉子墨撒嬌,他旁的事都依她的意,這件事他是沒有半點讓步的。

“你不隻是一個小老百姓,你還是我‘女’人,我不能24小時在你身邊。我不想再發生葛大力那種事了,你要老老實實的,永遠都不許甩掉安保員,知道嗎?不然我會生氣!”

葉子墨知道這‘女’人最善良,也最在乎他,他說他會生氣,她就不敢隨便‘亂’跑了。

“好吧,那就聽你的。可是去衛生間他都要跟,我覺得很別扭,能不能……”

“不能!”

“好吧。”

夏一涵知道他是為保護她,她自己當然也不想再經曆葛大力那樣的事,此後她會更加小心的。她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她背後說了一句:“美‘女’讓一下,我拖地!”

她很自然地回頭,一隻手朝她伸了過來,利索地蓋在她口鼻處,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夏一涵醒來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在睜開眼之前,她聞到了一股煙味,嗆的她不由得咳嗽了兩聲。

睜開眼,她看見雪白的天‘花’板,頭還是暈沉沉的,不過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好像被人‘迷’暈了,帶走了。完了!

她剛清醒過來的意識提醒她,極可能又是一個葛大力!

驚慌中,她忙往自己身上‘摸’過去,外套不見了,身上的工作服襯衫還在。

她扭頭往旁邊看去,隻見一個男人坐在那兒,正‘抽’著煙在看她。

鍾會長?!

這是什麽意思?她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被‘迷’暈了帶到鍾會長麵前,可他極有可能是她的父親,這一點她知道,想必他也知道。他不是還拿了她的頭發嗎?

看到是她,她總算不再擔心自己會被侵犯了。

頭很痛,她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撐著坐起身。

“鍾會長?怎麽是您?”

她知道他地位不一般,是不是他要認親也不能像一般人一樣,他不可能把她請到家裏,當著他愛人和‘女’兒的麵說她是他‘女’兒吧?

所以,這次把她帶來,隻是他想隱蔽地認下她,是嗎?

雖然這樣的方式讓她覺得極度意外,可隻要是父親認可她,不討厭她,她心裏就是高興的,感‘激’的。

畢竟她沒想過讓他為難,沒想過破壞他的家庭。隻要他不想認,她甚至可以永遠都當做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他沒回答她的話,夏一涵愣愣地看向鍾會長,他臉‘色’非常差,她開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難道他是不想認嗎?夏一涵的心裏忽然有些難受。

如果不想認,他就當做不知道就好,又為什麽要特意命人把她‘弄’出來?是想警告她,讓她別癡心妄想要認祖歸宗嗎?

不對,她現在不應該想鍾會長到底什麽意思,不管是什麽意思,把她半路劫走,估計這時葉子墨已經知道了。

他肯定很急!

她得先告訴他,她是安全的,再來談別的。

想到此,她伸手去找手機,外套不在,手機也不在,她不禁有些急了。

“鍾會長,您是有什麽事跟我談嗎?能不能讓我先給葉子墨打個電話,我怕我不見了,他會擔心我!”夏一涵‘弄’不清他到底是要幹什麽,也暫時不想惡意地認為他一定是要幹壞事,是以她雖然急,還是非常禮貌客氣的。

“我有幾句話跟你說,說完你就可以去找他了。”鍾會長在煙灰缸裏摁滅了煙,沉聲說道。

“那您說吧!”夏一涵深吸了兩口氣,壓下心中的焦急與躁動。

她該想到的,他找人把她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來,怎麽可能會讓她跟葉子墨通電話呢。

“你最開始在省商會‘門’口拉橫幅要給你男朋友翻案,我就知道。不光我知道,葉浩然也知道。為什麽他最後沒管,我卻找海誌軒把你安排進了葉子墨家裏,你知道嗎?”

夏一涵搖了搖頭,她的思維實在沒辦法轉變這麽快,怎麽也想不到他並沒有提她身世的事,而是說了這麽一件毫不相關的事。

“有些話我也不好說的太透,你回去仔細想想他們的為人吧。葉子墨的別墅裏到底有多少‘女’人,你是清楚的。他會不會真把你當一回事,你心裏應該要清楚。”

這回夏一涵漸漸有些明白,原來他是不想要她跟葉子墨在一起,是怕她吃虧上當嗎?

他還是關心她的,對吧?

“您是擔心我嗎?鍾會長,葉子墨是真心對待我的,我能感覺得到,以前別墅裏有很多‘女’人,可除了宋小姐,他也沒跟誰有過實質的關係。所以,您不需要……”

“我沒有理由擔心你,夏小姐,別以為葉子墨對你說你可能是我‘女’兒,你就真的是我‘女’兒。我和葉浩然之間有些過節,我始終為百姓謀福利,他總是做些歪‘門’邪道的事。現在正是我們對陣的時候,你別太天真,被人利用做扳倒我的棋子,還自以為那些都是愛情。”

夏小姐……這三個字瞬間叫夏一涵的心變的冰涼。

她想過他認她,也想過他不認她,獨獨沒有想過他會離間她和葉子墨之間的關係。

是啊,葉家別墅裏有他安排的人,所以葉子墨和她總是不信任,他可能知道。所以他從兩人之間的信任問題下手,試圖讓她恨他,離開他?

她離開他對他會有什麽好處?她仔細想了想就明白了,恐怕他知道了他們之間是父‘女’關係,怕葉子墨替她出頭,讓他認下她吧。

鍾會長啊鍾會長,您還真是用心良苦。

可是你為什麽要這麽不爭氣,為什麽有種想哭的感覺?為什麽會心酸?夏一涵的眼中漸漸的湧起了一層淚霧,她淒涼地看著鍾於泉,輕聲問:“您是怕我是您‘女’兒這件事,影響您的仕途嗎?您拿了我的頭發,做了鑒定吧?結果出來了,所以您有了這種擔心,是嗎?您多慮了。就算我真是您‘女’兒,隻要您不想認,我會隻字不提,也不會叫葉子墨為我做什麽。我是夏小姐,夏一涵,我不是鍾一涵,我夏一涵說話一定會算數,絕對不會讓您在這件事上為難。”

夏一涵說著,心口生生的痛,痛的幾乎不能呼吸的時候,她還極力忍著。

她不該哭,不該那麽沒出息,他不要她,如果會要她,她怎麽會到了去孤兒院的下場?

她早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不傷心。

鍾於泉沒想到夏一涵說話這麽一針見血,他的臉‘色’稍稍變了變,隻一兩秒鍾又恢複如常。她到底是他的‘女’兒,身上流淌著他的血液,應該是不會太笨的,還是他太急忽略了這一點,低估她了。

“我走了,我回去晚了,葉子墨隻會起疑,對您也沒什麽好處。”夏一涵伸手抹幹了眼淚,從‘床’上下來,‘挺’了‘挺’脊背,就想走了。

她在傷心,證明在她心裏是很顧念父‘女’情分的。

鍾會長官場這許多年,應急恐怕被誰都厲害,所以他迅速轉變了想法和策略,一把拉住夏一涵的手,歎息了一聲。

“傻孩子,你是真的要為了一個男人,連你親生父親的感受都不顧嗎?我不是不想認你,想當年我也是真心愛你母親的。我當年不知道她懷孕有了你,我要是知道了,你也不會在孤兒院受苦那麽多年。孩子,我就是你的親生父親,我怎麽可能不認你呢?你身上流著的是鍾家的血,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認她了?夏一涵再次怔住了。

就在她以為他會狠心到底,絕口不提他們是父‘女’關係的時候,他竟又認下了她,這讓她怎麽能不意外呢?

“您……”夏一涵看向鍾會長時,發現他臉‘色’已經和開始不同了。

他的表情變得像個父親,而且眼睛裏還隱約可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