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於淡言沒有想要親吻唐蜜的意思。

雖然他低頭的時候,確實想過唐蜜心中想的一些事情,他回憶起了唐蜜那柔軟而溫暖,又帶著一點甜蜜的嘴唇——可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大庭廣眾之下,做這件事情不好,更何況,唐蜜會很不願意。

他的手碰觸到了唐蜜的肩膀,沿著他的鎖骨一點點到了她脖頸的位置,然後他那有些冷的指尖接觸到了唐蜜脖子上的銀質項鏈,輕輕一拉,就把項鏈從衣領裏拉出來了。

陳婕原本是想嘲笑一番的——那項鏈的質地一看就是銀子,而且是已經放了很久的銀子,一看就已經老化發黑了,可是當看到項鏈上掛著的東西的時候,陳婕下意思的捂住了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周圍傳來了一陣驚訝的聲音。

“好大的戒指……”

“鴿子蛋,那好貴的……”

“我知道這個戒指,是知名設計師設計的,好像全世界隻有這一款……”

於淡言看著陳婕,他的臉上始終都是淡淡的,雖然內心洋洋得意,可是內斂可是商人最起碼的素養,幾千萬上下的資金浮動都未必能讓於淡言露出什麽奇怪的表情,更何況周圍人的一些話呢?

唐蜜顯然也沒意識到於淡言會做這個,在他抽出戒指的那一瞬間,唐蜜愣了幾秒,立刻用手把戒指捂住,又把戒指隱藏進了衣服裏。

——可於淡言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陳小姐,你還有什麽疑問嗎?”於淡言問。

他想要達到的目的非常簡單,陳婕以為唐蜜和於淡言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可於淡言就偏偏要證明是沒有的。

以唐蜜的工資家世是買不起這麽大一個鴿子蛋的,那現在戴在唐蜜脖子上的鴿子蛋隻能是別人送給她的。

這麽貴重的禮物,不可能會送給不重要的人——於淡言是有錢,又不是傻,更何況以他這種如此看重錢的個性,更不可能隨意將鴿子蛋送給別人。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他確實非常看重唐蜜。

陳婕是偏執,可是她這個人並不算傻,所以在看到鴿子蛋的那一瞬間,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輸定了。

不但是輸定了,而且輸的一塌糊塗。

她突然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麽要找這麽一個對手?

“陳小姐沒有問題了,那接下來我要說兩件事情了。”於淡言微微挺直了身體,對著坐在大廳的唐蜜的同學說道,“第一件事情,你們該餓了吧,再不吃,這桌菜就要涼了,當然,這桌菜是我請的,如何不夠,可以再加。另外,唐主管,送一本我的雜誌給她。”

於淡言不喜歡別人看著他的臉犯花癡,而每次遇到這種人的時候,他最喜歡做的事情是——送雜誌。

眾人這才可以拿起筷子——這一次終於可以不用放下了。

“還有第二點,唐蜜是我的未婚妻。至於訂婚戒指,你們都看到了……”

“咣當。”有人拿起的筷子又掉了下去。

我不是。

我沒有。

別胡說。

唐蜜剛想站起來反駁,卻被於淡言暗了下來。

“你看看陳婕。”於淡言在唐蜜耳邊小聲說道。

唐蜜看著陳婕的樣子——她整個人都攤到在了椅子上,兩眼無神,但這個時候還是不忘捂住自己的戒指,免得被別人比較。

“如果你一反駁,她這個人就會像死灰一樣,忽然一下子複燃。”於淡言在唐蜜耳邊“威逼利誘”,甚至加了一個手勢,“反正以後你也不會再參加同學會了,又何必澄清呢?”

不虧是商界奇才,談判專家,忽悠人的手段一流。

唐蜜一下子竟然找不到反駁的點在哪裏。

不過這個地方,現在是不能呆了。

為什麽?

因為當於淡言宣布唐蜜是自己的未婚妻的時候,所有人都自覺的放下了筷子,看著唐蜜。

唐蜜不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她急忙站了起來,和周圍人說了一聲:“我先走了。”

就好像一隻被大灰狼追趕的兔子一樣急忙離開了。

白情原本還在吃著魚翅湯,那湯一看就燉了很久,金燦燦的湯汁裏有著白嫩嫩的魚翅,別提多鮮美了。

可是剛吃一口,就被墨子鳴從桌子上拉了起來。

於淡言跟上了唐蜜的腳步,而白情與墨子鳴緊隨其後,除了白情一臉怨念之外,別的人的反應都挺好。

到了門口,唐蜜微微喘著氣。

外麵的空氣還算涼快,終於把唐蜜腦子裏那一股子熱意吹散了。

等等。

於淡言剛剛說了什麽?

他告訴她的高中同學,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我剛剛為什麽不反駁他?

為什麽被他忽悠了?

我現在再回到同學會去解釋還來得及嗎?

唐蜜腦子裏一大堆問題,可現在她最想做的,是去解釋,自己根本不是於淡言的未婚妻,而這個戒指,隻是她的薪酬而已。

——雖然他們未必會信。

而一轉身,卻差點撞到了一個人,她差點撞到那個人的懷裏,好在於淡言眼疾手快,幫助唐蜜及時“刹車”。才避免這一慘劇發生。

唐蜜看著眼前的人。

“徐金玉,是你?”唐蜜看著對方驚訝問道。

徐金玉是唐蜜的高中同學,班草,徐金玉來的比唐蜜晚,恰好看到了陳婕刁難唐蜜的那一幕,而直到最後,事情落幕,唐蜜走了,徐金玉才追上來。

他內心有個聲音告訴他,如果這一次不追的話,或許以後都沒機會了。

可是當他真的看到了唐蜜的時候,卻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徐金玉看著唐蜜,而於淡言則看著徐金玉。

這邊的白情從口袋裏默默掏出一把瓜子,分給了墨子鳴一半——看戲。

而墨子鳴把那把瓜子接過——這氣氛一看,就透露著一股修羅場的氣息。

“徐金玉?是誰?”於淡言把唐蜜往身邊一帶,這麽問著,雖然問的是唐蜜,可眼睛卻一刻不停的打量著對方。

臉一般。

身材一般。

再一看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一般。

全身的家當加起來或許都不如於淡言的一雙鞋。

一想到自己完勝了對方,於淡言心裏莫名暗爽。

可再一看唐蜜的表情,於淡言就開心不起來了——唐蜜看徐金玉的時候,眼中的高興是掩飾不住的。

這讓他不爽,很不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