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兩人神情一震，楚綏仿佛醍醐灌頂一般，幡然醒悟，朝著肖淩再次行了一禮。
“多謝肖兄點撥。”
“在下感激不盡，他日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肖兄盡可知會一聲。”
“在下沒臉在這呆著了。”
“告辭。”
楚綏自嘲一笑，快步離開了。
但從說話和輕快的步伐來看，顯然是將肖淩的話聽進去了。
而周良才則是麵色難堪的對著肖淩說了一聲，“告辭。”
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杏春樓。
看著兩人的背影，肖淩搖了搖頭。
看來兩人在沔州的排名，不久之後，就要動一動了……
……
“戲看完了，也吃飽了，走吧？”
肖淩回過頭，看了一眼魏風，招呼道。
魏風朝著肖淩豎起了一根大拇指，“你小子這筆真厲害，‘坐井說天闊’！”
“嘖……”
“這誰聽了不怕的臉發白，腿發抖啊？”
“你發抖嘛？”
肖淩沒好氣地反問道。
“我不發抖。”
魏風嗬嗬笑道，“我又不會寫詩詞，我也沒狗眼看人低，我發什麽抖？”
周圍的讀書人臉色一變，像是吃了屎一樣。
“走吧。”
兩人說笑著，就要離開杏春樓。
忽然。
肖淩麵前香風拂麵，一道嬌豔嫵媚的身影將他給攔住了。
“肖公子，且慢。”
下半張臉被麵紗遮擋，隻露出一雙靈動的雙眼的煙墨就這麽直直的看著肖淩。
盈盈一禮，風情萬種。
“肖公子。”
“你乃是今日詩會的魁首，能和妾身獨處一室，紅袖添香。”
“難道……”
“肖公子不感興趣？”
肖淩看著眼前這眼中含春，千嬌百媚的美人，心中警惕了起來。
天上不掉餡餅。
自己雖然長得帥，但也不至於是少女殺手吧？
況且自己渾身補丁，一副窮酸樣，即便詩詞寫得好，也不至於被這京城來的姑娘看上吧？
難道想噶自己的腰子？
這娘們，不像是好人啊！
微微退後了半步，肖淩保持距離，嗬嗬一笑。
“煙墨姑娘如此貌美，那個男人沒興趣？”
“肖公子呢？”
眼見肖淩如此滑溜，煙墨眼中有了一絲幽怨。
“我？”
“我肯定也有興趣。”
“那何不和妾身來？妾身為你煮茶吃。”
“這……不好吧。”
肖淩看了一眼身邊的魏風，“我朋友還在這呢，我總不能舍棄我朋友跟你去吧？”
“……”
周圍，杏春樓裏的客人們眼睛都直了。
聽聽！
聽聽這小子說的什麽話？
因為朋友，放棄了和煙墨姑娘共處一室？
這是因小失大啊！
這小子腦子到底是怎麽長得？
不會是因為詩詞寫得好，得到的報應吧？
“誒？”
魏風一聽這話，趕緊跟肖淩拉開了距離，連連擺手。
“你小子可別把我攪和進去啊！”
“我可不敢背這個打擾兄弟好事的罪名。”
魏風伸手一請。
“你去，你現在就去！”
“我就在這樓下等你，你啥時候完事啥時候下來。”
“去吧！”
說完，魏風將肖淩一推。
肖淩：……
無奈之下，肖淩跟著渾身都散發著幽怨味道的煙墨，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上了二樓。
……
“粉帳子，粉桌布，這屋子裏所有布料都是粉色的，煙墨姑娘……”
“你可真是有個少女心啊！”
“就是不知道……”
肖淩上下打量了一番煙墨，“還有哪裏是粉的。”
煙墨一愣，隨後反手關上門，朝著肖淩魅惑一笑。
“肖公子，想看看吧？”
“咳咳……”
肖淩被嗆得咳嗽了一聲，順勢坐在了桌邊，指了指桌上的茶具，“不是要泡茶嗎？”
“泡吧，我渴了。”
煙墨看著肖淩的窘態，心中稍安。
有賊心沒賊膽的小賊！
“好。”
煙墨笑著答應，坐在肖淩對麵，點起小火爐，洗茶、煮茶、分茶……
白 皙如皓月一般的素手修長，如穿花蝴蝶一般。
不多時，便將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茗，放在了肖淩麵前。
“肖公子，請。”
肖淩也不客氣，抓起杯子品了一口，“哈……”
“不錯！”
“好茶，好茶藝。”
煙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看著肖淩臉上古怪的笑容，煙墨就是感覺有些不對。
好像是在罵她似的。
“說吧。”
“非要把我叫上來，與你獨處一室，到底有什麽事？”
肖淩開門見山道。
“為什麽要有事才能叫先生上來？”
“就不能是……”
煙墨看著肖淩，媚眼如絲，“我看上先生了嗎？”
“看上我了？”
肖淩抖了抖身上打著補丁的衣服，又指著煙墨臉上的麵紗笑著說道。
“我身無分文，你見我還帶個麵紗，你說這樣的話……”
“你自己信嗎？”
“……”
煙墨沉吟許久，緩緩開口道，“先生覺得當今天下如何，大梁如何？”
肖淩一聽，頓時搖了搖頭。
“與我何幹？”
“我既不是士大夫，也不是朝廷命官，既未食君祿，為何要分憂？”
煙墨一窒。
接著問道，“先生有此才華，難道沒有夢想嗎？”
“夢想？”
肖淩想了想，呲著牙對著煙墨說道，“這個還是有的。”
煙墨聞言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多賺些錢，最好能花不完的那種。”
“在響應大梁律法號召，多娶幾個媳婦，然後老婆孩子熱炕頭。”
“這就是我的夢想。”
煙墨：……
“先生……如今大梁內外交困，南方大周欺壓，北方遼人侮辱，先生這樣的有識之士，難道不應該報效國家。”
“救亡大梁嗎？”
肖淩一聽，趕緊擺了擺手。
“你這帽子扣的太大了。”
“我就是個小老百姓。”
“那若是遼人和周人打到了先生門口呢？”
肖淩雙目一凝，渾身氣勢一變！
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用我的命保護我的家人，誰若是動我家人一根毫毛，我必將他扒皮拆骨！”
肖淩這一瞬的氣勢，讓煙墨渾身居然有些發冷。
“……”
“既然先生不肯救大梁，那還請先生救救我……”
沉默了一瞬，煙墨忽然取下了臉上的麵紗。
一張可謂傾國傾城的純欲麵容，就這麽浮現在了肖淩麵前。
而還在肖淩發愣中。
煙墨直挺挺地麵朝著肖淩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