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灣這裏剛剛被縣令明裏暗裏威脅了一番,眼看著情勢越來越緊張了起來。
另一邊,杏春樓的情況……
也不容樂觀!
肖淩在走之前,便已經幫著煙墨從老 鴇的手中完全將杏春樓買了下來。
現在,杏春樓主事之人乃是煙墨和菲兒兩人。
樓中,這幾個月又培養出了一個新的花魁,總的來說,杏春樓的生意是蒸蒸日上的。
但就在今日。
一群不速之客忽然大白天的,在杏春樓還沒開始營業的時候,便十分粗暴地闖了進來!
“誰是這裏主事?”
“出來說話!”
當先一個虯髯漢子一腳踹翻了桌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朝著杏春樓四周聽見動靜探出頭來看的姑娘下人們吼道。
不多時。
煙墨和菲兒就被下人們叫了過來。
看著眼前一群明顯是來者不善鬧事的人。
煙墨冷著臉說道。
“諸位。”
“杏春樓開門做生意,自然不會挑客人。”
“但我看諸位今日來,或是另有所圖吧?”
“我便是主事之人!”
“說吧,你們受誰的指使,想幹什麽?”
“嘿嘿。”
虯髯漢子不屑一笑,“主事之人原來是個娘們,嘿,真是不自在,原本還想先打一頓殺殺威風呢!”
“算了!”
“老子直接跟你說事吧!”
“是這樣的。”
“我家青山縣縣令,大人看上了你這杏春樓,想要出五兩銀子收購,契書我都帶好了……”
虯髯漢子從懷裏掏出來一本契書,扔在了煙墨麵前的地上。
冷笑道。
“識相的,就趕緊簽了!”
菲兒差點被眼前這傻子氣笑了!
“你還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五兩銀子就想收購我杏春樓?”
“強買強賣也沒這樣的吧?”
“敢打我杏春樓的主意,你也不打聽打聽!”
“我杏春樓身後是誰!”
菲兒瞪圓了眼珠子,朗聲道,“是王府,是肖大人!”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我杏春樓找事?”
“告訴你們縣令!”
“招子放亮一點,別惹了不該惹的人,到時候……”菲兒眼中寒芒一閃,“求饒都來不及!”
“嘁……”
虯髯漢子笑了。
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物,直接扔到了菲兒和煙墨的腳下。
“還肖大人呢?”
“你們消息這麽閉塞嗎?”
“肖淩怕是已經死在草原了!”
“至於王爺……”
虯髯漢子冷笑一聲,“縣令大人乃是秦相的人,你覺得,王爺會為了一個死了的肖淩和區區一家杏春樓得罪秦相?”
“你才是瞎了狗眼!”
煙墨和菲兒聞言臉色一變,對視一眼之後,菲兒蹲下將紙條撿了起來。
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封軍報。
而等兩人看完軍報之後,臉色更難看了,煙墨更是渾身顫抖,眼眶通紅,若不是菲兒在身邊扶著。
她都要站不住了。
菲兒沉著臉,對著煙墨安慰道,“煙墨姐姐,先不要著急。”
“這軍報上隻是說肖先生失蹤了。”
“還沒見屍體呢!”
“人不一定死了,想不要往壞處想!”
“嗬嗬……”
“草原廣袤,失蹤了,就是死了!”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虯髯漢子撇了撇嘴,嘲諷道。
“你閉嘴!”
菲兒眼中冷芒閃爍,“肖先生好歹也是為了甘、沔兩州出關作戰,他失蹤了,你便肆無忌憚嘲諷嗎?”
“你不是沔州人,你沒有承肖先生的恩情?”
虯髯漢子笑了。
“跟我有什麽幹係?”
“是我求著他去出關作戰的嗎?”
“廢話少說!”
“這杏春樓,你們到底是賣,還是不賣?”
“……不賣!”
煙墨紅著雙眼,抬起頭,攥緊雙拳,果斷地說道。
“不管如何,肖先生死了也好,活著也罷,這杏春樓誰來都搶不走!”
“好好好!”
虯髯漢子冷笑一聲。
“倒是有幾分骨氣!”
“不過,沒用的!”
“民不與官鬥,我倒要看看……你這區區杏春樓能在縣令大人手中支撐多久!”
“走!”
虯髯漢子朝著手下一招手。
“改日再來!”
“……”
等虯髯漢子一群人走了以後,煙墨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
失去了血色的嘴唇不住顫抖。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肖先生那麽厲害,絕對不會出事的……”
“他不會死的!”
“不會!”
菲兒心疼的看著失魂落魄的煙墨,其實她心中也不是滋味,肖淩如此奇男子,她也喜歡了許久了。
她心中,還抱著肖淩能娶了她的心思。
可如今,娶她沒等到,卻等來了一紙噩耗。
這讓菲兒心中,也痛得不輕。
但她還是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朝著煙墨安慰道。
“煙墨姐姐。”
“那人說的不錯,縣令是秦相的人,王爺不會為了生死不明的肖先生,和咱們杏春樓,便出頭和秦相對抗。”
“如今,想要保住杏春樓隻有靠我們自己。”
“隻有靠肖先生的另外幾個妻子。”
“為今之計,我們隻能去一趟楊樹灣,找那三位姐姐商量對策了!”
“……對!”
聽見菲兒這麽說,煙墨絕望地雙眼中終於再次出現了一絲希望。
“去找那三位姐姐!”
“憑我們是對抗不過縣令的,得找她們幫忙!”
“走!”
“現在就走!”
菲兒將煙墨攙扶了起來,兩人收拾一番之後便駕著馬車,直奔楊樹灣而去!
“……”
如今肖淩生死不明,不論是楊樹灣還是杏春樓,都是一副群龍無首的狀態。
更難的是。
如今肖家,隻剩下這一群女人在主事。
這其中的心酸和淒慘……
不足為外人道也!
……
於此同時,京城中。
肖淩再一次接到了梁皇的召見,由劉瑾帶著肖淩進了皇宮,再次來到禦花園,和梁皇兩人單獨會麵。
而肖淩一見到梁皇。
梁皇便眯著眼睛朝著肖淩問出了一個十分直白的問題,“肖愛卿,秦若風應該是你弄死的吧?”
肖淩一怔,臉色微微一變。
正要開口否認……
“不必擔心。”
梁皇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淡淡道,“此地,隻有你我君臣二人,有什麽就說什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