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小人並沒有戲耍您的意思，小人說的都是實話。”
“您先別急。”
探子一臉驚慌，趕緊朝著李紳說道，“您先聽小人說完，您就都明白了！”
“那就少廢話！”
李紳瞪了後者一眼。
“說！”
“是！”
“小人之所以說‘是’，是因為這七八十個箱子的確都是肖淩從楊樹灣一路帶到這京城裏來的。”
“但說不是……”
探子臉色難看。
“是因為那肖淩似乎發現了弟兄們，就故意讓他手下當著我們的麵打開了全部的箱子，這些箱子打開之後，裏頭連一個銀錠子都沒有！”
“什麽？”
這下，李紳的表情終於變了！
“一個銀錠子都沒有？”
“全是空的？”
“是啊！”
探子點了點頭，語氣有些艱難地接著說道，“不僅如此，小人看的清楚，打開箱子的隻有一直跟在肖淩身邊的五個人其中的兩個。”
“剩下三個肖淩的貼身護衛，不知所蹤！”
這些，李紳的好心情全都消失了，轉而麵寒如鐵，雙拳緊握。
咬牙切齒的說道。
“所以……”
“肖淩明麵上是帶著楊樹灣所有的金銀財寶先回京城，似乎是要找陛下的庇護，給我們一種他怕了的假象。”
“但實際上。”
“早在他從楊樹灣出發的時候。”
“這些海量的金銀財寶，全都被他的三個貼身侍衛，秘密同步出發，送到了草原上去？”
探子點了點頭，嘴角全是苦澀，“恐怕是的！”
嘭——
李紳怒不可遏，一腳直接揣在了探子的身上，怒罵道，“廢物！”
“都是廢物！”
“之前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嗎？”
“現在人家都擺明車馬，告訴你錢財已經被送去草原了，你們才知道？”
“老子養你們這群廢物是幹嘛用的？”
“養你們這群廢物，就是處處落後，還要被人故意嘲諷嗎？”
“滾！”
“給本官滾下去！”
“是，是……”
探子嚇得渾身哆嗦，連滾帶爬離開了前庭。
嘭——
等探子走後，李紳還不解氣，又砸了摔了前庭中許多擺設，心中的憤怒這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剛坐在凳子上想緩口氣。
邊上，忽然就傳來了老管家笑嗬嗬的聲音。
“老爺。”
“丫鬟們已經伺候著那幾位姑娘洗好了身子，都在床榻上等著呢。”
“您什麽時候過去。”
“……”
李紳沉默了下來。
然後低頭看了一眼，靜靜感受了一下，心中火氣陡然更甚，“不去了！”
“老子不去了！”
“這……”
老管家不明所以，“老爺，這事您可是白天就吩咐的奴才啊，您可是心心念念的，真的不去了？”
“為何啊？”
“說了不去了！”
李紳怒不可遏，暴跳如雷！
“本官不去了，聽不明白嗎？”
“還問為何？”
“為何你看不出來嗎？”
“老子沒興趣了！”
“懂嗎？”
“滾！”
老管家不明所以，灰溜溜地離開了，隻剩下李紳一個人坐在原地生悶氣。
越想越氣！
……
一夜荒唐，等肖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早已經日上三竿了。
劉若雲有些慌亂的趕緊給肖淩手忙腳亂地換上官服，“完了完了，起來晚了。”
“都怪妾身。”
“妾身應該讓你昨晚早些歇息的。”
“以至於家主您今日這個時候才醒。”
“妾身真是……”
劉若雲慌亂的聲音中，甚至帶上了一些哭腔。
“真是太耽誤事了！”
肖淩聞言也不讓劉若雲幫他穿官服了，一把捏住了後者的手，溫聲說道，“不急，不打緊的。”
“慢慢來！”
“沒事的！”
“別哭，知道嗎？”
“陛下特許我今日遲一些進宮，你不必自責的。”
“而且就算要怪，也是怪我才是。”
“跟你有什麽關係？”
肖淩為劉若雲拂去了臉上的淚水，輕輕抱住了後者。
“嗯……”
劉若雲擦了擦眼淚，但還是不敢耽誤時間，趕緊三兩下幫肖淩穿好了衣服，便送後者上了轎子，目送轎子朝著皇宮而去。
……
肖淩先進了皇宮，此時早朝已經結束了，梁皇在暖閣等著肖淩。
君臣二人摒開了左右，又聊了許久。
最後，梁皇又叮囑了一番秦檜等人定會在戶部給肖淩使絆子，讓他小心之後，便放肖淩離開了。
這個時候，正是當值的時間。
肖淩在離開了暖閣之後，便在劉瑾的帶領下拐到了六部所在的地方，進了戶部。
送肖淩到了戶部之後，劉瑾猶豫了一番。
按照常理來說，將肖淩送到戶部，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就可以離開了。
但一想到肖淩乃是天子寵臣，劉瑾還是對著肖淩多問了一句。
“伯爺。”
“這戶部，您是初來乍到，和各位大人都不熟。”
“要不要奴才，幫您跟諸位大人打聲招呼？”
肖淩聞言一笑。
擺了擺手，感激的對著劉瑾說道，“多謝公公好意了，不過……倒是也不用。”
“秦檜這隻大老虎我都給他拔了牙，何況這裏隻有小貓三兩隻，大可不必！”
“對付他們，本伯爺還是有把握的。”
“……好！”
劉瑾看著意氣風發的肖淩，雙眼陡然一亮。
肖淩在這個年紀便能有如此氣度，劉瑾也是生平僅見。
便也不再多言。
朝著肖淩行了一禮之後，便轉身離開了，“伯爺保重，若有吩咐，隨時來找奴才！”
“多謝！”
肖淩目送劉瑾離開。
轉身，大踏步進入了戶部之中！
刷——
隨著肖淩走進戶部大門，當然四顧巡視，用眼神審視這群戶部的官員的時候……
這些戶部的官員們，也都看見了前來的肖淩。
一個個麵色各異。
有不經任何壓抑的厭惡，還有對著肖淩露出憨厚善意笑意的，更有朝著肖淩露出討好的笑容的。
神態各異，不一而足。
但一樣的是……
隱藏在肚皮裏的人心，都是晦暗難明的，光從表麵，你是分不清楚善惡忠奸的！
肖淩雙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有意思的弧度。
這戶部……
雖然大部分都是主和派的人，倒也說不上是鐵板一塊。
但整體情況，其實也樂觀不到哪裏去。
因為剩下那些不是主和派的人，都是邊緣人物，要麽沒實權，要麽權力被架空！
這種開局，不可謂不是天崩。
不過，肖淩喜歡，甚至還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