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還沒說話，站在肖金身後的張荷花指著劉若雨罵了起來。
“你一個晚輩，還是女人，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這祖屋的堂屋也是你們能進來的地方？”
“滾出去！”
“……”
劉若雨心中一陣害怕，畢竟長久以來，張荷花都在她們心裏留下了不少的陰影。
似是看出了劉若雨的膽怯，肖淩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握了握。
一瞬間，劉若雨心中恐懼盡散。
上前一步，針鋒相對道。
“你也是女人，你咋進的堂屋？”
“你咋能說話？”
“你狗逮耗子多管閑事！”
“小賤人！”
“你說誰？”
張荷花紅了眼睛，咬著牙，十分惡毒的罵道。
“我能和你們一樣嗎？”
“再怎麽說，我也是你二嫂，我還生了男娃，怎麽沒有說話的權力？”
“不像你們！”
張荷花撇著嘴，尖酸刻薄道。
“進門這麽久了，還是兩個不下蛋的公雞，連養頭豬都不如！”
“說不定，也有可能是有些人不行呢！”
張荷花瞥了肖淩一眼，意有所指。
“當真是賴騾子配爛鞍。”
“廟門上的瓜錘，一對！”
肖淩眉峰一挑，正要有所行動。
劉若雨卻已然是俏臉寒若冰霜，將手從肖淩手中用力抽了出來。
快步走到了張荷花的麵前，當著所有人的麵。
啪——
結結實實一巴掌抽在了張荷花另一邊臉上。
張荷花懵了，捂住了臉。
疼的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
劉若雨則是滿意地端詳了一番自己的傑作，笑著道。
“不錯！”
“兩邊都一樣高了！”
接著，劉若雨俏臉一寒，冷聲警告道。
“這次隻是給你一個教訓，你說我沒啥，但你要是再敢說我家主，我啥事可都做的出來！”
“管住你的嘴！”
張荷花：……
打了個哆嗦，張荷花緊緊閉上了嘴，他……居然被這個小姑娘給嚇住了！
“反了！”
“當真是反了天了！”
“侄媳婦都敢打嬸子了？”
肖敬氣的身體亂顫，“天要亡我肖家啊！”
……
“你個賤人，居然敢打你嬸子，老子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
肖金臉上帶著獰笑，猙獰可怖，快步走到了劉若雨麵前。
巴掌高高揚起！
“你如果想你那支胳膊也和你的雙腿一樣的話，你盡可以打下去！”
就在肖金高高揚起的巴掌就要重重落在緊閉雙眼的劉若雨臉上的時候。
肖淩幽幽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
肖金渾身一顫，陡然間，手在半空頓住了！
這一巴掌，他是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他心中雖然憤怒不已，雖然恨欲狂，但他心中更多的是害怕！
怕他這一巴掌下去，肖淩真的打斷他這條胳膊。
他已經是半個廢人了，若是胳膊也斷了。
這個家……
就要散了！
忍了又忍，肖金另一隻手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良久之後，他最終還是頹然地放下了高高揚起的手。
嘴角抽搐著，色厲內荏地說道。
“這次，看在肖淩的麵子上，我饒了你！”
“肖淩！”
“看好你的婆娘，回去好好教訓一番再出來！”
肖淩一撇嘴，看都沒看肖金一眼，更是沒拿正眼瞧肖敬。
左右手一手牽著一個，帶著兩姐妹直接離開了祖屋。
……
“咯咯咯，真是太解氣了！”
“家主！”
“肖金就是個貔貅，這些年隻進不出，今天家主幫三叔他們要回了一年的分紅，每家都分到了一千八百文呢！”
“真是厲害！”
走在回家的路上，劉若雨忍不住拍手大笑。
心中暢快無比。
“你啊！”
劉若雲無奈地戳了一下劉若雨光潔的額頭，歎著氣說道。
“太衝動了！”
“若不是家主幫你解圍，那一巴掌下來，把你打出個好歹，我可怎麽辦？”
劉若雨吐了吐舌頭，躲在了肖淩身後。
小聲對著劉若雲說道。
“人家就是氣不過嘛……”
“那張荷花說話也太氣人了！”
“她就算能下蛋，那也不是什麽好蛋！”
“呸呸呸！”
肖淩輕輕拍了拍劉若雨的嘴巴，沒好氣道，“什麽下蛋不下蛋的？”
“說的都是什麽晦氣的話？”
“趕緊呸呸呸！”
“哦……”
漆黑的夜色中，嘴唇和肖淩的手掌接觸，這讓劉若雨紅了臉頰。
乖巧地點了點頭。
學著肖淩‘呸呸呸’了三聲。
“……”
三人走在漆黑的泥巴路上，肖淩緊握兩姐妹的手，忽然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後。
劉若雲率先打破了沉默。
低聲說道。
“家主，都怪妾身，是妾身沒用，這麽久了都沒能給家主你生個孩子。”
肖淩一怔，隨後滿頭霧水的看著劉若雲。
“怪你做什麽？”
“我們之間還沒……圓房，如何能生孩子？”
聽見圓房兩個字，劉若雲臉色通紅，咬了咬嘴唇，終於下定決心，鼓足勇氣道。
“家主……”
“妾身想，想今晚就圓房。”
“妾身……”
“如今日子好了，妾身想給家主生個孩子！”
說到最後，劉若雲的聲音比蚊子還小。
肖淩好不容易才聽清楚。
笑著搖了搖頭，溫柔地伸手摸了摸劉若雲的頭，輕聲道。
“不急。”
“你和若雨的身子骨還弱，再將養一段時間也不遲。”
“再說了。”
肖淩不甚在意道。
“要什麽孩子？”
“我有你們兩個，就都足夠了！”
“家主不可亂說！”
劉若雲神色一怔，嚴肅道，“誰家裏娶了妻妾不要生孩子的？”
“要是妻妾娶回家不能給家主生孩子，可是要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的！”
“就連家主的名聲都要受到影響。”
“還有。”
劉若雨眼底帶著恐懼搖搖頭。
“大梁如今已經將生孩子納入了律法之中，若是嫁娶之後三年內不生孩子。”
“可是要罰銀子，罰糧食的！”
“那怕什麽？”
肖淩擺了擺手。
“要是真罰了，那我就認了，該給銀子給銀子，該給糧食給糧食。”
“可不敢為了應付一道狗屁律令委屈了你們。”
“這些年，村子裏多少年輕姑娘生孩子難產，大出血死了？”
“你們倆，遠比孩子更重要的多！”
肖金用力握了握兩姐妹的手，斬釘截鐵地說道。
兩姐妹真的年紀不大，都還是十四五歲的年紀，且由於長期營養不良。
除了若雲剛剛來了月事。
若雨連月事都還沒來呢！
這讓肖淩如何能狠得下心去禍害？
這不是禽 獸不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