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肖淩,覺得肖淩這是虛張聲勢,甚至是被即將到來的勝利衝昏了頭腦的時候。

梁皇眯著眼睛,朝著肖淩問道。

“肖愛卿,你所說的有沒有證據?如果是沒有證據的話,這可是在金殿之上,可不敢胡亂說話。”

梁皇看著肖淩心中有些懷疑。

說實話,在今時今刻之前,梁皇都不知道肖淩還有今日這樣的舉動。

此前煙釤案肖淩還算是和梁皇商議了一番,可此時的蘇勝案肖淩可是從來沒跟梁皇說過。

如此貿然的便告發了此事,這到底是肖淩有把握,還是說他真的被最近建立的優勢衝昏了頭腦?

“當然是有的!”

在梁皇和眾位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們的注視下,肖淩斬釘截鐵十分果斷的點了點頭。

隨後,肖淩直接從身上掏出了一遝厚厚的宣紙。

“臣說話絕對不會空穴來風,臣告發任何人,也絕對不會隨意攀咬。”

“臣手中這一遝宣紙上麵寫的全都是八年前蘇勝一案上所有細節的證據,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秦檜和高俅兩位大人。”

“臣到底有沒有誣陷秦大人和高大人……”

“陛下隻要一看便知。”

“……”

梁皇就這麽看著肖淩,沉默了片刻,隨後朝著劉瑾招了招手。

“去,將肖大人手中的這些證據給朕拉上來,朕要看看。”

“是!”

劉瑾點了點頭,趕緊快步走到了肖淩的跟前,將他手中的這一遝宣紙接了過去,然後又快步的回到了龍案旁邊,將宣紙在梁皇的麵前緩緩鋪開。

梁皇瞪著眼睛,低頭朝著龍案之上的所謂的證據看了過去。

一開始梁皇看著這些宣紙上的內容,表情還沒什麽變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當梁皇看到的證據越來越多的時候,他的臉上緩緩的變成了鐵青一片,雙拳也忍不住緊握了起來。

看著梁皇這樣的表情,金殿之中,時時刻刻關注梁皇表情的秦檜和高俅兩人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慌亂。

秦檜低聲朝著高俅問道。

“不可能吧?八年前的案子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證據?”

“而且從陛下的表情來看,這些證據好像都不是假的?”

“高大人,我們該怎麽辦?”

高俅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他心中無比的怨恨肖淩。

明明再需要等上兩天,那位被他們花了十萬兩白銀請的高手就要送肖淩去死了!

可偏偏就在這等待的兩天時間裏出了這樣的事。

著實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高俅握著拳頭,心中心思電閃,思慮的許久之後,最終還是鬆開了拳頭,皺著眉頭緩緩擺了擺頭。

“事到如今,我們也沒什麽好的辦法了。”

“肖淩呈上去的那些證據,看在陛下的眼中,引得陛下的臉色都變了,想來這些證據應該不是作假。”

“再結合肖淩的性格,他也絕對不會做空穴來風,虛張聲勢的事!”

“所以……”

高俅冷冷的看了前麵的肖淩的背影一眼,低聲道。

“肖淩遞上去的這些證據八成不假,而且也足夠定你我二的罪。”

“現在,為今之計,我們能用的辦法就隻有一個字!”

高俅輕輕的從口中呼出了一口氣,吐出了一個字來。

“拖!”

“拖?”

秦檜有些發怔,他不知道高俅這個拖,到底是什麽意思。

“對,就是拖!”

“拖住的拖!”

高俅眼中精芒閃爍,斬釘截鐵的說道。

“肖淩能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將八年前的蘇勝一案翻出來,甚至還證據齊全,那必定是想置我們於死地。”

“在案件本身上,我們無可辯駁。”

“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陛下責問的時候,我們找理由盡全力拖住這件案子的宣判!”

高俅冷笑一聲。

“不過,這個時間也不需要太久,隻需要拖到肖淩被我們找的刺客殺死的那個時間。”

“隻要兩天之後肖淩死的不能再死了,那麽這件案子就再也沒有宣判的必要了!”

“肖淩一死,朝中便缺少了能夠充當定海神針力挽狂瀾的人,到那個時候梁皇失去了銷量,就像失去了自己左膀右臂一般,絕對不會在短時間內再向我們動手!”

“肖淩一死,梁皇絕對會慌,他也絕對會不得已將我們的官位重新歸還給我們!”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僅僅是拖住拖住這件案子的宣判,不管用任何的辦法!”

“呼……”

聽見高俅說的話,秦檜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難看的表情緩緩消失。

“那我就懂了!”

說著秦檜冷冷的看了肖淩的背影一眼,怨恨的說道。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你覺得你已經贏定了嗎?”

“我們走著瞧!”

“……”

就在秦檜和高俅兩人小聲說話的時候,梁皇此時此刻已經將手頭的所有證據全都看完了。

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宣紙,抬頭,眼神淩厲的朝著高俅和秦檜看了過去。

厲聲開口問道。

“高俅秦檜,你二人抬頭來,看著朕!”

“額,陛下……”

“陛下……”

高俅和秦檜兩人神色一凜,趕緊抬起頭來低垂著眼眸看著梁皇,誠惶誠恐的彎著腰,佝僂著身子。

“對於八年前你二人為了排除異己,找人給蘇勝羅 織罪名,導致他全家被誅三族的案子,你倆有何話說?”

“額……”

“這個。”

秦檜想起了高俅叮囑他的一定要拖住這件案子判罰的流程,想了想便開口說道。

“陛下,臣冤枉呀,臣實在是冤枉!”

“這件事情臣是半點都不知道啊,關於八年前蘇勝案子,臣隻記得蘇勝這個人,但卻不記得臣跟蘇勝這個人到底有什麽交集。”

“更別說是害他了……”

“陛下,臣隻想說一句,有些證據如果羅 織在一起的話,也能看似十分的合理,但隻有證據作為支撐,沒有證人的話,這些案子就能證明是臣做的了嗎?萬一是有人想要栽贓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