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高俅居然這麽問,梁皇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和不耐煩的表情,瞪著高俅反問道。

“高俅,你這些年害別人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給別人的家人一條活路?”

“如今你是想求朕給你的家人一個活路,你覺得對於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來說公平嗎?”

“……”

高俅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絕望,隨後閉口不言沉默了下來。

此時此刻,秦檜又開口說道。

“陛下,不用饒過我的所有家人,能不能給我留下一個女兒?”

秦檜一見梁皇的臉色變得愈加的冷冽下來,便連忙擺手解釋道。

“陛下,臣不是那個意思,臣的那個女兒早已經嫁出去多年了,如今和臣基本上屬於老死不相往來。”

“早些年臣做的那些事,我那個女兒都不同意,都覺得臣做的不對。”

“更是因為這個原因,嫁出去之後,便和臣斷了往來。”

“這些年臣做的所有的事她都不知道,她也沒有參與,她是無辜的,她是清白的。”

“若是讓她活下來的話,也不可以嗎?”

“……”

梁皇沉默了片刻,隨後扭頭看向了肖淩。

“肖愛卿,你覺得呢?”

肖淩深深的看了秦檜一眼。

想了想,這才說道,“秦檜,你的這個要求倒是也合情合理,沒有什麽過分的。”

“不過你的那個女兒的情況到底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這就有待商榷了。”

“我會調查一番,若是發現你說的那個女兒,不像你口中說的那般我絕對不會饒了他的性命!”

“至於高俅,你沒有女兒的吧,你全都是兒子?”

肖淩冷笑著說道。

“而且你那些兒子個個都不成器,都壞透了。”

“我想你是沒有這個臉,像秦檜一樣向陛下求情的吧?”

“……”

高俅臉色鐵青,怔了半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能說得出來。

梁皇看了一眼兩人的表情,便知道兩人已經任命了,心中大為鬆了一口氣。

臉色立刻一變,朝著身邊的劉瑾吩咐道。

“劉瑾,擬旨。”

“要求和秦檜二人倒行逆施枉法徇私,殘害忠良如今又找了殺手刺殺肖淩,乃是以下犯上之罪,以他二人的身份……誅三族!”

“是!”

劉瑾低著頭寫好了聖旨。

而高俅和秦檜則是瞪圓的眼睛,似乎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命運。

但無論如何,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梁皇下的這個旨意,他們完全沒有任何可以辯駁的機會。

他們被砍頭的這個結局也已經定下。

“臣,謝主隆恩!”

“臣,跪謝!”

兩人此時涕泗橫流,臉色一片灰敗,卻依然強撐著身子,朝著梁皇行了一禮。

梁皇不耐煩的朝著二人擺了擺手。

“朕現在不想見到你們,來人,將他二人打入天牢。”

“三日之後在,京西菜市口開鍘問斬!”

“是!”

劉瑾點了點頭,立馬朝著暖閣之外大聲喊道。

“來人,將他二人押下去!”

“是!”

暖閣外頭衝出來了十幾個護衛,將秦檜和高俅二人拉了下去。

到底是和一般的主和派不同。秦檜和高俅二人明明知道自己將死的命運,但在被護衛們拖下去的時候依然沒哭沒鬧,沒有大聲吼叫。

這倒也是保留了兩人最後的尊嚴。

等秦檜和高俅二人被梁皇找人帶下去之後,梁皇便轉頭看向了肖淩。

“肖愛卿,此時我大梁朝堂之中最大的禍患已經被除掉了,接下來我大梁應該怎麽辦?”

肖淩沉默了片刻,想了想之後回答道。

“俗話說得好,攘外必須安內。”

“如今我大梁內部已經安定,那就該進行下一步了。”

“如今我們北麵的草原已經被我們擊敗,如今和後花園沒什麽區別了,也就不用擔心了。”

“但我們大梁還有一個最大的敵人。”

“大周?”

梁皇皺著眉頭,朝著笑臉問道。

“自然是了!”

“而且秦檜和高俅兩個參天巨樹倒下,必然會在朝堂之中掀起軒然大 波,他二人雖然身死,但屬於二人麾下的主和派卻是根深蒂固,一時之間完全無法根除。”

“著手對付大周,也算是在轉移矛盾。”

“讓這些百官們的矛頭都指向大周,指向對外,而不是內耗。”

“而這樣,隻要過了一定的時間,這些人便會淡忘高俅和秦檜。”

“畢竟人走茶涼。”

“活著的人沒有必要為了死去的人找不痛快。”

“……”

梁皇沉默的片刻,隨後朝著肖淩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說的話。

“不過,如今我大梁雖然打贏了草原人,但國力上和大周還是有著天壤之別。”

“要想對付大周,現在對大梁來說可是有點困難的。”

“甚至連最起碼的,大周對我大梁的態度都不明。”

“態度……”

肖淩眯著眼睛思考了片刻。

最後開口對著梁皇說道,“想要得到大周對我大梁的態度,這很簡單。”

“隻需要一點點不痛不癢的試探便可。”

“如今大梁已經不會再依靠大周的染色布匹了,而且他們的染色布匹價格要高於我們大梁的。”

“所以臣認為,先試著將我大梁的染色布匹用低價賣到大周去,先攪亂大周的市場。”

“以此來試探大周對我們的態度。”

“染色布匹?”

梁皇皺起了眉頭。

“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位,也是地位最卑賤的。”

“用這麽一個染色布匹去試探大周,會不會一點效果都沒有?”

“畢竟買賣這種事,對於一個國家來講,算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不痛不癢啊!”

肖淩卻笑著搖了搖頭。

“不然。”

“陛下,臣有不同的意見。”

“陛下可知道這染色布匹的生意在大周,可是由皇室壟斷的,陛下可知道這銷往全國甚至銷往我大梁的布匹生意,每一年會給大周的皇室帶來多少的收入?”

“多少?”

梁皇眯了眯眼睛。

“大周皇室每年依靠著販賣染色布匹的收入,就絕對超過了他們本國的稅收。”

“若非要說一個數的話,恐怕在我大梁每年的稅收的六七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