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某些學生,不過是一粒老鼠屎!”
“若是繼續待在國子監內,隻會壞了這鍋好湯。”
聽到周範的話,肖淩不屑一顧。
他瞥了一眼緊握雙拳,使得指尖都泛白的王橫,冷笑道。
“簡直可笑!”
“周先生自身能力不足,可莫要怪在學子頭上。”
“既然你認為有些學子無法教導,不如我們便打個賭,比上一比如何?”
“怎麽比?”
幾番被肖淩怒懟,周範可謂是憋屈得不行。
如今有了宣泄口,頓時答應了下來。
肖淩回身一指王橫,冷聲道。
“既然你認為王橫這等劣才無法教導,那就把它交到我手裏。”
“我們以一月為限,你負責承誠摯堂,我負責誠心堂。”
“到達限期之時,相互進行考究,若是你所教導出來的好學生連王橫這等劣才都不如。”
“那你就親自為他道歉,如何?”
肖淩這番話,可謂是擲地有聲。
不僅是讓王銘之心中大震,更是一直被罵著劣才的王橫心生異彩。
他雙目望著肖淩,心中湧生起了一種奇特的感覺。
似是怒火,似是澎湃。
給予了他一種熊熊燃燒般的鬥誌。
恰在此時。
肖淩轉過身來,蹲身到他麵前問道。
“王橫,不論你之前如何頑劣。”
“如今聽了周範老先生這番話語,你可否敢賭上這一把,讓他看看你到底是秉性頑劣、無可救藥,還是他老眼昏花,誤人子弟!”
“先生!我敢!”
聽著王橫帶著怒火的激昂之聲,周範也做下了決定。
他怒聲道。
“好!老夫就應下你這番比試。”
“若是屆時你輸了,不僅是他這頑劣之徒要離開國子監,你也一定要給老夫滾蛋!”
眼見到雙方勢同水火,王銘之心中不禁一歎。
盡管他也想見見肖淩的這番奇跡,卻也不想雙方鬧得太僵。
他剛想打圓場,就被肖淩搶先應下道。
“一言為定!”
“既然如此,還請王祭酒作證!”
“自今日起,王橫就歸入誠心堂,堂內的課程就由我來進行教導。”
見肖淩確認下來。
周範冷哼一聲,就此拂袖離開。
王橫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開口道。
“先生,我……”
肖淩知道他想說什麽,直接一口回絕道。
“什麽也不必說,鼓好先前的那口氣。”
“一月之後,好好讓他看看!”
聽到這話,王橫心中一暖,眼中鬥誌越發旺盛。
王銘之則是搖了搖頭,低聲道。
“肖侍郎,先前之事你終究做的有些魯莽了。”
“周先生可是師承……”
“無妨。”
王銘之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肖淩打斷
肖淩取出了幾樣東西,放在了桌麵上。
前者匆匆一瞥,立馬看出了其中蹊蹺。
他拿起這幾張紙,細細打量一番,不經動容道。
“肖侍郎,不知這是……”
“試卷。”
肖淩拿起其中一張,略一抖動,立刻展露出了上方的字眼。
其考題布局,分明就是仿照現代教育所作的試卷。
上方不僅有各種字詞音譯,選擇填空,文章默寫。
更是有著詩詞鑒賞、閱讀理解,以及作文。
王銘之越看越是心驚。
小小一張卷子,上方卻是存在著諸多不同形式的考教方式。
相較於如今國子監的抽查抽背,乃至於單純的作詩、寫文章,無疑是一種降維打擊。
若是依照這種方式進行考教。
其效率,不知要提高多少倍!
一想到其中可能造成的影響,王銘之持卷的雙手都不禁顫抖起來,口中更是顫聲問道。
“肖侍郎,不知這卷子可否……”
肖淩笑著搖了搖頭。
見他拒絕,王銘之眼神之中頓時閃過了一絲黯然。
隨後,他便聽到肖淩笑著說道。
“這方法是否可行,還需嚐試。”
“若是一月之後我勝了那位周先生,自然便可在整個國子監內進行推廣。”
“乃至於擴散向整個大梁,為大梁培養出更多的人才。”
……
離開國子監,回到府內。
肖淩趕忙倒了杯茶,潤了潤嗓子。
今日怒斥了一番周範,又普及了一番應試教育。
同時,又上了許久的課。
可謂是讓他累的不行。
好在,肖淩將算學的教材交給了蔡先生,算是減清了一部分壓力。
隻是試卷方麵的製作並不容易。
至於用拓印的方式將其印刷,則是更難。
它不僅是對紙張的一種考驗,同樣也是對印刷方式的一種為難。
還沒休息多久,房門就被推開。
肖淩哪怕不回頭去看,都能從腳步聲中聽出來人是魏風。
索性,肖淩再度倒了杯茶。
正想推過去時,目光卻是突然微驚。
“怎麽搞得這般灰頭土臉?”
提起這事,魏風明顯很是鬱悶。
他坐在桌前,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茶水,這才說道。
“肖兄,你先前說的方法是不是出錯了?”
“我讓人搭了處窯子,用柴火燒了許久,也沒見到那沙子變成玻璃。”
聽到這話,肖淩頓時失笑道。
“你用柴火、木炭去燒,就算燒上一輩子,也別想讓它變成玻璃。”
“木材燃燒的溫度,最高也就是八 九百攝氏度,想要達到燒玻璃的溫度,至少也要一千五百度以上,而且……”
聽了一半,魏風就打斷道。
“等下,肖兄你剛才說的射死誰?用弓箭射嗎?”
“為何造這玻璃……需要燒死那麽多人?”
肖淩搖了搖頭,隻好解釋道。
“不是射箭,它叫做攝氏度,是指溫度。”
“若將它比作銅錢,大致意思就是製造玻璃需要一千五百文的銅錢,你單用木炭燃燒,隻能達到八百文,所以無法成功。”
待到魏風消化了一下這些,肖淩才繼續說道。
“想要造出玻璃來,你得用煤炭才行。”
“且我上次就提醒過,不能隨便抓把沙子就試,要麽摻和一些其他物質,嚐試配比,要麽就要選擇一些純淨的河沙。”
“隻有這樣,成功的幾率才能更高。”
聽到這話,魏風頓時有些失望。
“煤?那東西不是有毒嗎?”
“還是算了,我我可不想為了做這東西,把命都搭進去。”
“煤煙有毒,但隻要做好通風就好,並沒有什麽危……”
說到此處,肖淩卻是一愣。
他猛然想起,如今的大梁並不存在無煙煤這種東西。
更別提在這基礎上的蜂窩煤。
想到之後自己尚且需要前往工部,肖淩當即取來了紙筆
他一邊繪製起圖案,一邊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這事先告一段落。”
“咱們先把無煙煤做出來。”
“有了這東西,火焰就能燒得更旺,距離玻璃也能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