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
“想好要說些什麽了嗎？”
屋舍之內。
肖淩望著麵前癱倒的馮水丘，麵無表情地問道。
見其仍舊處於茫然之中，肖淩冷聲道。
“看來還得再關進去，他才能清醒。”
“孫平，你怎麽看？”
聽到這話，孫平立刻就領會了肖淩的意思。
他做勢擼起了袖子，答道。
“伯爺言之有理！”
這話一出，馮水丘頓時回過了神來。
被繩索捆好的身體連連掙紮。
如若蟲子一般在地上蠕動起來。
馮水丘毫無尊嚴地哭求道。
“肖伯爺，小人錯了！”
“小人願將一切事情說出來！求您不要再將我丟回去！”
肖淩微微點頭。
“那就要看你表現了。”
“趙庚，將他的話記下來。”
“多，多謝伯爺！”
馮水丘連連感謝。
他短暫思索了一瞬，將自己所說知的情報全數講了出來。
隻是才聽到第一句話，肖淩就瞳孔微變。
趙庚更是嚇了一跳，險些連筆都拿不穩。
“越王魏嵩意圖謀反！”
“他與大燕勾結！意圖顛覆大梁！”
“小人的確是越王的人，這次行動正是受他派遣前去利誘草原上的部落，在北方製造麻煩，從而牽引走大梁的視線。”
如此炸裂的秘密，頓時讓肖淩眉頭蹙成了一團。
他深吸了口氣，盡力平複下心中的複雜。
思索起了對方話語的真實性。
良久，肖淩方才問道。
“你可知道欺騙我的人會是什麽下場？”
馮水丘連忙搖頭，辯解道。
“肖伯爺，小人所說的這些全是實話！”
“小人真的怕了！”
“不想再被您扔回去，不敢再有半點隱瞞！”
瞧見他這副模樣，似是不像作假。
肖淩心中稍作考量，開口問道。
“就算如你所說。”
“成功挑起草原小部落的戰意，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見到肖淩有相信的意思。
馮水丘頓時鬆了口氣，連忙答道。
“越王身有兵權，但鎮守的卻是大梁的邊疆。”
“若是草原腹地出了大亂，梁皇無力平複，必定會將他調回勤王。”
“他就能借這機會發動叛亂，之後再著手解決草原的危險。”
說到此處，他停頓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看了肖淩的麵色一眼，這才說道。
“因為肖伯爺您平定了草原的隱患。”
“越王擔憂計劃失敗，光靠大燕的援軍無法傾覆大梁，於是才派小人再度挑起北方與草原之間的摩擦。”
“如果能打破您與朵顏部落的關係，計劃自然就能得逞。”
“我本來說服了朵顏部落的幾人，讓他們順勢提出了計劃，隻是不知為何，最終計劃卻是被壓了回去。”
聽到這話，肖淩頓時瞄了馮水丘一眼。
直嚇得後者縮起了脖子。
他手指在桌麵輕敲了幾下，眸中閃過些許沉思。
關於此事，肖淩隻需與月烏聯係。
就能得知情報真假。
若是假的，大不了再關他幾天。
可若是真的，那問題就大條了。
大燕與大梁並不接壤，中間還夾雜著幾個小國。
可越王若真的是說動了對方發兵。
強行在那幾處小國借道一波，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越王竟真的是要謀反。
肖淩捏了捏眉心，頓時感覺一陣頭疼。
猶豫了片刻之後，肖淩再度問道。
“外麵那人你可認識？”
連最要命的機密都說了出去。
馮水丘此時已再沒了任何顧忌，立刻答道。
“認識，他叫徐蟬玉，是越王的一名心腹死士。”
“我被抓後，緊急聯係手段失效，他們就察覺到了我失蹤。”
“想來是他們查到了您身上……”
說到這裏，馮水丘頓時閉口不言。
顯然是猜到了肖淩在之後經曆了什麽。
驟然得知了這些消息。
哪怕以肖淩的腦力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思忖了片刻，肖淩起身開口道。
“看來你還不夠坦誠。”
“將布團給他塞上，再關上一天！”
“伯爺！小人真的沒有說謊！饒命啊！”
“您想再問些什麽，我都能回答！”
聽到這話，肖淩卻是停住了腳步。
他向著趙庚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低聲道。
“隨意問他有關此事的消息，問上幾十個問題。”
“然後將答案記下來，再關他一天。”
“之後放出來重新審問，看看是否有所不同。”
“是!”
趙庚欣然領命。
他一把抓起對方衣領，在對方的慘叫聲中塞好了布團，隨後重新關回了原位。
直至此時。
肖淩方才打開房門，重新來到了徐蟬玉的身前。
“你叫徐蟬玉？”
“……”
徐蟬玉點了點頭。
他小心地瞄了一眼屋舍的方向，眼底泛起了些許猶豫。
先前他聽到了馮水丘的慘叫。
能讓那家夥發出這等慘嚎來。
可想而知，那殺人不見血的刑罰究竟有多恐怖！
縱使以他之忠誠，此刻仍舊產生了動搖。
“名字還蠻好聽，頗為秀氣。”
“不知道你現在可曾考慮好了答案？”
徐蟬玉嘴唇嚅動了一下。
最終什麽也沒說。
“好，也是位硬漢。”
肖淩拍手稱讚道。
“可惜的是，剛剛的坑位隻有那麽一處。”
“我也懶得再派人去挖，不如咱們就換種刑罰。”
“孫平，你去將他送回鎮撫司，告訴牟斌派人全程盯著，不許他睡覺。”
“隻要睡著，立刻用涼水潑醒。”
徐蟬玉的麵色瞬間變了。
然而，肖淩卻沒有在與他多說的意思。
他轉身離開，直接前往了蘇念如的小院。
事關大燕。
以肖淩如今掌握的勢力，完全無法觸及那邊。
此事，自然就需要動用蘇念如的情報網。
至於如何接觸到大燕的勢力，肖淩心中早就有了打算。
此事，需得要靠香水與美酒！
有了這東西，自然就能打穿大燕的市場。
原本這一計劃是肖淩準備留給大周的，沒想到這次需要先搶先用在大燕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