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為了引我前來,肯定做了多手準備。”

“牟斌……很可能真的出事了。”

肖淩歎了口氣,說道。

“不管是為了確定牟斌的安危,還是查探這人的來曆。”

“鎮撫司我們肯定還是要走上一趟。”

說罷。

肖淩拉著蘆葦的手,走下了馬車。

馬車裏既然死了人,自然是不能再坐了。

索性,肖淩與蘆葦換乘上了一匹馬。

一行人就此向著鎮撫司行去。

鎮撫司內。

牟斌皺著眉頭望向自己的傷口。

在他身旁。

一名錦衣衛正手持著布條,在手臂上進行著包紮。

牟斌緊咬著牙關,忍耐著痛處。

捏著纏在手臂上布匹的另一端。

目光之中,滿是怒火。

終日打雁,今日卻是被雁啄瞎了眼。

今日下午,錦衣衛得知了某一線索。

正前往對應區域調查之時。

一名錦衣衛在途徑他身側時。

突然拔出了一把匕首,發動了攻擊。

對方武功很差,但拿捏的時機卻是極好。

若非是牟斌反應較快,在察覺到刀刃的反光之際就抬手擋在身前。

恐怕,他受傷的就不隻是一隻手臂了。

盡管這邊的情況,引起了其他錦衣衛的注意。

在眾人協助之下,那人迅速被擒在當場,可對方早已咬破口中的毒囊,氣絕身亡。

這番果斷的行為,使得線索瞬間斷裂。

光是憑著畫像,去調查對方的身份。

著實是有點困難。

正在痛楚與鬱悶雙重交雜之際。

肖淩一行人趕到了鎮撫司。

“牟斌呢?他怎麽樣?”

“牟指揮使正在裏麵包紮……”

肖淩快步闖了進去。

見到對方隻是傷了手臂,頓時鬆了口氣。

剛剛抵達鎮撫司之際。

肖淩就發現門前的守衛似乎多了不少。

他立刻就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

懷疑牟斌真的出了事,連忙闖入了進來。

好在,眼下似乎並無大礙。

見到肖淩的到來。

牟斌心中一暖,臉上卻是浮現了些許的尷尬。

遭人背刺,進而受傷這種事。

終究是十分難為情的。

尤其是在自家上司的麵前。

不過,看到肖淩那份關切的目光。

牟斌的心裏,總算是好受了許多。

肖淩清楚對方此刻的心情。

他沒有提起路上遭遇的情況,以免對方心中更為慚愧。

直接問起了具體的經過。

“到底是怎麽回事?”

牟斌輕歎一聲,單膝跪在地麵。

沉聲說道。

“讓伯爺您笑話了。”

肖淩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詢問起了具體事宜。

“我手下的一名錦衣衛突然叛變,持匕首向我發動攻擊。”

“猝不及防之下,就受了點傷。”

聽了這話,肖淩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沉吟片刻問道。

“人抓到了嗎?”

“沒有,那人失手之後就立刻服毒自殺了。”

聽得此話,肖淩頓時長歎了一口氣。

牟斌的情況,與肖淩剛剛的遇險相同。

都是錦衣衛方麵出了問題。

或許,對方是早就潛入進錦衣衛隊伍之中的奸細。

或許,對方是臨時替換掉了原本的錦衣衛,套上了對應的衣衫。

無論哪一種,都意味著危機的存在。

先前肖淩接過金龍令牌,執掌錦衣衛之初時。

鑒於人手不足。

肖淩將其擴充到了三千人之多。

這一舉動,在當時看來的確十分有用。

可放在現在,就顯得過於臃腫了。

且錦衣衛內的人士良莠不齊。

固然有趙庚這等忠心之眾,同樣也混雜了諸多奸細。

在如今的這種局麵下,要麽就進行一定的裁員,要麽就強化他們的素質,使其變得更加厲害。

關於這事,肖淩立刻就想到了曾考慮過的特種計劃。

在今日的威脅下。

他終於徹底做下了決心。

“牟斌,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的那個計劃嗎?”

“從今日之事來看,此事應當提前了。”

“我要你在五天之內,選出一批足夠忠誠的人送到我府上。”

有了今日的教訓。

牟斌已然明白其中的意義。

自己人,終究是比泛泛之眾的錦衣衛要靠譜的多。

當即,他同意了下來

商量完了這事,肖淩再度安撫了片刻。

就此踏上回府的路途。

臨行前,肖淩讓趙庚將屍體留下。

又讓其他錦衣衛調查一下對方的身份。

回到藍田伯府時。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索性,肖淩便帶著蘆葦返回了紫蘇的房間。

此時,紫蘇並未睡著,仍舊處在擔心之中。

如今見到肖淩兩人回來。

她頓時迎上前去,詢問起了情況。

蘆葦剛剛回答幾句,就發出了一聲嬌呼。

隨後,就見到肖淩的手不老實了起來。

紫蘇頓時羞紅了臉。

她剛想逃跑,就被肖淩一把給拉了回來。

當晚,房間之中的“哀鳴”響徹了許久。

紫蘇兩人被肖淩的家法,狠狠懲治了一番。

次日早晨。

受到家法處置的兩人變得異常乖巧。

二女紅著臉,服侍著肖淩進行著穿衣。

此後,肖淩照常前往工部與國子監講學。

直到臨近傍晚,方才返回起來。

回到府門前。

肖淩發現一名女子正站在府門前方不遠處。

看其模樣,正是李師師。

幾日不見,後者的容貌似乎變得更美了些。

似乎已經提前做好了打扮。

隻是還不待肖淩開口誇讚。

李師師就向著肖淩的馬車內問道。

“肖伯爺,您可在這裏?”

“怎麽了?師師姑娘。”

見到對方似乎頗為著急。

肖淩掀起了車簾,應聲道。

聽到他的答複,李師師頓時喜笑顏開。

她快走兩步,直接挎住了肖淩的手臂。

“肖伯爺,您昨日可曾收到奴家的請柬?

“我們快走吧,今日的詩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聽她這話,肖淩略做猶豫。

最終還是堅持了自己最初的決定,實話實說道。

“不好意思了,師師姑娘。”

“你那封請柬我的確接到了,可我對詩會並沒有什麽興趣,還是算了吧。”

“實在是抱歉了。”

見到自己拒絕,李師師卻並未有絲毫不悅。

隻是搖頭道。

“伯爺,您這是說的什麽話?”

“以您的才情,不去是詩會的損失,何必道歉?”

她隻是略微有些可惜地感慨了一句。

就此告辭道。

“伯爺謙遜,奴家明白。”

“既是如此,奴家那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