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才子才女今日能來到此處。”

“必然是對文學詩詞,抱有極高的憧憬。”

“老夫在此感謝諸位的到來,希望諸位能在就是以詩會友,助長雅興。”

聽到楊大家的一番話語。

場中的眾多才子即刻稱讚起來,不少女子更是目露崇敬。

顯然對那名長衫儒生懷有敬仰之情。

肖淩瞧了對方一眼,發現自己並不認識,索性低聲向著李師師問道。

“那人是誰?”

“此人乃是楊大家!”

“他是大梁境內一位著名的儒生、詩人,所著詩詞文章極多,為人所敬重。”

“今日的詩會,就是經由他的名頭舉辦起來的,為的就是聚攏文人雅士,共賞詩情之樂。”

“......”

聽到這話,肖淩的目光之中不禁帶上了一抹若有所思。

天下之人,大抵所求不過三者。

錢者,權者,名者。

喜愛前者,便作商人,善用權者,作為官吏。

二者之間,可以相互轉化。

但對於好名聲者,對於前兩者更多則是利用之效。

有些商賈之人,善用錢財捐贈。

以此獲得善人的名聲。

有些很多為官清廉者,縱使是能力不濟。

寧可吃糠咽菜,也要保住自己清廉之名。

部分的人更是投身於言官,在各種事情之上拚死立諫。

較為激進者,更是期待著自己哪一日因勸諫之事惹怒梁皇,從而被處死。

以此達到青史留名的地步。

除去這三種人之外,還有一類便是文人。

他們不愛錢財不愛錢。

隻愛文情與名聲。

這類人,往往做人做事更為純粹,

像是楊大家,即是這般傾慕於此道,喜愛組織詩會的文人。

正因如此。

從李師師口中得到了對方的事跡後,肖淩頓時對這人產生了興趣。

恰在此時,楊大家再次開口道。

“諸位都清楚。”

“曆次詩會的開幕,皆是以老夫拙作的一首詩詞作為起始。”

“正所謂獨樂不如眾樂。”

“此次秀春湖詩會,老夫想做些不一樣的嚐試。”

楊大家微微抬手。

他的兩名弟子立刻端出了兩盤不同顏色的紙張。

“諸位可將自己所作,或自己喜愛的詩詞寫在紅紙上方。”

“此事限時一刻鍾。”

停頓了片刻,楊大家補充道。

“屆時,所有寫有詩詞的紙張將會展示在案前。”

“諸位可根據自己的評價,在對應詩詞旁的黃紙上留下一筆墨點,作為讚賞。”

“墨點最多的詩詞,便是今日詩會的主題。”

說話之間。

兩名儒生已經捧著紙張,下發到了各處桌上。

對於這位楊大家的新花樣。

在場的眾人,皆是頗感興趣。

部分人第一時間便拿起一張紅紙,斟酌起了其中的字眼。

少數人則是提筆就寫,將各自心中的佳作書寫在了上方。

期待起了其他人產生相同的共鳴。

公孫雲翔同樣頗為興奮。

他摸過了幾張紅紙,向著肖淩幾人遞了過來。

對此,公孫雲燕與李師師立刻接過。

唯獨肖淩擺了擺手。

婉拒了對方的紅紙。

李師師知曉肖淩才情之巨。

明白以肖淩的境界,自然對此並無興趣,此行前來完全是為了陪同自己。

故而沒有勸阻。

公孫雲翔卻是並不知曉這一點。

他似乎瞧出肖淩不感興趣,不禁好奇地問道。

“怎麽,肖兄難道就不想試試?”

“我看此事甚是有趣,就算自認詩才不好,也可做怡情之樂。”

“萬一若是運氣好,被選中,豈不是美事一樁?”

肖淩搖了搖頭,並未就此事進行解釋。

眼下,楊大家發明的這個詩會的開幕式,不過就是後世常見的投票罷了。

他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麵說這東西毫無新意,司空見慣吧?

見肖淩這副模樣,公孫雲翔也不強求。

他隻是聳了聳肩,自行書寫起來。

公孫雲燕則是寫了一篇她自己作的詩,在署上自己名字之後,遞到了肖淩的身前。

“肖公子,不知能否做些評價?”

還沒等肖淩開口。

李師師就同樣拿著自己寫的詩詞,遞到了他的前方。

看著二女同時遞來的紅紙。

以及她們略帶期望的目光。

肖淩頓時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觀感。

仿佛眼前這兩張紙上寫的並不是詩詞,反而是兩份定情信物。

“……”

對此,肖淩自是哪個都不想得罪。

他搖了搖頭,直接婉拒道。

“還是算了吧。”

“兩位姑娘,我哪個都不想得罪。”

“此事還是交由大家判斷吧。”

聽到這話,公孫雲燕頓時白了肖淩一眼,誤會了肖淩的意思。

她拿著紅紙,轉身向台前走去。

臨走前,則是說道。

“肖公子可莫小瞧了女子。”

“女子做詩,同樣可為上佳之作!”

肖淩先是一愣,隨後有些哭笑不得。

對方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想法。

肖淩先前那番話,純粹是為了一碗水端平,以免出現誇了這個,另一人心生不滿的情況。

沒想到,對方眼下卻是誤會了。

公孫雲翔同樣搖了搖頭,輕聲開口道。

“肖兄這番想法,怕是不太好。”

“雲燕雖是女子,性格卻最是堅毅。”

“在詩詞一道上,可謂是頗有造詣。”

“她生平最是厭惡這等歧視的話語,肖兄還是少說最好。”

聽到公孫雲翔的話,肖淩頓時一陣無語。

這都什麽跟什麽?

他什麽時候歧視女子了?

公孫雲燕也就罷了,你這駙馬怎麽也聽不懂其中的意思?

眼見到兩人誤會。

李師師連忙走上前去,試圖解釋道。

“公孫駙馬誤會了,肖伯爺不是這意思……”

“李姑娘不必多說了,我聽的明白。”

說著,公孫雲翔就拿著紅紙轉頭離開。

李師師朱唇微張。

一時之間,著實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瞧見她的模樣,肖淩卻是擺了擺手。

對於兩人的想法,他並不在乎。

不管是公孫雲翔這位他國駙馬,還是公孫雲燕這人。

不過隻是一介路人罷了。

肖淩這次前來詩會,並不是為了出名。

純粹是看在李師師的麵上,算是對她先前辛勤的補償。

至於別人如何看他,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