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肖淩的一番話,劉瑾頓時麵色古怪了起來。

他暗暗記下這一方法。

於心裏佩服的同時,心中未免擔憂起來。

這話真要是傳出去,肖淩怕是就要麻煩大了。

念及此處,劉瑾連忙低聲道。

“伯爺這話可莫要往外說,不然後患無窮!”

“自然自然,隻有你我二人得知就夠了。”

為人臣子,做事自然要謹慎些。

若是直接給出做法,免不了背鍋之舉。

這正是古往今來的諸多謀士,為何都愛給出上中下三冊的緣故?

肖淩,不過是效仿他們的招數罷了。

再度與劉瑾寒暄了幾句。

肖淩便離開了皇宮,返回了府中。

與此同時。

京都西城門前。

一眾馬車風塵仆仆地趕到了此處。

守門的士兵瞧見他們。

立刻上前進行起了阻攔,查驗其身份。

“讓開,我家老爺乃是原工部員外郎。”

“如今經吏部調任,授函調任回京都複命。”

“速速讓開,勿要阻攔!”

對於車夫的這些話,門口的士兵自然是不屑一顧。

朝中大員又如何?

如今夜色已深。

對方又人數眾多,必然要進行依次查驗!

就算不考慮吃拿卡要的方麵,同樣也該如此。

瞧見那些士兵無法通融。

其中一輛馬車的窗簾撩起。

一名中年男子從中探出手來,開口道。

“這裏是工部的信函,以及陛下的手諭。”

“叫他們拿給那些士兵,好快速查驗通過,我們不能在這裏耽擱時間,必須盡快返回朝中。”

“是!父親!”

一名年輕人應道。

他接過那兩份文碟,快速上前遞交過去。

瞧見這東西,那些士兵這才放棄了趁機索要財富的想法。

在快速查驗完畢後,便放他們進入城內。

一行人就此離開,一路向著自家的宅院所在行區。

終於,在花費了半個多時辰之後。

他們終於瞧見了久違的家。

目光之中,盡數閃過了一絲懷念。

前些日子,工部員外郎嚴溪嚴大人在醉酒之後,意外與定遠侯府小侯爺因為爭搶女人,發生了衝突。

此事發生沒幾日,嚴溪就因為此事遭到調任。

最終給,丟到了一處偏遠地方的小城當縣令。

連帶著他的幾名親屬,同樣一齊被調到此處。

如此結果,可謂是讓嚴溪頗為心灰意冷。

一方麵,鑒於他出身工部。

他經營的人脈,幾乎都在京都方麵。

但因為得罪的是定遠侯府,幾乎無人敢出手幫忙。

好不容易培養的家族子弟也一起被扔到了這邊,調至了遠方。

做起事來,無疑是處處掣肘。

沒想到,就在這絕望之際。

吏部卻再度發來了調任文函,將他重新抽調回了京都。

嚴溪察覺到事情奇怪。

於是動用起人脈進行調查。

這次,他的那些人脈終於再沒掉鏈子。

得知竟是那位近來在京城攪動風雨的藍田伯幫了自己。

這一結果,可謂是讓嚴溪又驚又喜。

驚的是自己明明不認識對方,卻接受了這把恩惠。

喜的是,吏部的調任是實打實的。

為了搞清楚情況,同時為了報答肖淩的恩惠。

索性,在收到文函的當天。

嚴溪就做下了決定,一行人連夜啟程,向著京城趕了回來。

推開房門,讓家人與仆從整理起院舍。

嚴溪則是站在院子之中,望向了藍田伯府的方向,心中升起了無盡的感慨。

隨後,他趁夜離開。

前往了與他熟識的官吏家中進行其拜訪。

詢問起了具體的情況。

……

次日一早,肖淩早早地忙碌了起來。

今日即是大梁的祈福之日。

在如今的大梁,娛樂方麵無疑是匱乏的。

作為少有的民間節日,這個日子無疑是難得的存在。

諸多寺院、道館皆是會在今日進行開放,方便香客進行禮佛與祈福。

待到夜間,更是會舉行香火盛會。

可謂是極其熱鬧。

可以說,除去負責維持秩序的諸多官兵之外,近乎可以稱得上是所有人最喜歡的節日之日。

縱然是不喜宗教之流的人。

往往也願意過來湊個熱鬧。

鑒於今日要與李師師與公孫雲燕同去。

劉若雲可謂是極為認真地為肖淩打扮了一番。

這一結果,不禁讓肖淩頗為無奈。

整頓之後,肖淩登上了馬車,前往了天然居。

接上了李師師之後,方才前往了公孫雲燕的住所。

公孫雲翔是大梁的駙馬,居住在公主府。

身為他的妹妹,公孫雲燕自然也有這個資格。

隻是礙於種種原因。

她最終卻是自行買下了一處宅院,住在了此處。

肖淩的馬車到來之際。

公孫雲燕已然等在了門前的位置。

瞧見對方的打扮,肖淩眼前不禁一亮。

今日的公孫雲燕,展露出來的風格完全不同於往日。

她既不像初次見麵時穿著的商人打扮,也不似上次詩會時的模樣。

今日的公孫雲燕竟是穿了一條既顯得幹練,又頗顯身材的裙裝,著實更有了些女人味兒。

見到肖淩的馬車停下。

她直接一把掀開簾子,毫不客氣地走了上來。

見到已然坐在馬車裏的李師師。

公孫雲燕隻是微微點頭,就幹脆坐在了她的旁邊,與其交談起來,反倒是把肖淩晾在了一邊。

這一情況。

直到抵達了敬業寺山腳,方才恢複了正常。

肖淩幾人下了馬車。

隨即發現前來禮佛、祈福的人數頗多。

如今,已然有了數名虔誠的香客早早抵達了此地。

而不同於其他寺廟。

敬業寺的建造之處於山上。

想要前來禮佛。

就需得攀登上一段山路,以此來驗證所謂的虔誠之心。

對於這玩意兒,肖淩心中清楚它們不過就是些打著曆經艱苦,心懷虔誠,方能終得美好的祝願與噱頭。

實際,並沒什麽用處。

可既然是湊熱鬧,走走倒也無妨。

故而,肖淩招呼了一聲,與幾人向著敬業寺的石階上走了過去。

一路走來。

肖淩與公孫雲燕兩人的交談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他不時逗得兩人嬌笑不已,引來諸多羨慕的神色。

直到花費了近乎一個多時辰。

肖淩幾人方才正式進入到了寺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