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囊被取走。
就連咬舌自盡都無法做到。
一時之間，統領麵如死灰，已然陷入了絕望之中。
“帶走！”
在兵馬司為首之人的一聲令下，統領立刻被押向院落。
臨行前。
他的耳畔內響起了金鐵交鳴與求饒的聲音。
眼角的餘光，更是看到了自己手下被俘的場麵。
須臾間，統領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這次怕是徹底栽了。
一番激戰下來。
拚死抵抗者盡數處死，剩餘部分全數被活捉。
得知這一結果，宋益頓時大喜。
他當即派出心腹連夜候審，自己則是提前準備起了向上稟報的文稿。
連番拷問下。
數名被抓的士兵，很快交代了所知道的情報。
聽到對方交代出來的身份。
宋益那名負責審問情報的那名心腹頓時打了個寒顫。
連忙將消息傳遞了上去。
“你說什麽？”
“他們是越王麾下的士兵？”
得知這一情報，宋益頓時麵色大變。
目光之中滿是震驚與慌亂。
“越王為何會派人藏在京城？”
“難不成……”
話才說到這裏，宋益頓時噤了聲。
二人對視一眼，眼底同時閃過了一抹震撼。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了過來肖淩所說的暗流湧動，究竟指的是什麽？
宋益雖然曾猜測與官場之事有關。
卻沒想到這事竟然還涉及到疑似叛亂。
一時之間，他的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絲苦笑。
怪不得肖淩事前提醒了一番。
原來，竟是涉及到這種大事！
無奈下，宋益不禁喃喃自語道。
“肖伯爺啊，你可是把我坑苦了！”
宋益的那名屬下則更是萬分緊張。
他小心地瞄了一眼外界，低聲問道。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要不然把他們放了？”
宋益搖了搖頭。
“具體該怎麽處理，我需要想想。”
“暫時先關著吧，至於放肯定是不能放的，不說別的，單說先前一番拷打。”
“真若是放了，必然也會遭人記恨，反倒是得知了情報的咱們要遭人惦記。”
說到此處，宋益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細細思索了一番肖淩先前傳來的那些話。
原本的慌亂逐漸褪去，眼神之中繼而閃過了一絲恍然。
隱約之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越王的僭越之舉，其中必定有所深意，肯定會找來陛下的猜忌。
而自己一方，說到底隻是盡了本職罷了。
不過無過，反而有功。
怪不得肖淩要送上這樣一封匿名信。
有了這東西，不管其他人究竟有何深意，朝堂上如何風起雲湧。
這些情況，通通與他無關。
至於陛下如何處置，那就更不用他擔心了。
想清楚這一點，宋益立刻做出了決斷。
“叫下麵人嘴巴嚴些，同時嚴加看管，莫要讓這些奸細逃了！”
“我會起草一份奏章遞交上去！”
“這事不是我們該管的，隻管拿功勞就好。”
聽到這話，那名下屬這才冷靜了下來。
他應了一聲，拱手離去。
……
次日一早，秋闈大考正式開始。
身為本次京城的主考官。
肖淩早早就爬了起來，依照著早就安排好的流程進行起了準備。
他完全沒有過問昨晚的事情，仿佛對此一無所知。
劉誌同樣如此。
他依照著肖淩的吩咐。
同樣沒有表露出任何異常，隻是如同往常一般進行著自己的工作。
直到秋闈大考徹底完結，肖淩方才放鬆了下來。
處理完其餘事情之後，肖淩回到了家中。
才剛休息上片刻，就有太監送來消息，急召肖淩入宮。
得知此事，肖淩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隱約之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好在，肖淩與麵前的這名太監見過數麵，算是略有眼緣。
趁人不注意。
肖淩摸出塊銀子，悄悄塞進太監的手中，低聲問道。
“這位公公辛苦了。”
“不知這次陛下這麽急，究竟是因何緣故？”
那太監不動聲色地將銀子揣好，隨後低聲道。
“雜家聽到的也不多，似乎事關秋闈。”
“陛下似乎十分震怒，伯爺萬事小心。”
略作思索，肖淩轉身囑咐了兩句，隨後跟著太監前往了皇宮。
才剛進入禦書房。
肖淩就察覺到了內裏沉重的氣氛。
他飛速瞄了一眼眾人，又看了一眼麵色陰沉的梁皇，開口道。
“陛下，不知急召臣來是為何事？”
“朕有些關於秋闈的事情要與肖愛卿相商，其餘諸位愛卿，先去外麵候著吧。”
瞧見肖淩的到來。
梁皇的麵色總算舒緩了些許。
他向著其餘一眾臣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直到禦書房內隻剩下肖淩與劉瑾，梁皇這才長歎了一聲，擺了擺手。
“肖愛卿，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
劉瑾立刻恭敬上前。
將那折子拿起，遞到了肖淩的麵前。
肖淩眉頭一挑。
時至此刻。
他已然意識到不是秋闈出了什麽岔子，而是另有大事發生。
之所以用這理由將他叫來。
不過隻是為了避人耳目，防止泄漏情報罷了。
梁皇真正想談的是眼下這事。
肖淩點點頭，默不作聲地將奏折打開。
才看上一眼，他嘴角就微微一抽。
原來，這奏章上所寫之事。
正是有關於昨晚抓到的越王手下的身份，以及審問出來的一係列情報。
盡管其中的那名首領並未鬆口。
但哪怕是不用他開口，憑借其餘一眾士兵的口供，也足以判斷出事情的真相。
越王，畢竟是王爺。
除非對方明確展現了謀反的意圖，不然就很難從正麵扳倒他。
一旦肖淩與其在明麵對上，必然會引起不少目光的注視。
到了那時，正麵對上的情況下。
贏了，就是對皇室不敬。
輸了，自然更是要吃虧。
無論最終結局如何，處於劣勢的都是肖淩。
故而，肖淩繞了幾個圈子。
他先是利用信件匿名舉報，再經由五城兵馬司進行抓捕。
所為的就是撇清自己，從這場局中脫出。
不過，這並非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肖淩因此早已做好了應對諸多麻煩的準備。
隻是他沒能想到的是，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這份所謂奸細的線索，竟是就這般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一時之間，肖淩不禁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