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你居然還有臉說出來這種話？”
“撕開糊名看看？”
“撕開糊名，這下麵寫的就是你的名字了？”
“你少在這垂死掙紮了！”
“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沒想到，肖淩這話落下，老 鴇還沒說話呢，杏春樓中的所謂的文人才子就集體朝著肖淩說出了更加難聽惡毒的話。
“我要是你，我現在就滾著出去！”
“這一輩子都不再進杏春樓了！”
“還妄圖染指煙墨姑娘，就你這樣的，還是先好好種地，讓自己有口飽飯吃，有身新衣服穿吧。”
“滾出去！”
“……”
聽著周圍傳來的都是罵肖淩的聲音，肖俊的臉上說不出的得意。
被人罵到了這個程度，他恐怕也待不下去了吧？
嘖嘖……
著實有些可憐。
肖俊眼珠子一轉。
不過，既然肖淩非要撕開糊名，最後掙紮，再丟丟臉，肖俊也不攔著。
因為到時候傳回楊樹灣，肖淩就會取代自己，成為那個最丟人的人！
比寫了那首‘一戳一蹦躂’還丟人！
想到這裏，肖俊的心情就十分愉悅了起來。
輕輕咳嗽了一聲，攔住了眾人。
“諸位。”
“我看這小子不撞南牆不回頭，屬實是死鴨 子嘴硬。”
“既然他硬說是自己寫的這首詩，還要求撕開糊名查驗，那何不給他個痛快呢？”
肖俊貌似大度地咧嘴一笑。
“這點時間，我們還是有的吧？”
“行！”
“我們今天就給肖公子這個麵子，老 鴇，把糊名撕開！”
杏春樓的才子們咬牙切齒的答應了下來，朝著老 鴇吼道。
“狗一樣的東西！”
“為了攀附權貴都不擇手段了，今天一定要在肖公子和王府的人的麵前，揭露你的真麵目！”
“哎……”
老 鴇點了點頭，麵色古怪地看了這群上躥下跳的才子們一眼，然後緩緩撕開了手中那首詩的糊名。
頓了頓。
在一片寂靜無聲中，老 鴇緩緩念出的那個名字。
“寫這首詩的人是——肖淩！”
“肖淩？”
“肖淩是誰？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咱們沔州，或者說青山縣有這樣一個人嗎？”
“哈哈哈哈哈！”
周良才和楚綏大聲的笑了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肖俊臉色已經慘白一片了。
“聽見了沒有？今日的詩會魁首是肖淩，難道你叫肖淩不成？”
“識相點的還是自己滾出杏春樓吧，別在這丟臉了！”
魏風一臉古怪的望著周良才和楚綏。
這杏春樓中，其他的讀書人也以同樣的目光望著兩人。
肖淩的目光尤為古怪，他望著周良才和楚綏一笑，淡淡的開口反問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我就是肖淩？”
“你……”
周良才冷笑一聲，正要反駁，可他的臉色卻忽然僵住了。
他忽然想起來，在一開始發生衝突的時候，肖俊口中稱呼這個人好像就是稱呼為肖淩的。
所以……
周良才感覺自己渾身都開始顫抖了。
眼前這人當真是今日詩會魁首？
左蹦右跳的跳梁小醜居然是自己？
“恭喜啊！”
魏風麵色古怪的看了肖淩一眼，舉杯祝賀到。
這小子，還真是讓他裝起來了。
杏春樓中，其他的讀書人也都被魏風的這句話點醒。
紛紛端起酒杯，找上了肖淩開口祝賀起來。
哪裏還有剛才嘲諷的惡心嘴臉？
老 鴇更是快步的走到肖淩身邊，將那首詩還給了肖淩。
笑著說道。
“肖公子真是英雄出少年。”
“今日得了詩會魁首，我杏春樓說話算話。”
“肖公子現在可有時間，煙墨姑娘邀請肖公子上樓一敘。”
“這可不對啊。”
肖淩斜著瞥了老 鴇一眼。
“不是說你們杏春樓說話算話嗎？”
“一千兩銀子呢？”
老 鴇愣住了，隨後嘴角忍不住微微的抽搐了起來。
這人的關注點怎麽這麽奇怪？
放著與美人獨處一室的機會不要，偏偏在意那一千兩銀子？
不過也是。
老 鴇稍微打量了一番肖淩的裝束。
看來眼前這位才子雖說才華驚人，但家境卻是不怎麽樣。
想來，愛財！
老 鴇眼珠子一轉。
或許……
以後可以用銀子來收買肖淩，讓他幫杏春樓的姑娘們多做幾首詩詞，來打出名氣。
啪啪！
想明白了這些，老 鴇的臉上再次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輕輕一拍手，便有小廝拖著托盤送到了肖淩的麵前。
老 鴇從托盤上拿起兩張銀票，雙手遞給了肖淩。
肖淩笑嘻嘻的接住兩張銀票，就這麽當著老 鴇的麵塞進了衣服裏。
老 鴇：……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簡單直接的讀書人。
硬要形容的話，就是臉皮真厚。
但不管如何，今天杏春樓也是賺了的。
老 鴇眯著眼睛看著肖淩。
“肖公子才情無雙，以奴家之見，足以與寫下鵲橋仙的那位肖俊公子相提並論。”
“我小小一個青山縣，居然能出兩位才子，當真是餘有榮焉！”
老 鴇話音落下，杏春樓中的讀書人都將目光在肖淩和肖俊兩人的身上，來回遊移了起來。
都是在暗中對比，這兩人到底誰的才華更高。
沒想到，肖淩卻突然語出驚人道。
“鵲橋仙？”
“這首詞不是我昨日寫在花燈上放飛的嗎？”
“怎麽在你們口中就成了肖俊的了？”
“……”
肖淩這番話在杏春樓之中引起了軒然大 波。
包括老 鴇在內，眾人紛紛目瞪口呆。
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二樓的肖俊。
周良才和楚綏也將懷疑的目光望向了身邊的肖俊。
當兩人看到肖俊的神色之後，他們心中的懷疑更甚。
隻見此時的肖俊雙手放在膝蓋上，渾身顫抖，臉色發白。
“不……”
肖俊滿頭大汗，喃喃自語道。
“這不是你的，這是我肖俊的！”
“對……”
“這不是你的！”
肖俊猛的仰起頭，麵色猙獰的死死盯著肖淩。
“你說那首鵲橋仙是你寫的，有證據嗎？”
“那首詞上寫你的名字了？”
“那首詞明明是我寫的，你居然想據為己有？”
“如此卑劣行徑，即便你今日奪得了杏春樓的魁首，你也是一個小人！”
眼見著肖俊如此義憤填膺，眾人的臉色再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又紛紛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肖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