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潘鳳手裏拿著劉備送來的這封信。

自從帶著孫尚香去了益州之後,潘鳳越來越喜歡馬車了,比騎馬可是舒服多了。

他坐在馬車上,笑了笑。

“主公笑什麽?”

趕馬車的魏延聽到後,問了一句。

“文長啊,你覺得,劉備何許人也?”

“劉備?當今陛下稱他為皇叔,他以仁德立世,當初被曹操圍攻,滿城百姓扶老攜幼相隨,已然說明很多問題了。”

“是啊。”

那個時候滿城百姓之所以選擇跟隨劉備,原因自然是有劉備仁德之名的,劉備對自己治下的百姓一直不錯,這是有目共睹的,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曹操太狠。

曹操每攻下一場,必然屠城,這滿城百姓就算不走也是個死字,倒不如跟著劉備闖一闖,至少闖出去了以後的日子不會難過,畢竟那可是劉備啊。

“主公為何會這麽問?”

魏延又問了一句。

“玄德公來信說願與我聯盟,往後,唯我馬首是瞻。”

潘鳳回答。

“這是好事兒,如此一來,主公就不必再擔心他老是找江東的麻煩。”

魏延回。

“是啊,可這也不是什麽好事,江東啊。”

雖然劉備一直找江東麻煩潘鳳有些生氣,但他這個生氣是因為孫尚香,就自己的立場而言,他還是希望劉備多找孫權的麻煩的,畢竟原本劉備蜀漢的結局,就是這孫權一手造就的。

潘鳳閉著眼睛,滿腦子都在想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回到襄陽後,卻是剛好遇到魯肅過來,這次過來不是空手,帶了不少好東西來,按他的話說,是來看孫尚香的,還特地給孫尚香帶來了不少補品。

潘鳳很清楚魯肅這次來的目的,不就是自己替江東平了事兒嗎?這是來感謝的。

“潘將軍,我來時,我主讓我麵謝潘將軍,多謝潘將軍,替江東,解了廣陵之圍。”

“廣陵之圍我不解,以江東之力,劉玄德也動不了,不必謝我。”

雖然潘鳳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發話,江東怕是不敢輕易出兵,所以他們也有所忌憚,但真論實力,劉備是鬥不過江東的,他之所以敢,無非就是狐假虎威罷了,這隻虎,自然是潘鳳。

“潘將軍說笑,此事,若非潘將軍從中斡旋,我江東,怕是不太好辦。”

魯肅倒也是相當的直接,潘鳳就不明白了,這家夥現在也算是都督了,為什麽這種跑腿的活老是他做。

“讓吳侯不必介意,怎麽說咱們也算是自家人,我怎麽能看著別人欺負自家人呢。”

好聽的話潘鳳也會說,說著他拿出一封信,這信上,還用蠟封的口,這是怕別人拆開看啊。

“這信是給吳侯的,還請子敬代為轉交。”

魯肅看到這信之後笑問道:

“潘將軍這是怕我拆開看啊。”

“倒也不是,本來打算讓人送去了,所以才做了蠟封處理,沒想到子敬會來,既然來了,子敬拿回去我更放心。”

“大事兒?”

魯肅亮了亮那封信,問道。

“嗯,大事兒,關乎荊州,關乎江東,也關乎天下。”

潘鳳的回答讓魯肅臉色一變,趕緊將信收起來:

“潘將軍放心,肅一定不辱使命。”

“子敬說笑了,沒有這麽嚴重。”

潘鳳趕緊寬慰了一句,而後安排魯肅先吃飯,這中國人,不管到哪兒,第一要務就是吃飯,哪知魯肅卻是直接擺手推辭了。

“怎麽?”

潘鳳有些不解,他這裏的美食,魯肅可以相當喜歡的,因為江東沒有這麽地道的,雖然他異食居的美食現在已經遍天下,可最正宗的,自然還是荊州跟益州兩地的。

“如此重任,肅自然要盡快完成。”

魯肅倒也是個知輕重的人,隻讓潘鳳安排了一下,去給吳國太跟孫尚香請了安,將孫權的話帶到,然後直接上船回江東。

“我聽聞,你阻止了劉備攻取我兄長的廣陵郡?”

魯肅這邊剛走,孫尚香挺著肚子站在潘鳳身邊,問了一句。

“也不算我阻止吧,我隻是覺得,不管怎麽樣,我與吳侯也算是自家人,他這天天盯著吳侯打,完全沒把我當回事,我這是氣不過。”

潘鳳回答。

孫尚香聽罷,頭一歪靠在他的肩頭:

“謝謝。”

“謝我幹嘛,都是自家人。”

潘鳳回了一句。

另一頭,魯肅上了船之後,環顧四周,跟身邊護衛說道:

“都仔細一些,別出了岔子,趕緊回去。”

說完進了船艙,將那封信踹在懷裏,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怠慢。

船慢慢往前,朝著江東而去,魯肅閉目養神,隻感覺自己心跳的很快。

他不知道這信裏說的是什麽,但這是潘鳳第一次這麽說,應該是大事,不是要對付劉備就是要對付曹操,不管對付哪個,對於江東來說都是決定未來的事情。

單憑著江東,是不可能動得了曹操的,哪怕是劉備,而且劉備也不好動,真要動了,曹操南下,江東就沒了,所以想要更進一步,隻有靠著潘鳳,如今潘鳳主動給了這封信,讓魯肅如何不謹慎。

這時,他突然聽到一些動靜,趕緊睜眼,卻看到一人站在他的麵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貼身護衛——王直。

“你在做作甚?外麵發生了什麽?”

看到王直手裏拿著一把帶血的長劍,魯肅立馬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問了一句,哪知王直卻是拱手回道:

“回大人,外麵的人,都死了。”

“死了?怎麽回事?”

“是小人幹的。”

王直回答。

“什麽?你意欲何為?”

魯肅立馬站了起來,將腰間的短劍拔了出來,外麵的人都死光了,而他還站在這裏這意味著什麽好似已經不用多說了。

“回大人,小的跟著大人也有數年了,深受大人厚愛,今日此舉,實在是王命在身,不敢不從。”

“王命?何人的王命。”

“這不重要。”

王直笑了笑,魯肅大驚,看來剛才他的反常舉動讓這個一直潛伏在江東的探子浮出了水麵。

“大人,還請不要怪小人,對了,小人真名叫郭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