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第89章 記憶！
b市派出所，張子恒坐在一間審訊室裏麵，他環顧著四周，感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過了一會兒，鄭潔和小夢還有一名年輕警察走了進來。年輕警察看了看張子恒，沒有說話，坐了下來。
“怎麽樣啊？雨軒，你到底幫不幫我這個忙？”鄭潔問道。
年輕警察點燃了一顆香煙，又拿出一顆遞給張子恒，問：“你抽煙嗎？”
張子恒看著香煙愣了一下，然後很自然的拿了過來，叼著嘴裏。年輕警察幫他點燃，張子恒也很自然的吸了起來。
“小夢，這事你怎麽看？”年輕警察問道。
小夢攤攤手，說：“哥，你別問我。這是鄭潔求你，跟我沒關係。”
年輕警察點點頭，然後對鄭潔說：“其實辦身份證這種事非常簡單，無非就是一些手續上的問題，可是關鍵的是，辦的人身份是怎樣的。鄭潔，你現在突然跑來找我，帶了一個連你也不知道身份的人，讓我給他辦身份證，我……我很為難你知道嗎？而且你也說了，他是你撿回來的，更離奇的是，他還失憶了。在這樣一切都無法證明他身份的情況下，我怎麽辦啊？”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找你啊。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誰的話，我們就不用這麽麻煩了。”鄭潔說道。“雨軒，他這麽可憐，你就幫幫忙吧，就當是幫我。”
雨軒微微一笑，說：“鄭潔，隻要是你有事求我，我哪次沒幫你？可是這次……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他要是什麽不法分子怎麽辦？或者是為了逃避其他城市警方的追捕，跑到你這裝瘋賣傻的壞人，怎麽辦？再或者……”
“好了，夠了。雨軒，我知道你們警察都有愛懷疑人的毛病，但是你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當著我朋友的麵這麽說他？”鄭潔突然很憤怒的說道。
“不是，鄭潔，你誤會了，我隻是打了個比方而已。”雨軒趕忙解釋。
“是嗎？很遺憾，我當真了。**，我們走。”鄭潔說著就拉起張子恒要走。
雨軒趕忙起身攔住她，說：“鄭潔，你別生氣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這樣吧，讓我問他幾個問題，確認我剛才所猜測的全都是假的話，我就給他辦身份證，怎麽樣？”
其實雨軒會這麽想也有他的道理，畢竟現在這個社會上，什麽人都有，基本上什麽都有假的，隻有騙子是真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鄭潔當然也知道這點，她剛才的確有點著急了，想了想，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雖然雨軒看上去很年輕，但是他當警察已經快十年了，對一些案件的處理很有經驗，尤其是盤問犯人，所以張子恒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人，他一問便知。
又坐了下來，雨軒掐滅煙頭，翻開一個記錄的本子，開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是鄭潔幫我取的名字。”張子恒說道。
雨軒一聽笑了，看了眼鄭潔，說：“你可真會起名字啊。”然後又問：“你今年多大了？老家在哪？”
張子恒搖搖頭，說：“不知道。”
“嗯，那你能記得什麽？或者說，你能記起什麽嗎？例如人的相貌，數字，或者是什麽物品？”雨軒又問。
張子恒仔細的想了想，又搖搖頭，說：“記不起來了。”
雨軒點點頭，又問：“那你記不記得你為什麽會掉進河裏？是不是你在河邊釣魚，一不小心掉下去的？還是別的什麽？”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嗯，什麽都不記得了啊。”雨軒說著從記錄的本子裏拿出幾個人的相片，遞給張子恒看，然後問：“你看看這幾個人，有沒有你認識的？或者是看上去比較眼熟的？”
張子恒拿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而雨軒則很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神。這些照片上的人都是一些通緝的要犯，雨軒要看的是張子恒的反應。隻要張子恒有一點不對，他就可以認為張子恒是在說謊。可是結果他卻失望了，這上麵的人張子恒一個都不認識。
接下來雨軒又問了一些問題，可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好了，就到這吧。”
“怎麽樣？可以給他辦身份證了嗎？”鄭潔問道。
雨軒點點頭，說：“可以了，不過身份證上的出身年月日該怎麽填寫啊？還有住址，他現在住哪？”
鄭潔微微一笑，說：“出生年月日你隨便填就行了，隻要別太離譜就可以，實在不行，跟我一樣也行。住哪？就讓他先住我家吧。”
“啊？鄭潔，你瘋了吧？讓他住你家？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小夢驚訝的問。
“那你要是不放心，住你家也可以。”鄭潔笑問道。
“呃……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家挺大的，他應該沒問題。”小夢說道。
雨軒點點頭，說：“那好，就先這樣吧，等證件辦好以後，我會通知你的。”
“謝謝你了，雨軒。剛才我脾氣有點衝，希望你不要介意啊。”鄭潔開心的笑道。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雨軒要搖搖頭笑道。“哦，對了，鄭潔，我的同事今天給了我兩張電影票，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啊？對不起啊，雨軒。我馬上要帶**去看醫生，而且他剛來b市，對一切都不是很熟悉，我想多陪陪他。”鄭潔有些歉意的說道。
“哦，嗬嗬，沒關係的。我可以帶小夢去看啊，正好我們兄妹倆也好久沒有一起看電影了。”雨軒笑道。
鄭潔笑著點點頭，說：“不妨礙你了，我要帶**去醫院，等他的身份證辦好以後，你給我打電話就行了。走吧，**。”
“啊……路上小心開車。”
“知道了，拜拜。”
小夢無奈的搖搖頭，說：“都已經走遠了，哥，你還看什麽啊？”
雨軒白了妹妹一眼，說：“多管閑事，你怎麽還不走啊？”
“不是你說的嘛，要跟我一起看電影。”小夢笑道。
“不行，我今天沒空，一會兒還要去給剛才那個家夥辦事呢，你自己去好了。”雨軒說著把兩張電影票塞到小夢手裏，轉身走了。
小夢看著手裏的兩張電影票，苦笑道：“喂，什麽啊？兩張票，我一個人，還有一張怎麽辦啊？真是的。”
因為從張子恒的老家一路趕到b市，中間都沒有停歇，所以當鄭潔開著車去醫院的途中時，才發現已經沒油了。本想打車去，可是說來也怪，人不想打車的時候吧，出租車滿街跑；當人想打車的時候，居然一輛都看不著。正好附近不遠處就是公車站，他們兩個人隻好坐公車了。
一上了公車，張子恒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鄭潔，這輛車……我感覺我好像坐過。”他當然坐過了，以前還沒跟王雪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每天坐這路公共汽車上班的。
鄭潔一聽，笑道：“是嗎？那你還能想到什麽？快仔細想想。”
張子恒又環顧了公車一下，然後搖搖頭，說：“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嗬嗬，沒關係，慢慢來，不著急。”鄭潔笑道。就在這時，正好有一位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上車來，鄭潔趕忙起身笑道：“這裏，這有位置。”
“哎喲，這是太謝謝了。”中年婦女笑著趕忙坐下了，抬頭看了眼鄭潔，又看了眼張子恒，嗬嗬笑道：“孩子多大了？”
鄭潔嗬嗬一笑，說：“26歲了。”
隻見中年婦女一臉驚恐的看著她和張子恒，說：“真的嗎？嗬嗬，你們兩個真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不到，沒想到孩子都26了。”
“呃！”聽到這話，張子恒差點沒站穩，和鄭潔兩個人相視一笑，無奈的搖搖頭。
這時中年婦女懷裏的孩子也不知怎麽的，突然哭了，中年婦女趕忙哄了起來，可是怎麽哄也沒用，氣的她皺著眉頭，說：“這個小兔崽子，你再哭把你從這車上扔下去。”
同時車也到站了，鄭潔和張子恒兩人轉身要下車，而臨走之前，張子恒對那位中年婦女說：“阿姨，別總說孩子是小兔崽子，因為這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對家長是不利的。”
中年婦女微微一愣，也不知道她聽沒聽懂張子恒所講的。
下了車，鄭潔哈哈大笑，說：“嗬嗬，你怎麽那麽說啊？弄的人家多尷尬。”
“嗬嗬，可是我說的也沒錯啊。”張子恒笑道。
隨後兩個人來到了醫院，找到了那名腦科醫生。經過一係列的檢查以後，醫生看著手中的光片，久久無語。
“大夫，到底怎麽樣啊？我朋友沒事吧？”鄭潔問道。
醫生放下光片，說：“要說沒事其實也有點事，可要說有事其實也沒多大事。”
“啊？那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鄭潔都被他弄糊塗了。
“你朋友的大腦因為受到過劇烈的撞擊，致使裏麵堆積了一些微型血塊，從而導致他大腦的記憶組織受損，所以他才什麽都想不起來的。不過你們放心，這還不至於影響到他的生命安全。如果要動手術，把他腦袋裏麵的血塊取出來的話，或許會幫助他恢複記憶，不過這其中的費用和危險程度也是很高的。我在這隻能提意見，具體的決定還是由你們來做。”醫生說道。。
鄭潔點點頭，沒有說話。張子恒想了想，說：“那……醫生，這個手術具體要用到多少錢？”
“前前後後，怎麽的也得三十萬。”醫生說道。
聽到這個數字，張子恒當場就愣了，他微微一笑，說：“謝謝您，醫生。”然後拉著鄭潔離開了。
“**，怎麽了？你是在擔心手術的費用嗎？”從醫院裏麵出來，鄭潔問道。
張子恒微笑著搖搖頭，說：“醫生不是說我不會有生命危險嗎？既然死不了，何必去花那份冤枉錢呢？而且我感覺現在這樣挺好的，根本用不著動手術。”
“可是……可是你不想恢複記憶了嗎？”鄭潔問。
“記憶？記憶無非都是一些過去的事了，何必去記起呢，我能記住現在就已經知足了，你說呢？”張子恒笑道。
看著他微笑的樣子，鄭潔感覺他笑的好燦爛，好陽光。也許他說的對，記憶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去記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