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久別離如膠似漆,乍相逢幹柴烈火

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我爸爸,我和爸爸不知分別多久了,在我坐牢的那些年頭,他似乎看過我兩次,後來就是我第二次結婚,這次見麵,似乎隔世的人一般,但是不用說話,父子倆就知道對方是誰,雖然我們倆有天然的鴻溝,說起這個鴻溝,也是很久遠的事了。

就是爸爸在娶媽媽之前有一個深愛的女子,可是這個女子家境優越,沒跟爸爸走在一起,在爸爸心中是個隱痛,爸爸選擇媽媽,是不得已的。

並且爸爸經常性的喝醉酒,在沒能出外打工之前,爸爸一直守著那份薄田過活,而且老實本分,但是時常醉酒的時候會喊那位我熟悉的阿姨的名字,媽媽說那個是爸爸的初戀,但是我不明白爸爸為什麽會看上那位阿姨,因為那位阿姨長得很瘦,人長得也不漂亮,爸爸為什麽會看上呢?

媽媽為此在我小的時候沒少和爸爸吵架,可是在我心中爸爸一點也不關心我,甚至對我有點厭惡,這種感覺跟弗洛伊德講的仇父戀母情節很相似,我很想接近爸爸,可是爸爸似乎一直躲著我,所以在爸爸心中我不是一個優秀的兒子,他並不想要我,如今爸爸老的不成樣子了,這次他說自己要回老家了,自己幹不動了。

“卜詳啊,爸爸是真的老了,就連看倉庫的活都幹不動了,真的,我坐在那兒就想睡覺,就會想起咱家的一些事,這麽多年,我在外麵漂,你媽媽一個人拉扯那麽多地,而你也是很少回家,想一想自己虧欠這個家太多,虧欠你們娘倆太多。”

“爸爸,您別這麽說,其實如果不是您在外麵勞作,家裏的日子不會過得那麽殷實,別說您虧欠我們,家庭不是算賬的地方是講愛的地方。”

“孩子,你畢竟是讀過很多書的人,所以說起話來總能讓人聽進去,在你小的時候我對你太嚴厲了,還經常打你。”

“爸爸,別說了,沒有您的嚴厲,我想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你看現在我還是自己把自己給敗壞了。”

“你呀,就是管不住自己,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這樣,我想還是因為我長期不在家的緣故。”

在小的時候,爸爸不在家,我就在想爸爸在外麵做什麽呢?是不是又組建了一個家庭,想把我和媽媽拋棄。我想外麵的世界一定很美好,不然爸爸不會這般留戀,以至於不回家。於是我想將來如果有機會,我也到外麵去闖生活。年少的一些微小的想法都能茁壯為一棵參天大樹。

我要給爸爸錢,爸爸沒有接,也不讓我送他,他對我的事一清二楚,他說希望我把這些事處理好,最後回家,因為他說,媽媽特別想我,還很想抱個孫子,不希望我這樣飄著,爸爸沒有哭,他不讓我送,而是緩緩的登上了回我們家的汽車,我看著這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就像小時候學朱自清的文章一樣,我的鼻子還是酸酸的。我回來的時候,感覺路旁的一棵樹似乎在跟我打招呼。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是的,處理好眼前的事,兩個女人我都愛,可是我生活在現代,我不可能穿越到古代去,也不可能幹違法的事情,不然對不起的人不知有多少個呢。也不能用一個茶壺不能隻對一個茶杯的辜鴻銘式的奇談怪論來安慰自己,來為自己的行為做冠冕堂皇的注解,那樣做太可恨。那麽我選擇繼續出家,似乎也不能說盡了孝道。

記得很久以前,有人勸我出家,我當時說三句冠冕堂皇的話。邦國有難,出家為不忠;父母健在,出家為不孝;民眾多艱,出價為不仁;未曾勘破,出家為不誠。

如今呢,如果出家,還是對不起這些人,怎麽辦?對了,有部小說就叫《怎麽辦?》,但是再好的小說也不能給我答案,因為有時候,你知道,世界上的有些問題是無解的。別說世界之謎,就連我們自身的一些謎,也無法破解。

當晚,我一個人睡在旅館裏,兩個女人也睡在這家旅館裏,夜半時分,君如敲響了我的門,我為她開門,讓她進來,她隻穿一件粉紅色的睡衣,裏麵凸凹有致的身體都在我的眼前**……

我心中的美人啊,我心中的女神啊,我朝思暮想的人啊,如今出落得越發成熟與美麗,我心中的激動無以言表,我隻能熱烈的吻著眼前的美人,美人在含羞在笑,又在哭泣,我輕輕地吻著她的淚珠,我捧著她的麵龐,我我覺得自己等了太久,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我要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可是正當我脫去了她的衣服,我們回歸到亞當夏娃的時代,雖然我知道這樣的時代永遠也不會到來,但是這一刻和那一刻沒有本質的區別。

美妙的**,高聳的**,峭拔的臀部,這一切都像是一幅美不勝收的山水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我親吻著我的美人,我的伊人,我的靜女,額頭,眼睛,嘴唇,那柔軟的舌頭,美麗的嘴唇,還有那柔美的唇紋,嬌嫩的耳朵,修長的脖頸,粉嫩的肩膀,美人含羞,嬌嬌嗔嗔,嚶嚶喘喘,直到把我徹底融化,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一瞬間,我的修行壁壘全部崩塌,沉睡的火山,噴湧而出,地殼開始運動,就像經曆了一場超級的地震,把一切的我都全部震碎,然後涅槃重生,她結實柔美豐滿的身體似乎隱藏著無窮的力量,也許她等了太久,也許我等了太久,香汗陣陣落在我的身上,那美麗的喘息,無助的呼喊我的名字,哦,我的女人,我的佳人,我的美人就坐在那美麗的河邊……

我的腦海之中都是白行簡的那篇曠古絕今的賦,《天地陰陽**大樂賦》:

……

玄化初辟,洪爐耀奇,鑠勁成雄,熔柔製雌。

鑄男女之兩體,範陰陽之二儀。

觀其男之性,既稟剛而立矩;

女之質,亦葉順而成規。

夫懷抱之時,總角之始;蟲帶米囊,花含玉蕊。

忽皮開而頭露,俄肉俹而突起;

時遷歲改,生戢戢之烏毛;

日往月來,流涓涓之紅水。

既而男已羈冠,女當笄年,

溫柔之容似玉,嬌羞之貌如仙。

英威燦爛,綺態嬋娟;素手雪淨,粉頸花團。

睹昂藏之才,已知挺秀;

見窈窕之質,漸覺呈妍。

草木芳麗,雲水容裔;嫩葉絮花,香風繞砌。

燕接翼想於男,分寸心為萬計。

然乃求吉士,問良媒。

初六禮以盈止,複百兩而爰來。

於是青春之夜,紅煒之下,

冠纓之際,花須將卸。

思心靜默,有殊鸚鵡之言;

柔情暗通,是念鳳凰之卦。

乃出朱雀,攬紅褌,抬素足,撫肉臀。

女握**,而女心忐忑,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

方以津液塗抹,上下揩擦。

含情仰受,縫微綻而不知;

用力前衝,莖突入而如割。

觀其童開點點,精漏汪汪。六帶用拭,承筐是將。

然乃成於夫婦,所謂合乎陰陽。

從茲一度,永無閉固。

或高樓月夜,或閑窗早暮;

讀**之經,看隱側之鋪。立障圓施,倚枕橫布。

美人乃脫羅裙,解繡袴,頰似花圍,腰如束素。

情婉轉以潛舒,眼低迷而下顧;

初變體而拍搦,後從頭而勃素。

或掀腳而過肩,或宣裙而至肚。

然更嗚口嗍舌,磣勒高抬。

**振怒而頭舉,

金溝顫懾而唇開。

屹若孤峰,似嵯峨之撻坎;

湛如幽穀,動趑趑之雞台。

於是**流澌,**洋溢。

女伏枕而支腰,男據床而峻膝。

**乃上下來去,左右揩挃。

陽峰直入,邂逅過於琴弦;

陰幹邪衝,參差磨於穀實

莫不上挑下剌,側拗旁揩。

臀搖似振,蓋入如埋。

或急抽,或慢硉。

淺插如嬰兒含**,深刺似凍蛇入窟。

扇簸而和核欲吞,衝擊而連根盡沒。

乍淺乍深,再浮再沉。

舌入其口,蓋刺其心,

濕澾澾,嗚拶拶,或即據,或其捺。

或久浸而淹留,或急抽而滑脫。

方以帛子幹拭,再內其中。

袋闌單而亂擺,莖逼塞而深攻。

縱嬰嬰之聲,每聞氣促;

舉搖搖之足,時覺香風。

然更縱枕上之**,用**,

行九淺而一深,待十侯而方畢。

既恣情而乍疾乍徐,亦下顧而看出看入。

女乃色變聲顫,釵垂髻亂。

慢眼而橫波入鬢,梳低而半月臨肩。

男亦彌茫兩目,攤垂四肢,

精透**之內,津流丹穴之池

於是**以退,金溝未蓋,氣力分張,形神散潰。

顝精尚濕,旁粘亙袋之間;

扁汁猶多,流下尻門之外。

……

正當我們倆像兩隻筋疲力盡的魚兒躺在水邊的時候,仿佛戰爭之後有號角吹響,夕陽緩緩落下,雲淡風輕,我們互相撫摸著對方的身體,君如輕輕喚著我的名姓……

正在這美妙的時刻,門突然被秀秀敲響了。

我想裝作沒聽見,可是君如卻把我推開。

我還是說了聲,“睡了,明天再說吧。”

“不行,孩子要見爸爸。”顯然這是秀秀的聲音。

君如穿好衣服把門打開了,我們三個卻沒有感到驚訝。

“呦,這可真的是打擾你們了。”秀秀還是這樣喜歡嘲諷我的一切。

“沒有,大姐。說不上打擾。”君如仍然是用才女的謹慎對待這位好大姐。

“卜詳,我們今晚把事說清楚吧,反正我們兩個你必須要一個,不然這樣下去不行。你別想做夢隻要一個,你選擇我,那就隻有妹妹委屈一下,再找個好夫君。你選擇妹妹,我也不為難你,我會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養大,我絕不會說你一句壞話,而且日後依然讓孩子叫你爸爸,這怎麽樣,成不成,一句話。”

我總覺得自己的這大半生沒有做出過什麽過決定,而真正的決定,在關鍵的曆史的時刻都是女人幫我做出的決定。我人高馬大,可是我的靈魂深處仍是一個嬰兒,這是我的悲哀,我不明白我為什麽會這樣。

“容我考慮考慮。”

“還考慮,你考慮到幾時?”

“可是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啊,難道就不能三個人在一起生活嗎?”我知道我這句話的幼稚,可是我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可是那樣不成啊,啥年月了,我們願意,法律也不答應啊。我雖然沒讀過什麽書,這個也懂啊。”

“姐姐,還是你和卜詳哥在一塊吧,你懷了孩子,我不能……”

“這……妹子,別,這樣,姐姐我也難過了。卜詳這都怪你,你就不該把妹妹拋下,你就不該招引我,這都是你造的孽。”秀秀邊說邊哭。

我連聲說,“對不住,對不住!”

“我們不需要對不住,這些話你說過多少遍了?”

我坐在那裏,暗自垂淚,感覺這些時日學的佛並沒有對我有絲毫的改變,我的心還是我的心,心如鐵石堅。

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理到了冰點,我感覺生命的虛無與無助,兩個女人都在身邊,可是這兩個女人似乎都不屬於我,他們屬於誰,我也不知道。但是此刻我誰也不想要了,不知為什麽,我在困難麵前不想被人選擇的是直麵,而是逃避,選擇的是倒退,退回到最初的源頭,就像一個烏龜總選擇縮頭縮腦。

這個時候,我總會想到死,想到與死亡有關的事,這個時候我想把一切都拋卻,然後走向一個沒人知道的境界,雖然我想過塵世的生活,幸福而溫暖的生活,但是我知道這樣的生活似乎不屬我。

我感覺自己就像古希臘的哲學家說的那樣,像狗一樣的活著,真的,我此刻絲毫感覺不到人生的快樂,感覺一切都是無聊。既然不能同時生活在一處,那麽久都不要吧,也許她們會有更好的歸宿,而我隻是個過客。她們人生中的過客,彼此之間皆為對方的過客。

她們倆出去了,留我在那裏。這個房間在四樓,小時候讀過一個笑話,說是在一個建築工地,一個新建築工人第一次在三十層的樓上工作很害怕,可是他看到別人並不害怕,他問同伴為什麽不害怕的,同伴說,反正三層之上,摔下去沒有區別。

當時年齡很小,讀了很久才懂得那句話。我想今晚,我就可以飾演這樣一個角色了,如果死,那就是我的徹底解脫,如果不死,我又要發作一次。

慢慢地我想窗口走去,我想結束自己近四十年的生命,我知道身後有好多事都等著我去辦,我的父母,還有秀秀肚裏的孩子,孟君如的歸宿。

我真的成了千古罪人,我幾次徘徊,又幾次堅定走近窗口。正當我猶豫的時候,突然門開了,秀秀和君如一起走了進來。

別要死要活的了,我和君如妹子商量好了,我們三個先這樣子過著,至於將來再說,既然都不願意離開對方就讓我們這樣過著,誰愛說閑話隨他。